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望客

煞望客

                                                                                                                                                      青霖竹下霜

我越过千山万水，却只换来擦肩而过。 

未曾谋面，尽散痴求。

 奈何梦中仍苦求不得，咽无数哀情。

 章台旧柳，折攀明月煞望客。

        她叫章台，出自一句词。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这个故事，她只愿从高中讲起，止步于韩山师范学院。

       高一第二个晚自修，她向隔壁男生请教一道数学题，那男生拿着题目问他同桌，隔着过道，她看到了男生的另一个同桌，长得白白的，浓眉大眼的煞是好看。帅气中不失阳刚之气，很特别，一下子把她的魂给勾了过去，再也忘不了了。 

       但她唯一没想到的是，她高中这三年会跟他发生那么多的纠葛，他会成为她心里一个那么久的痛。在离他几十公里的地方，在她嘴角不禁泛起笑意的时候，在阳光流淌在门口的青石板的这一刻，我知道，故事可以讲了。  

        一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高一第一个学期与他没有什么交集，只敢止步于远远地遥望，虽然整个高中三年其实都是在遥望。。。不过很幸运的当了生物科代表，我们生物老师是个很有爱的女孩子，经常在她的办公桌里藏着一些巧克力，小糖果之类的小零食，我就拿到过两颗德芙巧克力，得意地我舍不得吃。

        在一切适应与不适应中，寒假来了。我还没有自己的手机，用我妹妹的新手机上网。加入了班群，然后把群成员一个一个地加。也加了他QQ，但还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吓到他就不好了。

        但没想到，后来他和我说早在我加他后两个星期，他就已经知道我喜欢他了。我必须澄清一点事实，我那时候还没展开攻势呢。。。  

        怎么和他勾搭的开头已经忘了，最最开始的，就只记得我总是会无意中很关注他的空间动态，忍不住点赞，忍不住评论。那时候可能也有和他聊过几次天吧，但真的忘记了他究竟是怎么跟我称兄道弟地把我带进坑里头的。。。然后，这一生都不愿回头。

         高一我一般在教室午休，有一个雨天，我和一个宿友一起去吃饭，宿友主要的是看中小餐馆的免费Wifi，我看中的是那里的饭菜。吃着吃着，宿友突然跟我说：“他在评论里问你是侨中的吗？”我愣了一下，他估计是看到我转发的消息误会了。 

          吃完饭以后，我撑雨伞送宿友回教室，看到他坐在他靠走廊的座位上，临走的时候，我拐了个弯，走到他的窗户旁边，比手画脚地跟他解释我不是侨中的。他一脸好笑地看着我，有点哭笑不得，点了个头就把我打发走了。

       更好玩的，也许是和他当兄弟吧。我总是怕他不理，便和他当起了兄弟瞎闹。有一次我坐到了教室最后一排靠后门的位置，中午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一喝声“兄弟！”然后就被拍醒了，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拿着本生物辅导在我面前笑得那个灿烂，我很淡定地接过辅导作业继续睡觉，他自己被吓得不轻，很尴尬地坐回原位。。。现在想起来，当时虽然感觉不是很好，但是，那却是我认识他以来直到现在，唯一一次，我可以在他的眼里找到我。

        第二学期我在教室午休的次数更多了，他家虽然住得近，但是天气太热，他也选择在教室午休。阳光很好，风也很凉。我和他坐得近，有时候自己写作业，有时候会坐到他的后桌瞎聊。下课了，也喜欢到他那边站着和他后边的女生说说话。

        我一边写作业，一边听到身边的女生八卦他的各种信息。我走下楼梯的时候，他迎面上来。。。高一快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他站在走廊上吹风，我在他身后安静地经过好几回。也许他察觉了，也许他并未察觉，但就像如今这般，我仅仅是他人生的过客，他从不为我所动，而我为他一遍一遍徘徊，一遍一遍追寻那个风流少年。 

