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往往是突如其来的,没有向我们传达过一丝讯息。
它,旋转跳跃,迷濛着眼,将茫无涯际的天地蒸烤着,稠糊的空气也被黏住,发不出一点宣泄。
脚下的石砖被晒至滚烫,沉重地发出呜咽声。砖缝边黑褐色的蟑螂,挺着大肚,翘着细腿,在阴影下蹲守着,时而蹦跳转圈,好让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榆树上持续传来的蝉鸣听起来让人好不耐烦,仿佛也被炙烤得失去了分寸。天热的发了狂,隐形的火球在暗处悄悄向万物投掷,狰狞地要往地面撕开一条裂缝,让人坐不住。
道路两旁峭拔的柳树被晒得脱了水,细枝和嫩叶纷纷垂落,无精打采地像极了生病的形态。娇躁的风跑的无影无踪,连一点奢侈的小动作都不予留下。发软的热浪扑面而来,到处是热气,到处是死板。
壮阔的马路中央透着白光,平地升起了一袭烟气,阻挠着人们穿梭的脚步。路边卖餐的小贩被迫叫停吆喝,在保留最后的体力。三轮车上的玻璃窗面要晒化了一般,无处申冤。
沿着小道奔跑而来的一只无名狗,恹恹吐着舌头,有气无力地东瞅西看,仿似在追寻落脚的佳所。终于在一颗老树的诱导下,它停下步伐,躺在余荫下气喘吁吁,享受短暂的庇护地,再也不想动弹一丝一毫。
路旁的荒草,几乎不受约束地要自燃起来,火急火燎地向外撒拨热意,仿佛迟一分,就消失殆尽似的。
桥下的河水,奄奄一息,再不似以往波光粼粼,欢呼雀跃地起舞了。
晌午席卷的热潮铺遍了每一处方寸 。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