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鸣凤乔
那日从碑林回家,我跟老张说,“碑林里那只巨大的毛笔,是一对兄妹捐资建造的。而且还有好多空白的石碑没有刻字,光溜溜的,很难看。”
“或许是碑林建造的时间比较短,还没有完善吧!”老张说。
“等我把字练好了,我就把自己的字也刻在那些空白的石碑上。”我调侃道。
“你就异想天开吧!”
“怎么是异想天开呢?我再练几年,练出一点模样,我自己花钱刻字总可以吧!那只大毛笔不就是个人捐资建造的嘛!就算做不到,想一想也没罪吧!”
虽然这只是日常的玩笑话,却让我想起前几天书法老师讲的课,是张迁碑临写之前的预热课——汉隶前传。
汉代各种碑一部分是国家行为,更多的是私人刻制,这在当时已然是一种风尚。
汉碑大多成碑于东汉末年,时逢乱世,不管是士大夫还是小人物都有一种不稳定的虚空感,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末世情结。
生在乱世,有的人想及时行乐,有的人想不朽,从人性的角度来剖析,这都是正常的。
基于当时的现状,没有什么比得上,把自己刻在石头上更能千秋万代的了。于是就出现了张迁碑,曹全碑等等各种汉碑。
其实,很多碑的作者都不可考。还拿张迁碑和曹全碑做比,张迁和曹全可能就是当时有点小钱的人,但是自己并没有多少文化,字写得也拿不出手,所以就请当地有点文化的名人代写的。
字是留下来了,因为是为别人代劳,所以作者早已销声匿迹于历史的尘埃里了。
现在呈现在我们面前斑驳的文字,留下了太多的想象空间。尽管相隔两千多年,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当年的风采,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彼时的温度。
就像现在的自己和远古的自己谈了一场恋爱,岁月蹉跎,一如席慕蓉的《历史博物馆》,一个在玻璃内,一个在玻璃外。
其实,我想把字刻在石头上的想法早于老师的讲课。这让我的心有一点怦怦跳,我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难道这末世的情结在我的身上也有体现?
可是现在是太平盛世啊!美好的东西太多,随手就能抓一大把。
我赶忙到自己的文字里去寻找,看看有没有悲观的辞藻。
我能够隐隐约约地感到,在别人的眼里我不是一个快乐的人,就因为我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挫折吗?
可我分明很爱生活啊!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春天的风,冬天的雪,以及它们带给我的美好体验。而且经过坎坷之后,反而倍加懂得珍惜。
但我也只能说我很热爱生活,却不能理直气壮地说我很快乐。这或许也是末世情结的一种“曲解”吧!
人生过半,经历了一些人事和风波,注定会有一些思考。忽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忽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也都是很正常的。
如果是,我就坦然接受这种意义上的情结,毕竟我没有及时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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