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群的飞鸟

我在林城，这里满眼黄花，这里夏意渐浓，这里有一只离群的燕子。异乡人的脚步蹙蹙，如打翻在地的琉璃盏，零碎地铺满每一个黄昏和每一个白昼。城野里的生息，在往复环顾人间，在徘徊中求索，在一呼一吸之间敲击生命的琴键——我深知这是孤独的。每一个人都是这座城的音乐家和诗人，只是有时候更像长城上的守望者，守望着一船星辉和彩虹似的梦，有时也会等来周幽王的烽火。城里的人都是聪明的，有人透过凋零的梧桐叶，看到了秋天；有人看到水中的鱼，就认为鱼并不快乐；经济学家考虑边际成本，哲学家探索世界的本质，诗人挥笔写下：生如夏花，死如秋叶。于是，世界又被定义成丰富和多彩的。也正因为这样，白马可以不是马，人和蝴蝶并不需要区分得太清楚，薛定谔养了一只不生不死的猫。夜幕降临，我开始思考燕子的归宿，试图从一些人的思考和总结中得到关于燕子前程的答案，但是，每次当楼下收音机中传来《加州旅馆》的歌声时，我就知道，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