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说,她更喜欢读图书馆里的旧书。
那些书虽然黄旧,掉页甚至被胶带裹了无数次,虽然它们让空气中充满草本的气味,甚至夹杂着灰尘和霉的味道, 但它们都带着历史的影调, 倘若能被它们簇拥在幽暗的空气中、暖黄的灯光下、森严的气象里,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
我曾觉得旧的书传递的信息不能因时而变,也早已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因此在图书馆里总会喜欢借阅出版日期近一点的,最好是当年出版的书籍。可渐渐地发现,那些新的书如同没有汁液的干柴草让人咀嚼后难以下咽。
我喜欢在图书馆看书。在图书馆,看的不只是手中要看的一本书,还有身前身后,别人案上和手里的,那层层叠叠的,还留有余温的书,也一并进入眼睑,让人感到书的富足。手中的这一本书有了这样一个浩瀚的背景,意义也不寻常起来。这大约就是在图书馆看书和在家里看书不同的地方吧。
生活趁着春光,细读了一本丰子恺的散文漫画集——《万般滋味,都是生活》。我读书是喜欢做些笔记的。写一写自己的感受或对这句话的理解,又或者遇到了疑惑之处,又或者遇到好的用词、句、段,而后把它们摘录在备忘录里。断断续续近半个月,今日终读完了最后一篇——《华瞻的日记》。丰华瞻,是丰子恺的长子,排行老三。看到华瞻的日记中,看爸爸剃头,却说是一个穿黑长衫的麻脸的陌生人,拿一把闪亮的小刀割爸爸的脖子和耳朵。这不禁让我笑出了声。小孩子的心思真是跟大人们不一样呢!伴随着笑声,我仿佛回到了我第一次写日记那天。
那是我第一次爬山。那座山名叫老雷山,似乎是因其经常有隆隆的雷声而得名。山上有一个望火楼,望火楼里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大概是“恐惊天上神”。那时候以为里面的人是山大王,坐拥着这一大片的山林,有着一脸《西游记》里妖怪的凶相,而座下的一群小妖正拿着兵器呼喊着“大王,大王……”。当听到楼上一句浑厚声:“谁呀?”我才吓得回过神,一溜烟,逃出了这座宝塔,但心里还默默祈祷着在路上不要遇到巡山的小妖。
上山总是累的,一行人在山林间走走停停,气喘吁吁,只记得山上的石头是像仙女的肌肤一样,粉扑扑的,淡淡的,泛着银光,一闪一闪,汗津津的,分外好看。下山的时候却早已忘却山上还有“妖怪”在此安营扎寨。我犹如一只欢脱的小鸟飞出牢笼一般,凭借着下坡的加速度,飞快地奔跑在山路上,不管山路是否崎岖,也不管山路有没有荆棘。
你从书中来回到娘娘家,我便在母亲的指导下写了第一篇日记,还记得那是写在便签大小的方纸本上,还记得里面是汉字夹杂着拼音,还记得里面的“娘娘”是“女上女上”,还记得……
生长在平原的我没有见过连绵不绝的苍山,更没有体会过爬山的乐趣和新奇。这种新奇感,直到多年以后还未曾消退。我喜欢爬山,并且向往那些能够住在山间的同学,期待那种推开窗子就是山的生活。也是因此,我喜欢去家乡有山的同学家坐坐,比如:小清新。时隔上次去小清新那里看山恰好三年。在那之后我也去过大大小小的山,比如五岳之首的泰山,但已没有了往日的心境。
孤独的月大概之前的我就如同看书时看到一段:“世间的物有各种方面,各人所见的方面不同。譬如一株树,在博物家,在园丁,在木匠,在画家,所见各人不同,博物家见其性状,园丁见其生息,木匠见其材料,画家见其姿态。”而觉得世间的人真是繁多奇妙。而如今却全然觉得:这是人的感觉受理性指导罢了,这是人的认识具有能动性罢了,这是已有的认识影响感觉活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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