你是否有过在公众场合很失态的体验?
你是会选择咬咬牙装作若无其事,还是停在原地嚎啕大哭?
你还记得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哭的有多伤心呢?
你仔细的看过自己哭泣时候的样子吗?
一次看到荷兰摄影师Bas Jan Ader的自拍实验短片《I’m too sad to tell you》时,徐圣渊忽然有了灵感。3分钟时间里,摄影师不发一言,对着镜头默默哭泣。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太悲伤的事情,以至于没法讲给别人听。
2010年,徐圣渊决定在网络上邀请100个女孩,到自己的镜头面前大哭一场,用眼泪正视自己最私密的悲伤。
徐圣渊说:“《哭泣女孩》这个作品,我从2012年开始拍摄,到现在已经6年,拍了超过500个女孩子。我们会对着镜子微笑、大笑,欣赏自己的快乐,可哭泣时,只会躲起来、抱头、掩面。大多数人都没看到过自己哭泣的样子。”
为了拍摄这组照片,他去过台湾、北京、上海、京都、香港、马来西亚,花了上千个小时聆听女孩子们的心事。
拍摄地点会是比较暗的房间,只有一盏灯,请她们诉说什么时期让她们伤心,通常边讲就会开始掉眼泪,曾经最快不到15分钟就哭了。因为感情而哭,反而是比较幸运的,有些女生的原因是因为家人,可能是家暴问题、酗酒问题。
因为亲人离世
她就这样一直吐一直吐,从呕吐到吐水,从吐水到呕血,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倾身吐得走道都是喷出来的黑血。“妈,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们去医院好不好?”这竟然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到现场看,就看他很努力地在呼吸,然后,看到他很努力在撑到每个小孩都到现场,然后,大家都来的时候,医生进来就开始开死亡证明什么的,可是就觉得他还有呼吸啊,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是我妈妈打电话给我,我听到她说「弟弟走了」,然后我不晓得她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心里面一直觉得,如果当时我知道他是骑摩托车去上学,有跟我爸妈讲,是不是他今天就不会不见了? 是不是他今天就会还在?
因为爷爷奶奶的爱情
有次我陪着奶奶去老人院,失智症的爷爷见到她就哭了。他说:“带我回家好不好?” 他们俩个抱在一起哭,那个画面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因为原生家庭
我小时候不是很有自信,长得也胖,会被其他小朋友拳打脚踢。妈妈常常告诉我“如果别人讨厌你,要先检讨你自己”,可是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我爸爸是个惯性赌徒,12岁的愚人节,妈妈急着收拾家当躲高利贷,我在之后开始半工读,以为可以减低家人负担,但愈做愈多后发现:我变成了人肉提款机。
因为失足
这群女生的名字叫「外围」,是有钱人的后花园......她跟我说得都很轻描淡写:「我没关系,这是我选择的,我没有路。」
因为流产
今天本该是我肚里的孩子满十周大的日子,可他却被一根管子刮除,并抽离了我的身体。上次看到他时,他有颗大大的头,闪亮亮的小心跳,还有光丝般细细的脊椎扭啊扭,像在扭屁股,好搞笑。两周后再见,竟只剩一些干扁皮膜。不知何时他已离开我的怀抱。医生说胚胎萎缩的可能原因有很多,但我一个都不想知道。没有任何解释能令我释怀,也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带回我亲爱的宝宝。
因为男朋友
我们分手的时候,他就在那边哭说从来没有人像我一样对他那么好,他很后悔什么的。我听了只觉得很困惑:既然你也知道从来没有人对你那么好,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还是在我们的房间耶。那时候就想说,在我们房间门口是我的鞋子,衣柜是我的衣服,到处都有我们的合照,你们竟然也做得下去?最后他其实还是有骗我,是他朋友看不下去才告诉我的。因为我那天一直哭,他朋友才告诉我说「有!还不只一次,这样妳可以死心了吗?」我听到当下,心是完全沉下去、沉到肚子,好凉,凉飕飕,然后失控在那边大哭,呵呵呵。
徐圣渊说:“500个哭泣女孩不是500个作品,其实是一个作品,哭着告别然后更好的开始。”
虽然失去了很多东西,打碎了的茶杯粘住就行,洒出的牛奶擦擦就行,生活总要继续,只要振作起来,挺过去,你就会拥有新的茶杯,新的牛奶,还有新的生活。
感受到眼泪释放后的力量,我想被泪水滋润过的笑容会更加珍贵美好,并且只要怀抱希望,我们也许都可以让曾经的伤口开出美丽的花。
泰戈尔说:“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所以,女孩儿们,从今往后,一心向前,别无他念,哭吧,哭完之后,又是更好的一天。
声明:
1.图片来源于徐圣渊先生的facebook(@hsushengyuan2),微博@徐聖淵
2.哭泣女孩都穿著衣服,为了拍摄效果都是裸肩出鏡
3.为了保护女孩的隐私,故事和照片都是随机分配的
七贝,“梦的梦里还有梦”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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