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谷幽兰
有一个古老的故事。
以色列年轻的所罗门王刚刚即位，就有两个妓女跑来主持公道。原来两人同住一屋分别三天各生下一个男孩，其中一妓女熟睡中夜里压死了自己的孩子，半夜偷偷起来将孩子与另一个妓女的掉了包。天快亮时，毫不知情的妓女起来给孩子喂奶，才发现男孩死了。她万般痛苦直坐到天亮时，借着阳光仔细端详，发现孩子根本不是她的，是室友的！
她们争执不下，闹到公堂之上，都说活孩子是我的，死孩子是你的。
所罗门下令拿刀来，要把活孩子劈成两半，分给各人一半。
其中一个妓女连忙疾声哭喊哀求道，“把孩子给那个妇人吧，求王万不可把孩子劈成两半！”
答案呼之欲出。国王下令将男孩完壁归赵。
危急之时，母爱显露。赞叹所罗门王智慧时，我为活孩子母亲的最后那番话动容。当她恳求国王将孩子给那个妇人时，心中是有多少无奈？为了孩子活命，宁肯生离。也绝对不愿意自己的骨肉有丝毫损伤。
这种爱，只有母亲，才会选择的答案。
两个月前我做了两次腹腔镜手术，她当作一份事业一样经营照顾我的身体，做梦也盼望我能康复如初，壮壮实实投入以后生活。每日定时端茶送水，想着法地做可口入味的菜肴。还要照看我5岁淘气的儿子。除外，她还要给公司赶工出贷，渐瘦的脸色泛黄。
她就是我的母亲。
我常对母亲说，我已经长大了，她不用再这么操心。母亲却说：你再大都是我们眼中的小孩。
自从儿子出生后，我的心紧紧地被孩子牵动。我原本睡眠质量很好，他的一个动静一声低音我却会被惊醒。我每夜起码四五趟起床，儿子1岁前喂奶4岁前踢被以及每个阶段的生病和未知因素闹夜。头一年我甚是难熬，每每睡得正酣却要爬起来，有一次终于忍不住痛哭一场，哭完照常。等到孩子5岁睡得安稳了些，我早已经养成了一夜醒数次的习惯。
养儿不易。5年多来，个中酸楚无以言喻，精神身体受到很大挑战，有来自外来的也有来自自身的。然而，驱动我毅然坚持下来的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天然的母爱。
母爱的力量是巨大的，它是儿女坚强的后盾可以对抗任何磨难。
我有个邻居，女儿我喜欢唤她丫头，与我年龄相仿。
夜幕降临的时候，丫头害怕单独睡觉，母亲便让她躺在鞋包车旁边的小木床上睡。自己直到凌晨一点，才疲惫地停止工作。
深夜，门外传来酩酊大醉的父亲使劲的敲门声。丫头的母亲和丫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她们不敢去开门。可是醉汉力气惊人，几下功夫就破门而入。丫头慌了，哇哇哭得惊天动地，眼泪啪啪啪地重重溅在身上。醉汉一进门，不由分说便拉住丫头的母亲拳打脚踢。哭声呼喊声惊心动魄，邻居们纷纷闻声而来。对于仅几岁的丫头而言，整场简直就是惊悚噩梦！而这样的噩梦几乎天天上演。
这个醉汉不仅终日在外游手好闲，败光身上所有便回家翻箱倒柜。丫头母亲死拽着手里仅剩的工资一旦被发现便恶狠狠抢了去，一溜烟跑去挥霍。丫头母亲瘫软地坐在地上，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们的境况并没有好转。
村里人都劝丫头母亲离婚，可她总是摇头叹息。直到丫头出嫁了，她才随女儿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家。
有一次，我问起她为什么要坚持那么多年，她笑笑说，那会孩子小，为了孩子，再难也不能离婚。
许多80年代的农村妇女有着那个时代婚姻观念的特点：笃信家在，孩子才有幸福，即使这个家充满恐惧。
不论这个观念对与否，如惠特曼所说任何时代不同的母亲“母爱却是多么的相像！她们的心始终一样。每一个母亲都有一颗极为纯真的赤子之心。”我们日渐衰老的母亲，始终无怨无悔地为着自己的孩子衣带渐宽，消得人憔翠。
在我码字的时候，我的母亲又悄悄送来一盘煮熟的苹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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