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下篇)

作者: 柢木沐 | 来源:发表于2017-10-19 09:55 被阅读0次

    6

    我们到博卡拉的第二天下午,吃完午饭在街上闲逛。沿街有一个湖,湖水被海藻染成了绿色,有一些当地人划着船在湖面上打捞海藻,如果放任那些海藻拼命疯长下去,估计岸边的小船都会被它们包围了。天气很好,阳光照射在湖面上,像一面镜子一样折射过来的光线晃得眼睛都睁不开,这就是博卡拉非常有名的费瓦湖,我们住的地方距离费瓦湖也就三两分钟的路程,虽然算不上海景别墅,但休闲娱乐吃饭住宿购物如此方便,用心旷神怡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滑翔的时候在天空中看到了费瓦湖的全貌,只是瞥了一眼这个湖的轮廓,已经觉得很美,即使不为滑翔,只是来费瓦湖泛泛舟,修身养性,博卡拉也值得来。

    我和左左租了一条船,穿好救生衣,然后往湖中划。天气太热,出门并没有做防晒设施,刚划出泊船区几分钟,我已经汗流浃背,看着身旁碧绿的费瓦湖,真想跳进里面游个泳,但我们两个旱鸭子连救生衣都不敢脱。划船是个力气活,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经验,倘若一边用力大了,船就开始在原地打转,我和左左说,你干脆别划了。我一个人左边划两下右边摇两下,小船竟然也缓慢向前行驶,没一会儿我就浑身被汗水浸湿。我们划到了费瓦湖的一个湖心岛,周围停泊了很多和我们一样的小船,我把船上的缰绳栓牢在上岛处的栏杆上,我们上了岛,岛上有一个寺庙,养了很多鸽子,有一些卖东西的本地人,剩下的是游客。可惜出门的时候没有带相机,因为吃完饭在街上闲逛,当时并没有泛舟的计划。这个岛不大,很袖珍,我们在岛上逛了逛,没什么好玩的,然后跳上我们的小船,绕小岛转了一圈,准备返程。

    远处的鱼尾峰在云层中露出笑脸来,用这个形容词一点都不为过。开始的时候云层很厚,慢慢的云散开来,鱼尾峰就从云层中露出来,像一个娇羞的少女。虽然常年在藏区,看过太多的山峰,但此时的鱼尾峰出现在我眼前,它仍然是独一无二的美丽。一路被左左责备,没有带相机,不能记录这美丽的瞬间,我说要不明天再来一次,她说第二次就没有第一次的心境了。我连连点头,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也是实话,我猜她是不想再在这小船上被太阳晒一遍了吧。后来我们为了拍照,甘愿冒着掉进水里的风险,脱掉了救生衣,站在船头,用左左的手机留念了几张。费瓦湖的周围是没有救生人员的,租船的地方准备了救生衣,万一真有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湖里怎么办,当时我们可没想这么多。我后来想起来这次经历,觉得还挺有趣,不去想太多会让人变得无畏,而想太多可能就会变得畏首畏尾。第二天酒店里有两个小伙伴听说我们去费瓦湖泛舟,硬拉着我再去泛一次,推脱不过只好和她们再去一次,上了船才知道,这俩人也是旱鸭子。

    晚上我们去街上闲逛。街上的商店和酒吧都在门口竖着一个写字板,歪歪扭扭的写着中国字,不乏一些很有趣的话语,比如“来我们店吃饭的人会越来越帅”这种句子有很多,而且总感觉写字的人是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或者刚学写字的人,有些牌子上的字迹也很好看,我猜老板可能是个中国人或者找中国人写上去的。俏皮的话加一些稚嫩的书写,在这异国他乡的陌生街道,这种独特的广告效应非常有吸引力。

    和我们一起逛街的还有吃饭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他提议我们去酒吧喝一杯,我本来因为之前的口腔溃疡决心把酒戒掉了,但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所以就和他们走进一家酒吧。酒吧在二楼,昏暗的灯光中客人并不是很多,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流浪歌手,他脚下有一个录音盒,自己打拍子录下来,然后再把录下来的拍子附和着他手里的吉他一起弹奏,就好像一个人演奏着很多种乐器,他唱英文歌,声音很悠扬,虽然听不懂,但是非常好听,这样的演奏我在国内从来没见过,也许是我很少去酒吧的原因吧。就这样,啤酒配音乐,夜晚的风吹动微醺的我的脸庞,时间倏忽而过。

    时间是醉人的,让人总是想要。时间也是俏皮的,消失在你的指缝中悄无声息。

    7

    在博卡拉的日子非常惬意。博卡拉的舒适环境和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的拥挤形成鲜明对比。我想起北京地铁里拥挤的人流和藏区茫茫草原上闲散的牦牛,也许每个国家都有这样的后花园,让人们在庞大的钢筋混凝土的森林里感到疲惫的时候能够到这样的地方来得以短暂休憩。

