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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是在几个月后。刘丹桂在歌厅里结识了几个南方人,当他们得知金嗓子一个晚上只挣20元钱时,颇感意外,说:“在我们那儿,像你这水平的歌手,一晚上四五百元,也是毛毛雨啦!你唱得这么好,人又长得这么漂亮,不拿1000,拿个700、800,也是十拿九稳的!”
刘丹桂听到1000这个数字,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起初,她以为那几个南方客人是信口开河,后来从去过南方的姐妹口中得到验证,南方客人所言不虚。这下子,刘丹桂彻底地动心了。她在心中暗暗叫道:“我也要到南方去!”当刘丹桂说出自己的打算后,立刻遭到了周君实的坚决反对。两个人争执多日,互不相让。
“不行,就是不行!”周君实瞪着刘丹桂,“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的话,你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刘丹桂嘴角里漾出一丝讥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了……”她拖长了声音。
“你知道什么呀?”周君实有点急了。
刘丹桂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是怕我在南方受不住诱惑。说到底,你是怕别的男人!”
周君实一时语塞,想不到妻子是如此的聪明,竟然想是他肚子里的虫子,把他的五脏六腑、心肝脾肾,看得如此通透,把他内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是啊,只要是结了婚的男人,哪一个没存这个念想?更不要说,哪一个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的男人,没有这一“怕哩?”
周君实深知,刘丹桂是个美丽的女人。美丽是女人的资本,美丽是女人无往而不胜的通行证,但美丽又是引人注目的旗幡,也是女人在遭受围攻后举手的投降之道。所谓“招蜂引蝶”,“招”和“引”不是花的本意,而是蜂蝶的本能。如今社会,是物欲的战场,处处充满着陷阱,对女人是如此,对漂亮女人更是有甚。内陆城市已然如此,开放程度更大的南方城市,岂不是更危险?他说:“你说的不错。我是担心。不过不是担心你会怎么样,而是担心那些虎狼一样的男人把你怎么样。”
刘丹桂不再申辩,却像藤蔓一样攀上了丈夫的身子,坐在他的怀里,用手捧着他的脸,说:“看着我,听我说。不要担心了,好不好?我听你的,不走就是了。你不会以为我是个没良心的人吧?要知道,你不仅是我的丈夫,你还是我的恩人哪!如果没有你,我这会儿不还在山沟沟里奔生活么?”说着说着,她那鲜润的红唇就凑了上来,捧着丈夫的脸,好一阵热吻。
女人的话,最让他受用的,就是“我听你的”四个字。想当初,在月明山上,这四个字差不多就成了她的口头禅。那时候,周君实就想过,如果有幸和她结为夫妻,那她一定是一个言听计从的贤内助。说话间,丹桂从丈夫的身上爬下来,牵着他的手往床上走去。他俩倒在床上,都迫不及待地脱去衣服,纠缠在一起。男人在女人身上又吻又舔,舌尖犁遍了女人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然后瓜熟蒂落地进入女人的身体,口中喃喃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丟下我的,我就知道……”女人气喘吁吁地积极地回应,说:“你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哩!”
不料,在一个月后,趁周君实出差之际,刘丹桂终还是踏上了去南方的征途。周君实回到家中,人去室空,只有丹桂留下的一纸短笺,放在卧室的梳妆台上,上写着:君实,对不起,我食言了!我实在是想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归来时,还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妻子。又,和我一起去的是赵芸芸,她,你认识,应该是值得你信任的。
丹桂一去就是半年多。起初,有书信联系,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地址从不固定;也间或打电话过来,大都是街头公用电话。春节前,寄来许多衣物,有给娇娇的,也有给三个方面的老人的。前不久,又寄回一大笔钱。周君实自忖:南方果然是好挣钱。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希望妻子早日回家。奇怪的是,近几个月,音讯全无。这,愈发加重了他对妻子的挂念与担心。一时间,让他有了许多不安的忧虑,竟如丝网般缠绕着他,令他日夜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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