        二 凤冠霞披，总盼得长发绾君心。

        高一的暑假，我正勾搭他说，看在你陪我聊了那么久的份上，我决定送你一份礼物！他见推脱不掉，就不经意地说，那就大白兔奶糖吧，我记得那种小时候经常吃的，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我记得这种糖，但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所以并不肯定这糖还在不在世。。。问了几个同学，打听到商场还有卖，就去买了一小包，高二开学时托他们理科班的一个女生转送给他。

         那天晚上宿友转告他发给我的信息，说明天中午留在教室等他，他有事找我。我等到高二十月份才有手机，所以没收到他的信息。我忐忑不安地上床睡觉，我知道他可能是要把奶糖还给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拒绝吗！然而，还是蛮失落的。

        等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和两个男生一起来，我站在座位上，很惊讶地看着他从他书包里头掏出一颗圆溜溜的黑乎乎的东西。他念叨了一句我没听清楚，但是我还是把那颗冰冰凉凉的小东西接了过来。等他们走后，我很奇怪，大白兔奶糖怎么被包成这副模样了。。。鼓足勇气拆开两层塑料，才看到是一颗圆滚滚的小柚子！  后来我上网跟他道谢，才发现他给我留了言。

        我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那么大的一包糖，我一个人吃，你是想要我蛀牙吗！ 

        明天傍晚放学后到食堂，我有东西给你。。

        原来是约不到我，才找宿友转告我。后来，我被别人伤了，在朋友家里留宿，走在灯火迷离的街头，万般感慨。当时重新下载了QQ，找他留言。第二天早上六点，他回复我信息，一路陪我聊到家里，陪我聊到晚上十二点，途中没有任何嫌烦的意思，也没有一点说拜拜的感觉，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整天没有间断过。我很感动，真的，我劝他说，一个女孩子最无助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对她太好太关心，不然很容易就会被喜欢的，他没说什么，发了几首他不开心的时候听的歌给我，说让我听听该睡觉了。他说他是在太困了，得去睡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晚上一般十一点就睡了，虽然有时候会玩着熬夜。 

        后来，就成了好哥们。我又再一次发挥了厚脸皮的技能，有事没事找他聊天，无论他有没有回信息，无论我心情怎么样，都喜欢一下子发一大篇消息给他，也算自言自语吧。他觉得很烦，因为真的很烦。  

        高二的圣诞节，大家都在忙着送苹果，收苹果，或者挑一些小礼物送给好朋友。那天傍晚体育课，我折了一朵玫瑰花打算送给同学。  结果被三四个宿友连拖带拽带到二楼他们班门口，我已经尽力了，我甚至死死抓着铁栏杆的手都被掰开了。。。他被宿友喊出来，坐在教室最后面的座位上。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们想玩什么。他的同桌起哄得厉害，拉开他旁边的座位邀请我坐下来慢慢聊。他看到我在门口踌躇不动，无奈地走到门口问我有什么事。我不得已把手里的玫瑰花展开在他面前，告诉他，她们叫我送你的。他愣住了，犹豫了一会，可能出于同情轻轻地把玫瑰花转入他的手心，半点没有碰到我的手。。。然后他拿着玫瑰花的手背到后面去，扬起头对身后的宿友说，然后呢？你们还要干嘛吗？我转身就下楼去了。整个人晕晕的，都是他把拇指按在花心的位置，然后小心地把花旋转到他的手心里，小心地藏着的画面。

        那天晚上，我陪着一个宿友去小卖部挑礼物，一边和他聊天。他问我为什么这些事不跟你闺蜜说。我没有闺蜜，只有好朋友。又瞎聊了一些，他问我说，为什么和他说这些。我什么都没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 

        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快跨年的时候，一天早上，我一起床上网，就发现他把我删了。我头脑发昏，想不通，之前不是聊得好好的吗?但是我没有去重新加回他，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备战期末。我的宿友也没什么感觉，就说，那就把他忘了吧。  可是，我发现我忘不了。 