    费瓦湖沿岸的街道上有很多租赁摩托车的地方,可惜我不会骑摩托,不然,就可以租一辆车逛逛博卡拉这座城市。我想起来之前答应微凉要帮她给朋友买礼物,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左左就是逛各种商店,之前有朋友从尼泊尔回去带了很多非常廉价又漂亮的明信片,我们逛了几家卖明信片的小店,价格比国内还贵,不知道那个朋友是在哪里购买的。我本来想去当地的邮局买一些邮票,无奈我们不认识这里的邮局,所以只能作罢。

    有一家商店的名字叫“等风来”,用中文字体书写在一个大大的牌子上,可能因为《等风来》那部电影的影响,随处可见“等风来”的字样,“等风来”餐厅,“等风来”商店,“等风来”酒吧。这就是文化之间的相互转换吧,媒体,商业,习俗,文化,它们之间总有或激烈或微妙的联系。我们走进那家“等风来”的商店,店铺不大,柜台上陈列着很多东西,井井有条,墙上挂着各种装饰品。我一眼就看到一个铜质铃铛,手掌那么大,我拿在手里晃了晃,声音清脆,我说,就是它了。微凉的朋友眼睛看不见,声音是接触这个世界最好的媒介,我觉得这个铜铃铛真是最好的礼物了。我立刻付了钱。我在微信上和微凉说,我帮你挑选了我认为最好的礼物,这个礼物的名字叫“等风来”。

    走出那家店,我看到有两个年轻人买了一个吉他包,亚麻材质,外观也好看。尼泊尔的很多物品都是亚麻做的,经久耐用,便宜实惠。我对左左说,你要不要给你的尤克里里买一个包。她说不用了。我们逛了几家店,大同小异,后来买了很多手工钱包,决定带回拉萨去卖。我们买包包的时候,左左和那个店老板谈的很投缘,结账的时候老板送了我们一人一个非常独特的钱包。真的很羡慕英语好又健谈的人,我这种性格内向又不会讲英语的人真是望尘莫及。那个老板在我们买完包包之后,和我们席地而坐,闲聊起来。他讲他的身世,他说他是蒙古人的后裔,还说尼泊尔有很多印度人,那些印度人会说自己是巴基斯坦人,因为巴基斯坦和中国关系好,是好朋友,印度和中国有摩擦,这个国家百分之七八十是印度人,他们想赚中国人的钱,就说自己是巴基斯坦人。他还告诉我们如何区分当地人和印度人。当地人皮肤黑黑的,脸部轮廓和中国人很像,他指着自己黝黑的脸庞说到,就像我这样。印度人的脸长长的,而且看到女人总是色眯眯的,也许还会趁机占你便宜,这里的很多商品都来自印度,因为尼泊尔距离印度最近。不管他说的话是否可信,也是善人忠告。

    我们买完东西,不知不觉已到午饭时间,我们告别了那个老板,背着买到的包包往住的地方走,但是没回去放东西就直接奔向了MEET POINT RESTAURANT,我直接冲着厨房里面喊了一句,BOSS,Fanta。

    有时候下雨天,我们吃完饭就在老板店里玩,和老板聊天,老板是个很开朗健谈的人。我们教给老板一句汉语用来拉客,效果十分好。老板看到有游客路过他的餐厅门口就冲着他们喊:“么么哒,进来吃饭吧。”但凡是中国游客,听到这句话都会愣两秒钟而后扬起头来会心一笑,然后走进来。老板店里生意异常火爆,相比之前他说的那句简单的“吃饭吧”效果好太多了,来吃饭的人明显呈现几何倍增。后来老板对这句具有“魔力”的推销话语感到非常好奇,然后问我们,“么么哒”是什么意思。我们想了想,没有合适的英文单词可以翻译,后来和他说,“么么哒”翻译成英语是“kiss”的意思。老板瞬间脸红了,在喊了几天“么么哒,进来吃饭吧”这个口号,得知是“kiss”这个意思之后再也没有喊过。

