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的铁皮锈迹斑斑,
红色的橡胶粒紧紧地贴在铁皮上,
还是那么鲜艳,看不出时间,
天桥下几棵桃树从路边围栏上
探出一部分身体,
那些原本可以展示的果实在没熟透的时候
就被渴望的人们摘下来品尝,
咬一口扔掉了,
还记得一对中年夫妇
像亚当夏娃一样摘下桃子,
咬一口失望地咒骂桃树。
那时候树底下到处都是被咬了一口的小桃子,
味道清香,但咬了一口的人为什么扔掉呢?
也许难吃,也许是禁果,
但看到成熟的果实忍不住咬一口
应该是人类的本能,
当然也是惩罚,
你看“苹果”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今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这禁果的惩罚中。
现在九月伊始,这里苍蝇,蝴蝶,
各种虫子乱飞,它们在眷恋地上的桃子,
腐烂的味道还有一点香甜,
那几棵桃树像被蹂躏过,
枝子断了,叶子蔫了,
衣衫不整绝望地站那里,
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身体在努力离开围栏,
它永远也看不到马路对面,
公园里人们是怎么对待
自己快要熟透了的身体,
他们对待自己比对待别人还要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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