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直下着鹅毛大雪,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啪!”一团雪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刚好钻进我的脖子。
“哎呀!冰死了!”我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扭了扭肩膀,想要伸手把那团雪给抓出来,可是衣服穿的太多,手伸不到后面去。
“我来帮你吧!”和我同行的小丽满脸堆笑,热情地凑了过来,我连忙低下头,把脖子伸到她的面前。
突然,背上一凉,她把那团雪给我塞到背上去了!她怎么这么坏呢!待我反应过来,她已经笑嘻嘻地跑到河堤上去了。
我怎能就此放过她?我从地上抓了一团雪,捏成一个雪球,一边跑一边向她扔了过去,我们的打雪仗就这样开始了。
在河堤上,我们忽上忽下,忽前忽后,时不时地有回家的同学们加入我们的这场战争,没多大一会儿,我们的阵仗越来越大,“战争”也越来越激烈。
雪球在空中欢快地跳跃着、飞舞着,然后一个措手不及,落在我们的头上、肩上、背上……或者是地上,撞出一片白色的、放射状的雪花,就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我们在那雪花飞舞的世界里蹦着、跳着、跑着、笑着……时不时地用我们那火热的脸去迎接那婀娜多姿的雪花,然后瞬间把它们融化,那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
不出一会儿,我们就跑得满头大汗,脱下棉衣用袖子系在腰上,那是一身特别洒脱的装扮。不知是谁先带了头,用棉衣包着屁股坐在河堤的斜坡上,“嗖”地一下径直滑了下去。
于是,我们争相效仿,纷纷脱下棉衣系在腰上,瞬间,河堤上成了天然的滑滑梯,奋力爬上堤面,然后顺势而下、张开双臂,体会飞的感觉。
不一会儿,那片斜坡被我们磨的比镜子还亮,比抹了油还滑,但我们自然有办法攀上去。有的同学甚至脱了鞋子,打着赤脚,在那片雪地上来去自如。
一直玩到天色逐渐地暗下来,我们终于想起来了——该回家了。解下我们腰上的棉衣,背上的那一部分已经湿透了,更让我难以忘记的是小丽的那件红色的皮衣被磨出了一个窟窿。
这件事情离现在已经有三十年了,但仍然会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偶尔责备小谢贪玩的时候,也会想起我们小时候玩雪的那种疯狂,其实,孩子都是贪玩的,我也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大雪纷纷的场景已经变成了儿时的回忆。在我们小时候,冬天玩雪那是再平常不过的游戏,那个畅快淋漓,小谢无法体会。
记得2018年的时候,我们这里终于下了一场多年不见的大雪,楼下的邻居带着她的小女儿去公园玩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粉色的雨靴,防风的帽子……还拿着一把特意在网上买来铲雪用的铲子。
看着邻居背着、提着的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装备,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后来想了想,少了点儿畅快淋漓。
是的,畅快淋漓,如果再下一场儿时的大雪,我会带着小谢去那片河堤上与他顺势而下吗?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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