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其人》
作者:容晏
先生是我族叔
先生其人,以长辈之尊,做尽宠我之事。
先生与我是本族人,仔细追寻起来,大约是我族叔的辈分。当然,时至今日,我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他长我近十岁,如今特别在意年纪,正在寻找延缓衰老的各种方法,如有这些方法,还请告知。
先生是少年时候搬来与我们同住的,大约是家里出现了什么变故。总之我父母并不过多管束他,他也优秀,是家家户户教育孩子的模板。
当时我尚且年幼,正是顽皮的时候,他便秉着长辈的派头管教我,那时候我有一个表侄,让我逞足了长辈派头,于是经常梦见他的那张脸换到表侄身上叫我小姑。
因为要管束我,便少不得要与其他小孩子接触,他那时候是我们那一带小孩子最怕的人。哪家小孩子不听话,只需喊一声他名字,哭的止啼,闹的安静,便是再不情愿,也要乖乖上床睡觉。
后来与先生提起这段往事,颇有唏嘘,当然主要还是我嘲笑他。
他在我十三岁那年搬走,至此十年再未见过。
从x先生到先生
我的诸多坏习惯都是他养出来的,譬如早起,我习惯六点钟起床,他却总偷偷改我的闹钟,由他做好早饭后喊我起床。再譬如吃过饭后碗都由他洗,某次我妈来家里,我将用过的碗随手一放便去看电视,我妈足足瞪我了一个下午。
寻常夫妻来说再不过平常的事情,到他那里都会细细考虑,先生总说,要在细枝末节里娇养我。
当初他搬走后我总是从旁人口里听到他的有关事迹,获得的各种奖项,有过多非人的成绩,当时都一一记得。
我们也曾写过信,具体内容大多我已忘记,先生那里小心放着原件,他却不让我看,现在只记一句,便是他说要我好好的,少年慕艾,不如日久情深。
突然想起,他也许是怕我笑话他。
重逢的时候我23岁,他却已经32岁,旁人都叫他x先生,我也就跟着别人那样叫,那时候觉得有趣,后来没多久他从x先生变成我的先生,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神奇。
长辈之名
重逢后家里人给他特意打过电话,托他照拂我。他当时已算是功成名就,我却刚刚大学毕业,他一身绅士的气度与风流,我连他衣服牌子都认不出。
当时选择孤身一人去他的城市的原因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无非是年少轻狂,心比天高。
我并不是优秀的人,当时有一段时间几乎坚持不下去,甚至有一次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到了火车站。当时我缩在角落,抬眼就是他黑色的知名牌子大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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