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我有其华不灼灼 | 来源:发表于2017-08-17 22:08 被阅读740次

如刑千度法无相，此六合须弥修死极灭执谛界。

升明七启道皆寂，即阴阳诡伪司苦量恶持往间。

——— 古卷《太清遗鉴》传后人题‘界往楼’

自第四十九代魔君协辰复得净天帛以来，九幽门开，阴阳混沌，星月无芒。然佛道灵异洪荒皆无能，修士变节，至人贱兽猖，妖鬼结亲，已是天地如怖，日月俯首，中土终章末世只待一瞬。虽些许志力俊厚者相合聚以御敌救民，终是勠逆匮乏。

相士叶贞一感念人间苦难，煞费工夫于不鹊山偷窥三道而预见不久之后道死佛亡，人间地狱的景象。叶贞一跪祈天地三夜无白日而未有应者，痛哭之下自毁祖传阴阳无极盘，不料惊动天书天授，玉清璧上现天书一行。叶贞一耗费毕生法力研读，终是含糊的念着一句自解语毅然决然的赶往浑夕山寻找络晨。

（一）惹人厌

悬梁处的一盏狰狞的鬼灯从獠牙利齿处散发出些许幽明，周围过于压抑。无风，但楼梯拐角处的风幡却吱呀作响。络晨看着眼前附皮桌上的两只空酒杯皱了皱眉，他拿起其中的一个杯子端详，隐约的看得见杯底几个刻画的过于扭捏的小字。楼梯拐廊处挂着一幅百鬼图，看不太清。但从里边传出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清晰。

老者将端着的一杯酒推到络晨面前，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络晨。突然他在附皮桌上敲了敲，附皮桌就长出一直烛台，散发着森绿的光。借着光络晨看的清楚了一些，老者须发通白，一身朴素，像极了人世间厮混酒楼的半百书生。但是他一双眼睛却过于深邃，似乎是嘲讽，亦或是戏弄？仔细看的话，多少有些怯意。

少年，你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那你又是谁？你在我这酒楼里闷声坐了半晌了，你问我是谁。哼，你连你是谁都不清楚，那我是谁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我知道我是谁，可是我，我记不起来了。

呦，有意思。看来你晕的不轻。喏，这是我这里最好的酒，你喝点吧。

这是什么酒？

好酒！

好酒总得有个名字。

说得对，好酒自然有好名字。喝过他的人都会给这酒起个名字。额，你真的不喝点么。

我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我知道我从来不喝没名字的酒。

哦？我看不见得，也许你什么时候喝过不知名的酒自己也忘了呢。你看看你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此酒酝五苦，酿百味，无欢心实意，但能颠倒晴明，混淆往来。其外此酒不醉人只醉心，有于迷离中渡人极乐之效。故有人叫他秋离索，有人叫他醉离离，不过我一般叫它惹人厌。你真的不尝一尝吗？说不定你喝一口就记起你是谁了。

惹人厌？好名字。不过我正好想到了一个好名字配得上你这酒。

你还没喝！

就叫他......

你得喝了它。

就叫它孟婆汤吧。

混账东西，哼......

络晨嘴角流着血，浑身散发着鬼气，怒目圆睁的看着眼前老者，靠着幻沉剑剑阵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左肩的巫灵珠绽亮到了极点，右手的一盏酒杯早已被捏的稀碎，依稀有几行小字在手间流转着进入经脉。那老者丝毫未动，凭着自身气息就将络晨逼的险些丧命。

你是唯一一个在我这喝过三杯惹人厌还记得自己是谁的人。你太让我出乎意料了，呵呵。

你也是唯一一个中了我三剑还没有死的人。我似乎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哦，不错嘛。说说看。

你这酒我刚才已经喝过三杯了罢。不过你的酒效力对我有限，我第一杯喝完在忘了我是谁的时候你就发现了，所以你想试试我到底撑得住几杯，不过我在喝第二杯的时候在杯底刻了醒神咒。

喝完我的酒的人从来不会只是会忘了自己是谁一小会这么简单，你太让我意外了。看来我这有再多的酒都对你没用了。因为现在这酒连忘了你是谁的效用都没有了，真是失败。

我曾经极其想要忘掉一个人，我尝过世间最烈的酒，喝过扶姬忘忧女的泉，求秀澄长老净过醍醐，还在孟婆桥底痛饮过孟婆汤，不过都没什么用。我脑中的东西太厉害了，我用尽方法都无法将她遗忘。

哦，我看见了，原来是你脑海中的禁制，不过就是升明天府门灯上的一道封印罢了。我能给你解了，只要把的那把剑给我。嗯？你笑什么？你不信？

这确实是玄帝升明府的禁制，不过你解不了也是真的，因为这是一个女人用自己永世轮回的代价施的咒。这剑我弃之如敝履，不过你拿不走也是真，因为这剑食我修为，以于我魂魄相生相死，哼。

哈哈哈，少年，你未免也太猖狂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可知我是谁？在这个地方还没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到的。

我能来这里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自然也知道你是谁。数年前我在玄帝玄天策中看过这么一句：十八狱底神魔惧，无量浮屠筑此间，幽冥传名际识境。勅欺天蔑道意恶至邪卑神劣世弘魔祖师如刑寿守无宁，此令无尽无止无迁无更。如刑老祖，我此来有一事相求，如今........

