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西湖,很多人第一想到的就是那首《千年等一回》,然后才是关于西湖的各类诗词绝句。这也难怪,自古以来人总是喜欢听故事,偏偏《白蛇传》的故事又写得十分曲折感人,而后来赵雅芝和叶童饰演的《新白娘子传奇》更可谓是传世之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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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想到的却是,一位文人,一个亭子,一场大雪。300多年前的西湖下了一场雪,雪很大,连绵三日,直至湖中人鸟声俱绝方止。可是偏偏有那么一个人,看着这漫天的大雪。他说他要踏着积雪出门去,他说他要独自去赏雪,他要独自去西湖赏雪,他要独自到那湖中的亭子上去赏雪。他是张岱,一个家在浙江绍兴的读书人。那一年,他再次来到西湖时,恰好赶上了这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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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是崇祯五年,那时中国的大地上,西北时局动荡,连年的天灾和农民起义,我想他应该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大明王朝,似乎已是大厦将颓,命不久矣。只是此时的他,绝不会想到仅仅短短的十三年,眼前这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将会轰然倒塌,从此不复存在。而他也将会为了这个王朝的复兴,以一介布衣之身,毁家产,举义旗而奋力抗争。只是大势不可为,失败后的他,从此为了躲避追捕四处奔波,从此在兵荒马乱中艰难度日,从此为之复兴的故国只在梦中,只在笔端。
300多年后的又一个冬天,当我再一次翻开《陶庵梦忆》,再一次读到你的《湖心亭看雪》。我决定亲自到你魂牵梦绕的西湖,到你曾经饮酒赏雪的湖心亭,去走一走看一看。只可惜我还是来晚了,因为考虑到游客安全的缘故,当地政府早在02年就作了规定,湖心亭不再对外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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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坐在西湖的游船上,看着不远处的湖心亭,慢慢地靠近,又慢慢地走远。天色已晚,我要离开了。站在西湖的断桥上,我忍不住再一次回首向湖中张望,终于我不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从背包里拿出本想在湖心亭与你隔空同饮的酒,将它们缓缓地倒进桥下的湖水中。因为我想敬你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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