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区三民小学校,四个教职工扎根在这里,另上报了一头叫驴得水的驴假扮老师吃空饷,驴的工资原本要用在养驴和建设学校上,但需要时才发现钱早被这几个人挪用得差不多了。上边又派人来考察驴得水老师的背景,他们才不得不为掩盖驴得水是头驴上演了出闹剧。
校长最爱说,做大事的人不要在意细节,一切为了学校。上边派来视察的官员为了赚油水,也以做大事为借口,说可以牺牲原则。
都是深明大义的人。举着真善美的大旗,高尚得不明所以,有了信仰大概就不怕乱搞,用谎言圆谎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他心中自有美好愿景支撑,想把学校建得更好,想让更多孩子接受教育,但挪用拨款的人也有他,在折腾了一溜够之后才想起要用剩下的钱办真正的事。
校长总想用大局观感化每个人,周铁男这厮是同意的,在他看来这是仗义的体现:什么钱不钱,俗!这次先不要了,裴魁山你说是不?
但裴魁山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对周铁男喊“你不能用你的道德标准绑架我的既得利益”——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什么大局什么集体,当初说好了一起瓜分拨款,现在拿了点小利之后就为大义高尚起来了?
一面是不讲道理讲道义的大局,一面是不讲道义讲道理的个人利益,但纠缠起来似乎谁也没办什么妥当的事。
张一曼独善其身,至多称得上是个贱人,但还算贱得很天真,只是为快乐“献身”而已嘛。但裴魁山和铜匠因此动了情,也因为张一曼的不动情施予了报复。
电影里每个人都有爆发点。
裴魁山是个小心眼儿,他的爆发点出现在他骂张一曼的时候,难听得就好像从来没爱过一样,充斥着私愤和落井下石的丑态。
周铁男威风凛凛,自以为骨头硬得天塌下来都能扛,但他是真正的窝里横——他横只是因为没有比他更横的。真遇见上级的枪,遇见对性命的威胁,他求饶命磕的头比谁都响,连张一曼将被施暴也不敢制止。
张一曼体面,桌子上摆满了胭脂水粉,擅长裁剪设计美美的衣服,被铜匠要求剪发后,她还一度以为自己仍会魅力无穷,直到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失去了美貌,才突然疯掉了。
校长的爆发我认为偏偏是在他被绑架堵住嘴的时候。他女儿在不远处因为原则的牺牲嫁给了铜匠,他喊却喊不出,他对一曼说不要听不要管,但食恶果的是自己。
对违反原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善的名义做了很多自认为无关痛痒的坏事,但张一曼自杀的枪声终于响彻云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过是有晚有早。
教室变新了,钱发挥了短暂的效力,人心变坏了,钱终于发挥了长久的威力。一起穿好看校服的场景只能成为梦境,人不在了,人心更不在了,谁也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铜匠装成驴得水,死了又活,开心地吃着真的驴得水。铜匠被骂是牲口,也只能靠吃牲口泄愤找尊严了。
只有校长的女儿终于逃出了这里,或许会有五彩斑斓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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