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夜空中没有一丝星光,静的可怕,令人发慌。或许,那些迫于生计的人们,只有凭着那微弱的路灯,才能看清前方归家的路。
屋里也很安静,只有我与父亲两人。似乎呼吸声都能听见。同往常一样,窗外,那株上了年纪的石榴树,它婆娑的疏影透过极其昏暗的灯光撒在院子里。它日日夜夜的生长、成熟,枯老,春去秋来;也许,它早已厌倦了这平凡乏味的生活;也许,我们随着时光飞逝终会渐渐老去,学会慢慢放弃,并接受曾经的恐惧。
外面路灯熄了,夜更静了。黑暗,仿佛成了整个世界的主宰。
突然,一阵强烈的咳嗽声打破了这原本似是平静的夜。父亲又在咳嗽了。
这时,我打开手电,去寻找水壶为父亲倒水。可是不幸的是,水壶里空空的,没水了。
我失望地打着手电,走到父亲床边。
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没水了吧?没关系,明天再烧吧。反正我也不渴,你有这份心,我心里就感觉暖暖的,好多了。你睡吧。”
听了父亲这么说,我也就回去继续睡了。
夜,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半夜里,父亲起去方便。突然我听到一些动静,于是我赶紧起身下床。走出院子,发现父亲已跌倒在地。我急忙扶起父亲。此时此刻,我的眼睛湿润了。因为我发现父亲竟如此的消瘦,病魔已经把他折磨得不行了。
我把父亲扶上床后,父亲又在咳嗽了。
我想:父亲成天农作,累成这样,我必须给他烧一壶开水。
于是我先去打了一壶凉水,又提到煤气灶上,打开煤气。
就在我等待水开的过程中,父亲睡着了。
我坐在院子里观察那株石榴树,干枯的枝桠就如同父亲瘦骨嶙峋般的身体一样,它每年春天都会发新芽,而父亲却是要挺着病痛继续农作。虽然我不知道它是否早已厌倦这样秋去春来的生长,但是我明白父亲已然老去,曾经我恐惧的,现在不该执着,有些事情要勇于接受。
不一会儿,水开了。
水开了,而我却不忍心叫醒我熟睡的父亲。
院子里传来一阵猫儿的叫声,听似妩媚,却活生生像个哭泣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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