        三 我抬头正好看见，日光正长，年华正美，而你正好。 

        我曾经以为，能和他一起过一个年，能把自己那些感动与温暖告诉他，现在，都破灭了。年过得添了一些灰暗。我总是想到他，为什么他会把我删了。梦里梦见他来家里玩，他还是很好看，还是很轻易就能把我的目光吸引住。春节的时候，半夜三点醒来，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因为他欠我一个答案。  

         后来还是去加回了他。我说，我不问你这次为什么删我，只是下一次删我，能不能先跟我打个招呼再删。他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加是加回来了，但感情不像以前了，彼此之间似乎生疏了许多。。。但还好，总算又在我身边了。三四月份的时候，他发了一张金莎巧克力的截图给我，我被吓到了，以为他要送巧克力给我。结果他说，他打算去坑他姐买这个巧克力给他，问我说要什么生日礼物。还提醒说这巧克力他送不起。。。小气鬼！我就挑了一包牛肉干，后来，被我自己一个人独吞了，哈哈哈。如果我知道如今和他失去联系，我定不会要牛肉干，我不要吃的，我想要一个纪念品，一个可以让我永久思念的礼物。  

        后来，我从他同学那里得知，他之前删了我，是因为他觉得我真的很讨人厌。我和他因为这一点解释了很久。清明节也和他纠结这个问题两三个小时。。。后来，我还是解不开这个心结。直到后来，我才真的相信，他是真的烦我，很烦我很烦我。 

         这个高二下学期，因为怕他烦我，也怕他介意别人说闲话。毕竟上学期的时候，宿友们一听说他是我男神，大课间跑到他们班叫嚷着：“那谁！，章台找你！”，第二天好几号的人跑到他们班观摩他，一个又一个人头排列在走廊窗户的一条缝里，那画面要多搞笑有多搞笑，幸好她们没报上我的名字。。。。不然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还是会听我说几句闲话，回复我几句。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理我的废话，但是一旦我说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他立刻就会出来回复，让我一直觉得，他虽然爱搭理不搭理，但一直都在看我的消息。

        小高考模拟的时候，那天中午考完，我在考场和朋友聊天，她收拾东西，我靠在她前面的椅子摇摇晃晃，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突然看到他和几个朋友一起站在我们考场门口，但我不敢相信是他，毕竟在学校遇到他真的很少很少。只是觉得背影有几分熟悉，等我一直盯着看差不多确定是他的时候，他忽然像有所察觉似的转过身来，一下子顺着目光就看到我这来。我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进他的眼睛里，然后等我有所察觉之后，他已经禁不住我的对视很无奈地转过身去了。。 

        上了高二之后，就习惯自己一个人走路。小高考那天中午从考场回去没有带伞，就随便蹭上一个同学的伞回宿舍了，没想到回去后，他发消息说看到我了，还是那么黑。。。他难道不知道黑是我永远的痛吗。。。。我突然想起有一次遇到他，我正嚼着一根棒棒糖嚼得正起劲，他突然从后面骑着车蹿出来，笑着和我说，蛀牙啊！！ 

         然后，高二就这样结束了。暑假来了，当时一部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特别火，他说他喜欢《华胥引》里面的宋凝。依旧和他闲聊着，闲聊着。

        四 一路白刺花开遍，终究不再见，白衣怒马的少年。

        很快，高三八月份就开学了。我们教室在西边楼梯口旁边，所以早上夏天的太阳晒不到，不少东边楼梯的学生会从我们这边楼梯上去，再拐到他们位于东边的教室，其中就包括他。我有一次在门口闲站着，无意间看到了他。就在网上调侃他，我看到你走我们楼梯了！他说不给走吗?只是因为你们那边没太阳。那我下次不走了。。。他的确当真了，也很有志气的改走东边楼梯了。。。

         我和他的关系依旧是那样不咸不淡，各自过各自的。  我曾见过他穿一身白色校服，斜挎单肩包，飞身骑在单车上，动作干净利落，阳光帅气。总是能让我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来。我慢慢退后，直至转弯走上一个大平台，他早已消失不见了。  十一月份学校举办演讲比赛，我参加了并且获得第一名，不仅有我没日没夜地练习，也有很多人的帮助的功劳。我又重新把QQ下载回来了，看到他说，你还是把它下回来了。他在办公室里学习，我正坐车回家享受假期。

