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一捆书吃力地向上爬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落在石阶上,发出“呲呲”的响声。后背被书压弯了,硌得生疼,背心早湿透了,粘在后背上,黏糊糊的,特别不舒服。
我挺挺腰,抬头望望头顶的太阳,刺得我赶紧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离山顶还有好远呢,得有几百级台阶,哎,继续爬吧!
我把背上的书掂了掂,有一股微小的风通过书与背的缝隙钻进衣服里。呀,真凉快呀!可这股凉风停留的时间如此短暂,一吸气的工夫,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炎热又席卷而来,热得人透不过气来。
慢慢爬吧,到山顶就凉快了,山顶肯定有风,不是说高处不胜寒嘛。我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鼓劲儿。
两条腿越来越酸胀,像灌了铅,挪动一步都喘气很久。背上的书感觉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大口喘息着,突然脚下一软,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身子被石阶一弹,弹起来,又迅速坠落,沿着石阶向山下滚去。
我双手拼命挥舞着,想抓住石阶旁的灌木和荒草,可是无论怎么够,都抓不着。无论怎么扭动身子,都是徒劳的。我像一只在乒乓球台上弹跳的乒乓球,跳跃着,滚动着,快速向山下冲去。
我的后背、双腿、双臂火辣辣地疼,如果这样冲到山脚,我必然粉身碎骨不可。我“啊”得大叫一声,感觉天旋地转。
我“忽”地一声坐起身,猛得睁开眼睛。啊!原来是一场梦!
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呢?怎么梦中酸胀的双腿还是如此疼呢?脚掌也隐隐作痛呢?仔细回想昨天一天都干了什么呢?
昨天早上我穿上了新买的大衣,大衣要配皮鞋的。左挑右选,找出了一双半高跟鞋,粗粗的鞋跟很稳当,就这双吧,鞋跟不高,应该不累。
上完课和几个同事到操场散步,新大衣受到了同事的一致赞扬,心里美滋滋的。
操场西北角的金银花也许是挨着北墙的缘故,或许是向阳,还是沾了空调的光,在枯黄的老叶间长出了翠绿的叶子,这新老的交替别具一格,引得我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
西墙边的一排海棠树可能还没有醒,树枝还是暗褐色。去年残留的几颗海棠果,经过一个冬天的浸染,已经由透亮的深红色变成了黑糊糊的了。
海棠树怎么还没有醒?我不禁凑上前去,一探究竟。啊,海棠树慵懒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干枯的枝条开始变柔软了,枝上隆起起了一个个鼓胀的小包包,也许明天,或许今晚,就会破裂吧,那鲜嫩的小芽芽就会冒出来吧!
我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整个冬天都是穿旅游鞋了,穿着这双半高跟鞋有点累了,脚掌磨得很疼。
下午,把一双旅游鞋带到了学校,上课还是穿旅游鞋吧。管它和大衣搭不搭呢,还是脚要紧。
可是,没想到,晚上还是做了负重登山滚下山坡的噩梦。
为了我的脚不受委屈,新大衣还是束之高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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