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本,会觉得甜美而忧伤,也还会有点想哭。
1
“花也好。星星也好。世间所有美丽的事物,都是为了比喻你而存在。”
看日落的小王子小王子很小,住在一个只比房子大一点的星球上,喜欢看日落,拥有三座火山,每天都要清除猴面包树的树苗……后来,他有了一朵不一样的花儿,花儿有刺,花儿爱娇,花儿还会散发芳香隐藏着大片柔情。
可是有一天,小王子和花儿闹别扭了,乘着迁徙的候鸟开始了宇宙旅行,经过了许多人,遇见了只会画开着肚皮和合上肚皮的蟒蛇的“我”,还和一只蛇交谈了起来,最后驯养了一只小狐狸。
起初,小王子不需要小狐狸,小狐狸也不需要小王子,对你我来说我们彼此毫无二致,后来,小王子驯养了小狐狸,他们都变得独一无二了,就连对方的脚步声都像音乐一般,那黄澄澄的麦子,那风吹麦浪的声音,都会使小狐狸想到金色的头发,想到小王子。等来你,坐立不安焦虑重重都是幸福;等不来你,我就随时都在准备好我的心。
你驯养我,可好?是小狐狸教会小王子:只有用心灵看,才能看得清楚;本质的东西,眼睛是看不到的。
也是小狐狸和小王子间的驯养关系,让我明白了――对你驯养的东西,你要永远负责。
这样驯养的关系,应该就是甜美。就像我和我的女儿。每天每天,出门又归家,归家又出门,女儿就是系住我的线,想接送你上下学一路欢腾,想看你蹒跚学步摇摇晃晃,想听你软软的央告“妈妈妈妈陪我玩”,想拥你小小身躯在怀中酣睡……而离开你们让我受罪,看你们生病恨不能以身相替。终于明白,不是我在扶养你们,而是你们在驯养我,我亦甘之如饴。
在我心里,你们比花美,你们比星星闪耀。
2
我是如此爱你们,但会不会因为我的表述有误和行为不当而使你们受到伤害甚至渐行渐远呢?就像玫瑰花儿总是藏住一片柔情露出四个刺,我总是选择简单粗暴的方式对付你们,对付你对糖果的渴望,你对动画片的喜欢,你对小朋友的需要;和你深夜半睡半醒的哼哼唧唧,你不许擦屁股的又哭又闹,你用嘴巴尝试所有够得着的东西的习惯……这些都令我失去耐心,失去耐心之后又多添一份愧疚懊恼,明明想安慰硬是忍住不说,明明该轻拍你的肩膀却总是扭头就走。
妈妈好像犯了一个错,活了这么久还没有学会好好地爱,就像玫瑰学会了流泪还没有学会挽留。
也许玫瑰也在想他了小王子的星球旅行很不愉快,他遇到一个想要掌控一切的国王,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一个消磨光阴的酒鬼,一个庸碌算计的商人,一个抱怨工作苦累又不愿改变的点灯人和一个画地为牢的老先生。自觉这六人身上都投有我的影子,我在你们面前不也常常表现成这样吗?清晨起来你应该穿我给你找好的衣服,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你想养小狗小猫小兔子的请求,认为你应该先学会爬再试着走,常常对你说的是妈妈累了自己去玩玩具吧……
我的怀瑾握瑜不也跟小王子的遭遇一样吗?遇着的也是这样一个会偷懒还强势,脾气又不稳的妈妈吗?我的小公主会不会也觉得:我的妈妈真是古怪离奇!
“每个大人都曾经是孩子,可惜的是,很少大人记得这一点……”这样的事实让我羞愧不已,这样的忘记令我品尝到忧伤的情绪。
3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小王子还能回到他的星球吗?那朵玫瑰还在等他吗?他和她的驯养关系还能依旧如初吗?不忍想到这里,泪如雨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他看着玫瑰发芽,玫瑰长成猴面包树的样子,玫瑰结出一个巨大的花蕊,玫瑰披着最靓丽的颜色绽开;他初初识她,他明明白白听到自己心动的声音,于是他为她浇水,为她捉虫子,为她套上玻璃罩,为她搬来屏风挡住风……我想,此时玫瑰的心里也是怒放着的,她虽独自失落于此,却能遇到小王子,把她当做独一无二,听她骄傲撒娇,陪她说话解闷儿……以为日子就会定格在这里,像王子公主的happy ending!原来是她太过放肆,还以为自己会很大气。
玫瑰只有小王子,所以小王子要回去,奋不顾身地要回去,哪怕是丢弃这段身躯也无所畏惧。都说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但,重逢会是更好的相遇吗?
小狐狸,你是在等小王子吗?可是“我”要怎么办?小狐狸又该怎么办?好像兜兜转转后,一切都不对劲了,一切都跟原来不一样了,就连抬头望天上的星星也会掉下泪来,每每禁不住猜想哪一颗星星里会飘荡着金色的头发,那朵玫瑰会不会被贪嘴的小羊咬疼了,小王子有没有看到比四十四次更多的日落……这样痛苦而又甜蜜的猜想啊,将会一直伴随着我到生命的停息,就算掉下泪来,也不会选择忘记。
如果不去遍历世界,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是我们精神和情感的寄托,但我们一旦遍历了世界,却发现我们再也无法回到那美好的地方去了。当我们开始寻求,我们就已经失去,而我们不开始寻求,我们根本无法知道自己身边的一切是如此可贵。
人总是失去,失去又寻回,寻回已不再是曾经。所以,用心守护自己的玫瑰,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下一个离别会等在哪里。
网友评论
同样的心境,不一样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