        然后，十一月十一日的光棍节就来了。我没有特地去祝福谁脱单，也没有谁来祝福我。到了晚上晚自修下课后，他发消息说光棍节快乐。我说其实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他不相信。我说，既然这样，那你以后记得留点兰芝给我备用着吧。 

         当时已经走回宿舍，正准备休息了。他突然说，其实，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从你加我两个星期后，我就知道了。  如果，他真的都清楚，那我也不隐瞒什么了。全盘托出，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即使，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他很惊讶，没想到我是这么实诚的孩子。。。我说我累了，如今我以兄弟之名接近他的事实也都说破了，即使我知道，他以兄弟知名疏离我。我想删了他，大家各自安好。  

        我没想到的是，他不同意。他说，如果你就这么逃走了，那这件尴尬的事情就永远无法解决。你还是那个演讲台上那么勇敢的人吗？你想要逃走那就逃走吧，随便你，只是你真的认为就这样把我删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以为以后相见就能不尴尬了吗？他说，一开始和我聊天，的确觉得我真的很烦，手机放在那儿能一直嗡嗡震个不停。高二把你删了以后，的确觉得耳根子清静了许多，但是没多久就不习惯了。像一只蚊子一直在你耳边叫，等到她离开了，就不习惯了。我有些无语，把我比作蚊子。。。不过，那是一只很重要的蚊子不是吗？我没有删他，继续做好朋友。 

        只是，我更没想到的是，不过几个月，高考后，他说，他觉得当初挽留我做朋友真的是个错误。 

         也许，对于继续做朋友这一点，他只说错了一点。因为，也许从一开始的那一眼，一切就都全错了。 

         于是，还是那副闲聊的模样，只是再一次疏远了，有一种说不出的隔阂。可是我不愿理会。  后来，我回到老家，回到小学，拍了一些照片，分享了我以前的故事，包括我最喜欢的爷爷和我的故事。故事很长，他虽然没回我信息，但是看完了。附上一句，我要是不看完，你那颗玻璃心岂不是要碎了。。。

        我突然想起以前也和他讲过自己家庭的破碎，在海边的朋友家，在香浓的豆浆和金黄的油条面前，我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爸爸。也是那个时期，他也似乎有想向我说他的家庭，只是吞吐几句便没声了。高三的春节，也听他说起他的姐姐们。只是，每次倾吐不多。 

        他曾问过我，你觉得我剪平头好看吗？要不要剪?我调侃他说，剪吧，剪好看了当然好，剪不好看了，没人跟我抢。。。他愣了一下，很无语的说，你能矜持一点吗。  我奋斗了那么久，才跟他混得这么不拘小节。我以为终于能和他一起过一个年了，却没想到，一切都很平淡，他回复我的信息更少了。。。只有那次，我登QQ后，他立刻发了一句，你回来了。真的很感动，很感动。 

        12月6号，我跟他谈论请吃沙县小吃的事，不欢而散。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他截了一张信息图片，上面有98条信息。他发了一个习惯性的句号，接下来的三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

        章台，能不能别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做朋友。对不起，以后毕业了大家各自飞。

        我的心好像突然之间豁然开朗起来，没有丝毫悲哀。很冷静的回复他。好的，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做朋友吧。然后到一月份期末考结束之后，我都没有主动找过他。每次遇到想和他说的事，或者很想跟他聊天的时候，告诉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把那三句话背一遍。然后就不会去找他了。

        期末考以后我们高三还需要再补习一个星期。我整个高中所有的迟到逃课都在高三一笔报销，简直猖狂得不得了，老师因为我得过演讲第一，成绩也还可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期末考后的补课很无聊，我自己的学习任务也完成了，就课上课下开始看起小说，有三毛的，有钱钟书的，有张爱玲的，有东野圭吾的，也有外国的，各种杂七杂八一起来。

