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今天谈一谈《人间中毒》这部电影。
很多人应该是在社交网站类似于“世界经典十八禁影片”的帖子中见过他的踪迹,这部片的肉感和情感色彩拿捏得性感异常,跟亚洲人对于性的审美对接的天衣无缝,女人们都爱的沉稳性感,荷尔蒙喷发的帅气军人,和男人们都渴望垂怜的家世凄惨,温婉可怜的柔弱美人,两个人都有一个完全不搭调的配偶,他们在寂寞的围城里偶遇,相爱,直至最后毁灭,导演把这凄美的爱情毁得干净利落,如同尖刀剥皮削骨,铸就了这部电影经典的地位。
然而因为他有肉,所以不能免俗的成为了禁片。
但我觉得,他的肉只是一种极致的的手法而已,在肉的后面,还有一个更深刻的话题。
男主人公是一个参加过越南战争,有战后精神创伤的军人,虽然有很高的军衔,但他活得并不幸福,电影中,男主角的出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性格标注:不停在点燃的香烟和迅速燃烧的烟头,以及他出场的天气都是阴郁的,要么是在下雨,要么就没有阳光。这样的场景配置无一不体现了男主人公身上鲜明的个人标签——忧愁,抑郁,伤痛和无法释放的痛苦。
女主人公喜欢养鸟,是一个家庭破碎的华裔女人,电影里喜欢养鸟的女人一定是被幽禁的和内心忧伤的,因为“笼中鸟”这个暗示信号非常明显,她下嫁的时候行囊空空,却无论如何带了非常多的鸟,足以证明这个女人内心孤单寂寞。第一幕出场的时候,鹅黄色的中式睡衣和消瘦柔弱的身材和凉风飒飒的背景,让她的小巧和忧伤的气质既暴露又隐秘的出现在了观众的面前。
她对金真平说:讨厌鸟吗?
金真平仓皇地说:只是觉得好玩。
她说:只要不是讨厌就好。
这个女人要求简单却有自己的坚持,既不喧哗,又不事故,再加上之前她谄媚的丈夫已经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和他同一天生日,被引诱的好奇和女人的柔美已经把他击垮,也把他带有政治目的的婚姻击垮。音乐响起,此时的音乐起伏不定,如同海样深处要让浪潮翻涌的异动。
再后来金真平在病房中将被人质挟持的钟佳欣救了下来,再去病房探望,直到在野炊的时候悄悄地把自己的打火机塞到钟佳欣的手包里,两个人的爱情在压抑和冰冷的现实环境中悄然滋长。在镜头的刻意切换中,两个人在一起的瞬间就像无声的油画,情愫在这个特殊的安静中涌动——他们是相似的,他们非常相似,有相似的痛苦,相似的压抑和对对方相似的爱。
金真平唯一不抽烟的几个镜头是在为了佳欣学跳舞的时候,佳欣几乎没有微笑的镜头,但是只有在她对金真平说: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所以没的比较。的时候显得充满了希望的光彩。
导演切断了每一条我们可以斥责他们不道德的主线,甚至是佳欣的婆婆,那个收养她的女人,都说她会站在嘉欣这一边。甚至是金真平在告白的时候,天空都宽容的变得明亮。在他和佳欣一起跳军队不允许跳的华尔兹的时候,他笨拙地念着“da du du”寻找节拍的时候,也因为认真性感而动人。
整个电影色彩处理细腻温婉,也伤感冰凉,在金真平思念佳欣的时候,镜头切换和情节推进严丝合缝,音乐诡异而诱人,仿佛是一杯兑满可卡因的红酒,而声调清晰的钢琴声也仿佛是无法暂停的命运颂歌,在不停地推进着,推进着,也将这段爱情推向了毁灭。
佳欣不忍看到金真平一步步走向毁灭,拒绝了他带自己和丈夫一起去首尔的要求,金真平在聚会上情绪失控,最后被老丈人勒令再回越南带上一年。他濒临绝望,最后在又一次请求佳欣和她一起走却被拒绝的时候,一边说着:没有你我根本想不到如何活下去。掏出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虽然最后被抢救,但他最后带着孤寂和痛苦被流放到了越南,而后战死。
两人的痛苦有两条线,一条是家庭,一条是战争,家庭不幸的钟佳欣在隐忍和苦痛之中活到了最后,而因为战争而精神崩溃和拥有军事婚姻的金真平最终却在越南,在那个给他带来无尽伤痛的地方被冰冷的子弹结束了生命,死前他努力的掏出他和佳欣的合照,却没有看到最后一眼。
导演为什么要这么编排?因为,战争的不幸远远比家庭和社会的不幸更残酷,佳欣破碎的家和丈夫冰冷的心没有结束她的一生,而金真平和越共鲜血淋漓的过往和越南战争那人间炼狱的场景带来的不可逆转的精神伤痛却让他自己把自己送向了毁灭。
战争是残酷的,它能把人间最适逢的爱撕得粉碎,也能把世间最深的感情变成一场罪恶的交易。爱是最纯粹的,所以偏偏要用最肮脏的来毁灭,才能足够震撼吧。
珍重和平年代的一切变动和不安吧,因为这一切在战争面前,都是可以弹指灰飞烟灭的小儿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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