我呸，如刑？如刑？我是如刑？如刑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真混账。既然你这么想他，那你就去见他吧。滚........

（二）如刑

络晨还没来得及说完，老者袖袍一挥就将他打到了拐廊处。络晨手捏剑诀正要发力，一双如被炮烙过的鬼爪却从墙头的画中伸了出来。那鬼爪分外有劲，指甲轻便的穿过他的血肉，直把他往画里拖。在这双鬼爪前，似乎他的修为都全部失灵，他被拖进了那副画中。在昏厥之际，络晨看清了那副画像，那是一幅群鬼群妖群妖于炼狱焚炎中扑出屠戮幽冥的景象。

络晨感觉到有水一滴一滴的跌落在脸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但他还是睁不开眼。二十五年来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这种惨境，每一次都足以让他形神俱灭。许多时候，络晨都是静静地闭着眼，等待死亡的降临，他比谁都希望死，可他就是死不了。这次却不一样，他不想死，他也不能死。叶贞一在浑夕山对他说：人世惨遭屠戮，天书天授指明这里有救世之法，而你自生来机缘不断，历经苦难。你既入玄帝府修玄天策，又持幽冥府幻沉剑，虽佛道魔妖孽兽灵怪异能洪荒各类皆要杀你，但却又都与你有恩。顾看人间，初你之外，无人能力挽狂澜。况且，你所往处或许能有救你心上人之法，解你痴情之苦。

络晨醒来的时候的时候周围阴森森的都是眼睛，一群鬼怪妖兽流着馋水贪婪的盯着他，却不敢靠近一步。幻沉剑剑阵悬在络晨一旁护着周身，而五灵珠在幻沉剑的顶端不断的旋转变换着各种形态。幻沉剑乃世间最邪之剑，而五灵珠又是玄帝玄天策之化身。如今联手护主却显得十分吃力。

莫动！

谁？谁在说话？

说了莫动你还动？不想死就乖乖听我说。

我不动便罢，还请前辈指教？这些鬼怪妖兽这般强悍，竟能压制的我剑阵法宝如此吃力？

哼，无知小辈。你知道什么，这些非普通鬼怪妖兽，他们个个存世都在千年之上。力随年长，自然个个都是凶残嗜血的畜生。随便一个放出人世，就能祸害一方。

什么？幽冥府邪气充盈才孕了一只千年血妖，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

费什么话？这些畜生原本是幽冥际识境侍从，被拘来此地后长生不死才修的如此法力。你将精血注剑唤出瞳萤龙抵挡一二，然后我教你一段刑妖法咒开路。咒语是.....

前辈？前辈怎知此剑中有裂瞳萤龙？又如何知晓这些鬼怪的来历？前辈，此剑在我之前只为一人所用，莫非，莫非前辈才是如刑老祖？

啰嗦，你真啰嗦，你照我说的做，来我这里找我，你不就知道了？我刚才教你的咒语是我在幽冥惩治这些之术，不过如今他们早已不惧，只能恐吓他们一会。我神识有限，你快些罢，混账东西。

前辈，此法怕是行不通。不说剑中凶兽非我能御，就算我我能御，玄帝玄天策所化五灵珠也是绝对不会放他出来的。

嘿呀，愁死爷爷我了。说你混账你还真是混账，你既修我幽冥功法，又学王八蛋升明的玄天策，你不是找死么？来来来，你来，我一巴掌拍死你。

前辈莫怒，是非种种皆非我所愿，我......

闭嘴你丫儿的，你将精血注入剑中我自替你御兽，你看准时机就运咒往前冲。过了肠桥上悬梯，穹顶处有两道门，我在左道。我要御兽了，你快些.....

门启，络晨被眼前景象惊的险些失声。洞府中央一只极其凶恶的上古石妖禁锢着已成枯骨的如刑老祖。石妖一只巨手从如刑老祖腹中直穿而过，手中捏着一颗精元。而这精元已是黯然失色，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而另一只巨手竟直劈如刑天庭神识处。谁能想到传闻中剑屠天，御幽冥的如刑老祖如今竟是这般景象，难道人世终究无救？

看什么看，没见过你如刑爷爷啊。

晚辈见过如刑老祖，晚辈前来有一要事相求。如今魔君协辰统治幽冥，大开九幽门，又于妖兽灵异相和，横行人世，屠戮生灵，欲将人界变成无间地狱，恳求老祖能够相救。

哈哈哈，笑死你爷爷我了。哎呀呀，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啊哈哈哈。谁让你来这的？嗯？谁让你来的，让你来这的那个人绝对跟你有仇，哈哈哈.......