    我们吃饭时在一旁谈论起这件事来都只想哈哈大笑。我只想说,中国文字博大精深,英文怎么能够翻译得过来呢。

    8

    我们每天早上去吃早餐的时候,总是碰见一个抱着大竹匾的当地人,里面摆放着各种面包,只要看见有路人过来就会上前来推销。那人说一串英语,我一句都听不懂,我听见左左说,No,thank you。他就转向我这边开始推销他的面包,然后我也礼貌地对那个小贩说,No,thank you。我问左左,为什么要对他说“不用谢”,左左一听我这话又开始吐槽我了,你个low货,“No,thank you”的意思是“不,谢谢”,不是“不用谢”的意思。我恍然大悟道,奥,原来是这样,没文化真可怕。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的初中三年英语课是不是没上,因为很多人和我说,和老外交流,只要初中英语就够用了,可是我对于那些英文单词和短语,大脑一片空白,很多短句还是这次来尼泊尔才学会的,也许是很多年不讲,语言能力下降了吧。人是环境的产物,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们在博卡拉的日程已经接近尾声,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逗留在这家餐厅,吃了饭发发呆,再和新认识的朋友侃大山,时间过的特别快。其实距离我们的签证到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左左莫名其妙突然说想回加德满都,想赶紧回拉萨,然后赶紧回家。虽然我和左左认识很长时间了,但我一直都无法理解她的“雷厉风行”,她的每个决定都突如其来,这样的性格就像海面上的龙卷风,让人捉摸不透。但我比较洒脱,既然她想回去了,那便回去吧,反正留下来我不会讲英语也是什么也干不了。

    随性是一种自我,洒脱是一种放下。

    接下来我们开始收拾行李,和MEET POINT RESTAURANT的老板告别。当得知我们要走,老板还有些不舍,之前还说如果可以,想让左左留下来在他的店里工作,那天中午老板特意做了我一直想吃的MOMO,听说做这个特别费时间,所以我们在博卡拉的几天时间一直无缘品尝。根据尼国很多东西都是汉译过来的规律,我一直以为MOMO(馍馍)是馒头,当老板端上饭桌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包子,味道特别好吃,价格也比炒面贵很多,我吃完一份问老板还有没有,不想他费时费力做这么久卖不出去被浪费掉,老板说还有,于是我又点了一份。MOMO虽然好吃,但对于我这个大胃王来说,两份不够吃,三份吃不完。真的吃货,敢于直面好吃的美食,敢于无视自己的身材。

    左左和老板交涉,询问回加都在哪里坐车,老板很热心地答应明天带我们去车站,帮我们联系回加都的大巴车。突然就被他这个简单的举动感动了。那天晚上我们在他店里吃饭,聊天,玩游戏,拍照留念。

    老板有一个弟弟,好像叫阿布,可能还在上学,有时候会过来店里帮忙。每次老板叫他弟弟的时候我都以为在叫我,虽然语言不通,但还是彼此心照不宣玩的很开心。老板的妻子很漂亮,我一直以为是老板的姐姐或者妹妹,那天左左和老板聊天我才知道是他妻子。我给阿布看我相机里的照片,左左在中间做我们的翻译,阿布说他喜欢中国,我说有机会到中国去玩可以来找我,他胆怯地说,去中国要花好多钱,我没有钱,我也没有护照。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停顿了几秒钟,我对他说,那等我下次有时间了再来博卡拉找你玩。然后我们都笑了。阿布留了左左的电话。左左说,觉得他们一家人真好。她把手上的鸡血藤摘下来送给了老板娘,她说身上也没有其他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这个只有西藏才有,当作礼物送给你吧。

    离别总是伤感的,有句话说,每一次的相逢,都是久别重逢。所以,前路迢迢,我们定会再见。

    9

    我们一早起床收拾行囊,早饭也来不及吃,赶到集合地点,老板让我们稍等他一下,他要去骑摩托车。之前一直抱着竹匾卖面包的小哥又走到我们面前推销他自己做的面包,本来我想说“No,thank you”,但是我们都要离开博卡拉了,他每天这么勤恳的卖面包,每次都不买他的面包,于心不忍,况且我们也没来得及吃早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黝黑的皮肤,个子矮小健壮的身躯,逢人就推销他的面包,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他那憨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卖炊饼的武大郎。

    我和左左一人买了一个面包,每个面包只要100卢比,之前都没有问过他价格。我付了钱,老板骑着摩托车回来了,他帮我们叫了的士,让的士跟着他,我以为他去骑摩托车是要载我们到汽车站的,他这样做算是间接拉动尼泊尔的GDP吗?还是出于安全考虑尼国不允许骑摩托车带人?突然觉得尼泊尔这个国家的人民变得可爱了。我们坐的士跟着老板的摩托车,十分钟左右到坐车的地方,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汽车站,也许博卡拉没有汽车站吧,老板停好摩托车上前和司机交谈,随后微笑着向我们走过来,示意我们上车。当我看着老板骑摩托车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不舍。