        我看得正起劲的时候，同桌突然说，章台，你考了年级第二你知道吗？我被吓傻了。。。然后各种传言起来了，说这家伙天天上课看小说，回宿舍追电视剧，聊天谈网恋啥的，居然考到了年纪第二。。。。  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心理补偿，不要白不要。就像当初学校文学报刊登我的演讲喜讯一样，我希望这一次，即使他自认为他已经摆脱我了，也依旧听得到他身边的人谈论关于我的消息。   

        五傻孩子，时间不是这么算的。

       想起高三上课看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最经典的也许是三毛的那段异国情缘吧。“傻孩子，时间不是这样算的”  不是过了多少个日子或者多少年，而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你跋山涉水地追了一个人几年几年，只换来爱而不得。而有些人，不需要太长时间便情投意合，羡煞旁人。

         期末考后，因为一些巧合，又聊上了天。他说还要冷战多久？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在和我冷战，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想理我了。当时很开心，却没想到无论我多努力，如今依旧和他走到这地步，再不往来。 

        话题又回到了沙县小吃，他说明天周日，刚好请我吃。只是，第二天天气特别冷，甚至下雪霰。我收拾好出校门已经一点了，吃不成就自己缩着身子走到面铺自己吃上一碗面。那时候已经快过年了，店主一家人在拜祭财神，整个店里就我一个顾客。果然我和他不是生死之交。。。  吃完面就自己一个人去小卖部买了点零食补偿自己。他突然发消息说，刚好要来学校送碟片给朋友，顺便带包糖补偿我。我说我不吃糖的。他就说，如果我不要的话，他就拿给他同桌了。忘记告诉我他同桌是个女的。  

        我笑着回他说，没事啊，我很大度的。也让你同桌饱饱口服。他很无语地问我奶茶要不要？我知道他对我感到有些愧疚。他打算送到我们教室给我，可是我已经回宿舍取暖了，就告诉他我的座位在哪。晚自修的时候看到桌子里有瓶奶茶，很开心。高三下学期，事情变多变忙，可是我总有点不安。 

         一次我问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你同桌？  为什么？  因为只要你的同桌长得还可以，脾气也随和，很容易日久生情的。

         他有些好笑地回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喜欢我同桌的。

         我很好奇，他说，因为我同桌长得跟你一样又黑又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虽然我平常真的老在他面前说自己又黑又胖。。。              他很快回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听到你这么问，我有点心喜。那一刻，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但事实最终告诉了我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高考前最后的狂欢，班里玩得很热闹，我一直看着他们班。一如拍毕业照的时候，我就站在世铿像那儿，一直看着他走上台阶拍照，看着他走下台阶和同学老师合影，一直看着他，他没有发现我就一直站在那儿，不曾动过。即使我有多想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微笑的走到摄影师后面，在他们全班面前对他微笑。然而，我的内心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别再闹了，一切都该结束了。直到我离开，他依旧没看到我，依旧和他的伙伴合影。

        高考过后，我把他删了。不久又把他加回来。但他只和我说。  你别再这么固执了，你这样子，我不会觉得你有多乐观多坚强，我只会觉得你烦。现在我真的觉得当初挽留你做朋友就是个错误。后面他说什么我忘了，我只记得他说他自己有多渣，让我放弃他。说想通了就删了他。

       我静静地，打上了字。我放弃你，并不是因为你不值得喜欢，是你自己觉得我烦，是你自己拒绝我的。

        然后，我如他所愿，删了他。  然后2016年7月13日，我从他的朋友那里得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是他的高三女同桌。    

        故事讲完了。章台曾说，她做过很多梦。梦里的她很无奈，看着那些她爱的她在乎的一个一个远离她。可是，她依旧相信大鱼海棠的故事，依旧说，我之所以不顾一切，随心勇敢，就是为了能与你同生死。从认识你，到跟你性命相连，我从未后悔过。

        我问，你会忘了他吗？  身后的余晖半收半歇。

        讲了一整天的故事，累了吗？ 

         求不得，忘不了，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