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二一次联欢晚会上,我在台上唱了一首《一生有你》。当时你在台下,后来你说,那晚你被歌声感动了,也被我感动了。你上来送过鲜花,可是那晚送鲜花的人很多。我不知道那一朵是你的。后来你给我来信,邀请我参加你们常青藤社的评审活动。当时你是学校常青藤社的副会长,你组织了一场“至青春”的征文活动。
评审会那天我去了。我在台下,你在台上。你写了一篇《至水木年华·我的青春》,里面写到水木年华组合的组建,创作,和遇到的一些变故的细节,还有你对他们的崇拜和倾慕之情。当时水木年华红极一时,他们的歌声在校园响遍每个一个角落。当时我只是觉得他们的歌好听,就唱了。对他们没什么了解。听完你的朗读,我爱上了水木年华,也爱上了你。
因为《一生有你》我们相识,因为水木年华我们相恋。在天台上,在草坪中,在宿舍里。我们相互依偎,彼此靠紧。你喜欢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静静的听我唱歌。听着听着,你就哭了。每一次,唱着唱着,我就感觉到肩膀热乎乎的,衣服被你的泪水弄湿了。我喜欢闻着你的头发,那淡淡的清香,使我陶醉。唱到中间,我总喜欢停下来,用鼻子轻轻贴在你的发丝上,让香味缓缓渗进我的鼻子,刺激我的神经,沸腾我的血液。每一次唱完,你还在哭泣,像个孩子一样。总是让我用纸巾帮你擦掉脸上的泪水。你红着眼睛说,要读你写的文章给我听。我像个孩子,趟在你的怀里,睡在你的大腿上,静静听着你朗读。你的文章像乐谱,每一个字像起起落落跳动的音符。你朗读的声音像唱歌,让我着迷,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等被你吵醒的时候,校园里已经是万籁俱寂,四处空荡荡,只剩下我们。你不肯离去,我也不肯。我们就这样互相依偎着,一直到天亮。
从那时起,你学会了唱歌,我学会了写作。
我家在南方,你家在北方。每次放寒暑假,是我们最痛苦的时候。我们总是拖到最后几天,迟迟不肯走,不想分开,不想离去。可家就像一只无形巨大的手,把我们撕开。分开的我们就像两只分飞的劳燕。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唱不了歌。你也说,听不到我声音,你写不出字。
一晃两年过去。毕业已经来临。你家人要你回到你那边去。你死活不肯,为此你和家里人吵了几次架,哭了很多次。最后我劝你回去。我不想看见你如此痛苦。你哭着对我说,你恨我。那一次你哭了整整一夜。把我的衣服全部弄湿了。
走的那一天,天气阴沉沉的,还下着毛毛雨。你要我唱《一生有你》给你听。我唱了,可是泪水模糊了双眼,泣不成声。你也哭了。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车子开动的那一刻,我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从那一天起,我再也没有唱过水木年华的歌,也尽量避免听见他们的歌。我怕我一听,或者一唱出他们的歌,我的心就碎了。
工作的几年,我一直把心封存起来。在一次意外中,公司晚会上,领导要我上去唱首歌。我上去了,不由自主就唱起了《一生有你》。突然我仿佛看见你在台下,含情脉脉看着我,那情景仿佛又回到六年前那次学校晚会上。我欣喜若狂,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这种感觉......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睁开双眼,才发现你不在台下,你早已离开。泪水沿着眼角流到脸颊,钻进嘴里,我感觉这是世界上最苦的东西。
蓦然回首,那段感情已经远去。《一生有你》也已不在像当年那样火。可你一直在我心里,歌声一直在我心里。第一次烙下的痕迹是永远不会磨灭----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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