    我回忆起一件事情。之前在香格里拉工作的时候,有一对以色列的情侣第二天要去丽江,和我这个不懂英语的人交流了半天也不明所以,那个时候我用电脑上的翻译软件和他们聊天,但我发现他们的英语也并不好,他敲在键盘上的有些单词是错误的,翻译不出来,但我知道了大概意思是要去丽江,我用翻译软件告诉他们说打车到汽车站八分钟十元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搞不明白,或者是电脑翻译软件翻译过来他们看不懂,后来我懒得和他们说了,在电脑上打了一行字他们立刻就喜笑颜开了,我说,“明早我送你们去汽车站”。看到他们脸上露出的笑容,我也开心的笑起来。助人为乐真的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博卡拉回加都又是大半天的时间,尼泊尔的公路都很窄,和中国的国道差不多,有些路段路况不好也非常危险,尼泊尔没有高速,沿途经过村镇会有人上下车。之前在网上看到关于尼泊尔的新闻,经常有大巴翻车的报道。尼泊尔的很多道路和桥梁都是中国援建的,也许这个国家拿不出修路的钱,也许是没有修路的技术和人才,我们来的时候路过的塌方区,已经过去大半年时间,依然是塌方区。

    中午在一个类似服务区地方停下休息,我们下车买水,吃面包,原来这个面包那么好吃,比面包店里卖的面包还好吃。左左和我说,要知道这么好吃我们早上就不用去饭店吃饭了,在他那里买一个面包,去商店买一盒牛奶,回酒店连着wifi一边上网一边吃多好。

    物美价廉的面包,心地善良的老板。通过这些小事情让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国家。也许我们从小成长的环境让我们对外界的判断出现了偏差,但请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和事情并不是我们感觉和以为的样子,所有的真相都需要用眼睛和亲身经历来验证。之前一直有朋友问我西藏安不安全,也许在我去之前也有这样的疑惑,但是在拉萨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我想说,这样的问题真是太无知了。

    恐惧是因为胆怯,胆怯是因为懦弱,懦弱是因为无知。你安全这个世界就安全,你危险这个世界就危险。

    我们到达加都已经是下午。一下车满面尘土起舞飞扬,我带好头巾不敢深呼吸。看着空气中尘土飞扬,我知道我们回到了加都,还是熟悉的环境,还是熟悉的味道。再也没有“炒面配芬达,心情么么哒”的心境了。

    10

    我们步行从汽车站到泰米尔区,感觉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飞扬的尘土之中。

    在刚进泰米尔区时遇见一个驴友,我很热情的上前和她打招呼,“嗨,你好,你也是刚到的吗?”她看了我一眼,有些拘束,没有回答。我继续说:“我们刚从博卡拉回来,在国外能看到中国人感觉太亲切了。”她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我不是中国人,我是台湾人。”这时左左过来硬拉着我往前走,不再让我和她交谈,她一脸愤怒,“这种人你和她接什么话,还有脸说说「我不是中国人,我是台湾人」这种话,台湾不是中国的吗?”左左的爱国情操瞬间爆棚。相遇虽然是缘,但世间并非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我们后来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不是中国人」的台湾人。

    我们回到之前住过的那家酒店,又见到了奥巴牛。比起那个「不是中国人」的台湾人,奥巴牛和我们才能叫久别重逢啊。那天晚上我们三人去灿灿之前请我们吃饭的四川饭店去吃晚餐。本来想在离开尼泊尔之前再见灿灿一面,好好感谢一下她对我们初到时的关照,但灿灿回国还没有回来。有些人缘深缘浅,匆匆一面是相识,也许再不相见,但却不会减轻他在你心中的份量。那家四川饭店,还是熟悉的环境,还是熟悉的味道,只是少了当时的人,少了当时的气氛。

    从博卡拉回来,我们在加德满都待了两天,这两天奉献给了购物和美食。临走前一天给爸爸买了一条当地香烟,给妈妈买了一条星光石项链,给妹妹的礼物是在博卡拉买的手工单肩包,另外还有帮微凉带的“等风来”。我的背包里已经被塞的满满的。

    大采购结束后,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坐的士赶到汽车站。左左在购票窗口询问了半天也没买到票,售票员说没有到樟木的车。我们不知道尼泊尔这边的口岸叫什么名字,这时有一个好心的当地人问我们去哪里,我们说去樟木,但是不知道这边口岸的名字,买不到票,他说把钱给他,他可以帮我们买票。他拿着我们的钱挤到售票窗口前,帮我们买了三张去往樟木的车票。我们到达塌方区,道路依然被山石阻隔,我们只能再次徒步走过这一片塌方区。尼泊尔这个国家似乎一直处于一个缓慢的节奏中,我感慨着他们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方式,其实也是幸福的一种姿态吧。过了塌方区,我们租了一辆到口岸去的皮卡,三个人挤在装满货物的后备箱里,一路颠簸,踏上了我们回国的路途。

    至此,我的尼泊尔之行就此告一段落。我的旅途只有方向,没有终点,我的人生还在路上。

    世界之于你我,只是翻过去一页又一页的书,至于看了多少,懂了多少,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明白。

    我们渺小的身躯,站在时间的洪流上,辗转于梦想与现实之间,奔赴一场又一场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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