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呆在办公室里,就如一台机器,只知道转呀转的,对于其他的事似乎越来越不怎么关注,或者说总容易忽视,人就变得有些木呆。
不知怎的,每次开车在路上跑,从来就不经意,都一样的路线,都一样的景致,都一样的村庄,都一样的房屋,从来就没有觉得特别的出奇。那天开着开着,从窗外飘进收稻谷的青草味,越闻越觉得清新,越闻越觉得心情舒坦。我不免停下车来,闲清的站在车外,观望着正在收割的机械。
一眼望去,黄的稻谷,铺满了田野。中间夹杂着绿的豆和其他树,和着错落的田块,层次分明,一浪一浪,呈递次推进。金黄的边缘就是村庄,群山环抱。就算从稻田中走过的道路,也显得那么的别致。村庄在金黄稻谷的映衬下,象是一幅涌动的油画。此时,我觉得没有谁能有这么好的手笔,将这幅村景图能描绘得如此生动,如此美不胜收。
我被眼前的景迷住了,迅速拿出相机,要将这眼前的一切全部记录下来,留作美好记忆。我不停的拍,不停的转换角度,就想全收于我的相机中。可是,当我每次按下快门的时候,总觉得宽度不够,不足以将这眼前的全景收尽;忽而又觉得自己的技术不够,不足以完美反映这种静动之美。费了好大的劲,还是没有一张让自己满意。过后想想,就算是个很精明的高手,想必也不一定能拍摄到这种至美的静动人间美景。可能很多人不赞同我的说法,但我觉得这是事实。任何一个高手,无论如何都描不尽这真实的存在。虚幻的美,加之现代的后期艺术,都不可能会达到。生活的图画是动的,静止的图画即便表现得活灵活现,它也是死的。
于是我干脆不拍,放下相机,独自走向田间。我站在田埂上,看着正在收割的机械,一排排的稻谷一会儿就齐刷刷的割掉了,干净利索。
看着看着,我就想起在农村的时候。小时候没有这种收割机械,从割到收,全人工。每人一把镰刀,很锋利。选好下田的一边开割,成年人一般一人割四到五行。弯下腰,屁股抬起,从右至左,差不多一只手能抓够,割好一排后,顺手靠空着的一边放下。后面的人就跟着先割的人割着,每割完一排放一下。等到割开了一个口子,足够能放下禾斛(一种凭人力打谷的木制农具,以一些较结实的木头制成,底下有两条横木用以在稻田中往前拖动,四角有耳,可以用来拖动时助力),男人们就开始打谷。打谷是个体力活。两手抱起稻穗举过头顶,然后用力在禾斛里边用力打。每次都得打过好多下,才能将稻谷打干净。打谷时,男人们都会发出一声声响,用来助力。一边打是一边往前拖,直到有些拖不动,禾斛里面有很多谷子时,就得将谷子用箩筐装掉。谷子大都要装到满满的,一百多斤重,全靠人工用扁担挑回去。那时我年纪小,个不高,但家里劳力不够,只要收割稻谷,还是得挑些。虽说不多,但每次也都压得自己肩膀红肿,收割完稻谷,大都累得不行。
隆隆的机械声打破了我的沉思。一块田很快就收割得干干净净,田里只剩下稻草。现在割稻子除了方便,就是简单。原先稻草都要收起来,主要是过冬给牛吃,剩余的有些也用来做柴火。现在农民种田基本不用牛了,加之做饭除了煤气就是电,稻草的作用就基本丧失了。
收割好的农民把稻子装车走了,我也得继续开车前行。一路上,闪过的全是金黄,阵阵稻子的清香飘进车内,深吸一口精神气都上来了。
周末,我还是不想丢下这么美的景,趁着闲暇,我要饱尝够。
上午空气有些清凉,还不算懒的太阳,照在身上倒也觉得舒服。露水在稻穗和草上还没有来得及退去,走在田野里有种特别清新的感觉。偶尔有几只飞虫从草地上惊地,飞到不远的稻穗上停住,沉甸甸的稻穗却显得有些摇摆不定。
金黄的稻子与开满白花的荞麦倒也辉映着。远远望去,黄黄的稻田中自然的镶着一圈圈的白花,点缀着田园。记得家乡好早的时候,这个季节还有粟、棉花、芝麻,家里日日夜夜都在忙。
好久没有在田野里行走,原来一直生活的农村,其实才是最美的地方。坐惯了办公室的工作,难得这么悠闲的在田野里走走看看,真的感觉到是一种最美的享受。这种入画的美景,到那去找呀。
田野给了眼界宽阔的视觉,又给了心灵满满的承载。触手可得的其实不是那无限雕琢的东西,而是这种源于生活的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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