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忽然,好想吃饼,这种感觉好久了,这种感觉过些天又出来了……
我这个北方姑娘,对饼,恐怕一辈子难以割舍了!
好想吃饼,但又觉得做饼很麻烦,一直拖着,任味蕾每每出来折磨。今天,看着昨天剩下的香菜与小葱,我决定,一偿相思情。
我开始摘菜、洗菜、切菜,看着绿绿的菜叶在刀下散发本身的气味,我能想象得出它们化为饼后的另一种味道。
一定很好吃,很美。
我把它们用一个小盆盛放,加入面粉,磕进两个鸡蛋,洒上盐,与水搅拌,简简单单,各自平凡。
这是从母亲那里看得的手艺与步骤,只略懂皮毛。
待我把面调和的程度差不多时,打开一个,独自在外,并没有煎锅,只能煮菜的锅,勉强代替。淋上些许油,等油热,再用勺子舀上一勺调好的白面糊,沿着锅底的圆圈浇下,一勺一勺,一圈一圈,把一张饼的圆呈现。这时,你只需稍等片刻就好,但要特别注意着,做东西最讲究火候与时间,否则它会耍小脾气,让你知道后果。
慢慢地,你会看到白面糊发生了变化。它从中间变青向周围蔓延,等周围的面糊也跟着凝固的时候,你就需要翻面了。再看到面色变黄了,有一股幽香时,饼已经熟了。
2
此时的我,是第一次认真观察饼,才知道,半熟的饼是青色的,可能是物理变化,也有可能是面里面,菜是绿色的原因。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过程,从生时的白,到半熟的青,然后就是全熟的黄。
从前,只吃,哪会注意它的过程,更没有注意的是母亲在煎饼时的表情,是不是也发现了面的变化,还是只想着面快快熟,让孩子早点吃上。
这些错过的不曾留意的片刻,等自己懂得时,才发觉自己错过了那么多。
这就是成长吧,一边步履向前,一边心向后倒退。
而年纪越大,前进的步伐变得缓慢,回首反而更频繁。
不知是念旧,还是过去的日子总让人深情。
饼的生命完成由白色、青色、黄色串联,这三种颜色何尝不是成长的颜色,从儿时的天真到少年的青涩,再到如今黄色的怀旧。
如给一张白描上色,一笔一笔渲染,逐渐让画面沉重。
母亲不也是这几种颜色,从记忆残存的美丽到长满老茧的掌纹,再到被霜白了头的佝偻。
一炊烟火,春夏秋冬,屋檐下的燕子飞来又飞走。
回忆亦是如此,青色的喜悦,黄色的温馨,白色的伤感。它们交织一起,汇出一首一去不复返的时间曲,初听,叹息,再听凄凄。
3
花开花落,谁闻几何。
几番浮沉,何所往之。
人在旅途,总有那么多茫然失措,每次无助的时候,总不免想起许多往事。
这往事经过洗涤,变得不再锋利,它沉淀地如一盏灯火,照亮我行走在黑夜里的眼,柔软着我颠沛流离的心。
在另一个城市很久了,差不多快忘记家乡的小河了,也快记不清家里的庄稼该播种还是该施肥了,家门口那几棵白杨树又变粗了吗?从家里的二楼远眺,还能看见余晖夕阳半边红吗?
自己如一过客,漂泊游荡在不知是哪里的巷陌。
有时很孤寂,在城市看不到的角落。
其实也还好,五彩的霓虹并不与欢喜。
身在异乡为异客,未有一盏待良人,天黑了,心也起风了……
4
我多想吃一口热乎乎的饼,散发着葱香,野菜香的饼,想吃得满足,想吃得知足。
岁月霜雪,风雨淅沥,这张饼竟然被掩埋得那么深,非要我挖一挖才能找到钥匙,让心灵安宁,静谧。
这一张饼,恐怕我一生,再也割舍不下了。
未来,我还有很长的路程。
凛冽的冬,让我满身灰尘,我会勤勤擦拭,只为我要的干净。
喧嚣的冷,虽让我僵硬,但他人看不见的心,愈加温厚坚定。
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有一把永不熄灭的烟火,它们从我血液里绽放,流淌着一脉一脉的温暖,紧紧守护着我,守护我的诗意,也守护着我的梦境。
一张饼,一方土地。
一张饼,一往昔一来日。
【无戒写作成长训练营】
网友评论
燃烧吧,幸福的声音
一张饼,沉醉美妙的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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