若老祖肯出山救世，晚辈愿世代为仆侍奉老祖。

看来你还真是个傻子，也罢，看在你有缘入我幽冥府修我功法，你又用精气饲养瞳萤龙的缘分上我指点指点你。嘿嘿，小子，你可知后代魔君都是我如刑血脉相连的子孙？

晚辈知道。

那你可知我如刑老祖不信天道，一向逆天做事以幽冥刑世为志向？

晚辈也知道。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来我这里说这般蠢话，你不会真是个傻子吧。

晚辈确知老祖不信天数，志不同人间各道。但恕晚辈之言，生灵万类皆由天定，阴阳相和才有正邪。天命定阳生在人界，阴生在幽冥界，超脱两界者在神明界。三界之内虽互有盛衰，互有阴生阳生，终不过是天命调和之式。人界未能驱尽妖魔鬼怪，幽冥未曾屠尽人界修士，神明界也终是维持平和之态。老祖和幽冥界虽不信天道，但殊不知此道也在天道之中。玄帝和人界虽崇佛尚道，殊不知此乃道中一点。万物生灵，意识有限，灵智不足，又有谁能真正参破天道。

蠢材，你胆敢跟我妄论天道？何为天道，天道无能。天道纵行世间，人世却苦难不止。世传幽冥邪恶好杀，正邪对立，终是鼠辈好权贪生之传。老祖我未入幽冥前也信天道，但万物生灵生性本恶，天道教化不了他们，只有幽冥刑世才能规律世人。这才是天道，你那是狗屁。

老祖这番说法可是得悟于幽冥功法？

废话，幽冥功法乃我幽冥无上箴言，只有至真至诚者才能研读，你不是看过么。

那老祖可知，幽冥功法其实和玄天策本属同源。

什么？你小子放屁，我于升明争斗几百年了，他那玄天策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你再胡言，我凭这一缕神识也能杀你。

晚辈不敢，但晚辈有幸同修玄天策和幽冥功，发现两者虽相悖甚多，但也有相似之处。况且两者皆属鸿蒙开辟时太古遗物，于三界同寿。而且两者文字相同皆是天书凡人难懂，材质相同皆是女娲补天灵石所筑。

我杀了你个王八蛋，你竟敢玷污我无上至宝。

老祖且慢杀我。其中有一句话两书中皆有提到，就是幽冥功法开篇第一句：六合约天地彰无道而道自行，三界谛生灵修劫数而数有定。老祖三思.......

你是说？此句？

不错，此句也是玄天策开篇首句。老祖请看玄天策所化五灵珠，自然明晓。不过玄天策旨行道救世，而幽冥功宣灭道律民。老祖可明其意？老祖.....

哈哈哈，哈哈哈，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如刑一生虔奉幽冥功法为三界正，竟不想被人摆了一道。我向来不信天道，谁能料想我所信之道也在他娘的天道之中。哈哈哈，是谁？到底是那个畜生害我？

老祖，老祖你冷静冷静。

我如刑于人世修道三百六十二年入神明界，在神明界修八百四十四年达极致而天授此功法。此功法要我入幽冥，弃天道。我痛苦万分，但终是决定顺应天意。神明界视我为耻，判我为欺天蔑道意恶至邪卑神劣世弘魔祖师，我忍了。人界视我为魔，与我势不两立生死不和，我也忍了。因为我终信此道乃至真之道，然而，然而，一生勤勉，终是虚妄。呵呵，哎，你走吧。我想死了。

老祖神识慢些坐化，老祖你一世英名，怎么这么糊涂。

是啊，我糊涂了。要不是你个倒霉催的告诉我这些我至于要死吗？我看这一切都怪你，也好，你陪我一起湮灭于此吧，这也是你的造化。

哼，生无能，死无用。你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道理很难想明白吗？真是枉费我来找你一回。

哦，呵呵，有趣，说来听听。说的好听的话爷爷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如刑老祖你虽不知一生信仰在天道之中，但你信奉虔诚，更勉励后人发扬光大功不可没。幽冥功发和玄天策一样，都是太古天道遗留教化生灵之物。虽两者相悖，我亦不解其意，但老祖又何罪之有？老祖安能等闲看后辈将老祖一生辛苦毁于一旦。

额，有理有理。说的对啊，我又没错，造化弄人，我也是受害者啊。等等，什么叫我的心血毁于一旦，说清楚点。

老祖不知，第四十九代魔君协辰天赋甚高，幽冥功法练至极致，本行道无忧。但他性劣好权，统治幽冥之后遨游寰宇，竟得一净天帛。此帛教他协道净天，先屠人界，再戮神明，后杀幽冥以使道法回归，终结天生道，而以道生天。可怜幽冥众生不知自己也难逃厄运，还在自喜老祖宏愿得成。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晚辈也不解，但阻止协辰迫在眉睫是真。

你又怎么知道的？你见过此帛？

晚辈没有，但就在协辰携净天帛归来时，玄天策和幻沉剑竟相和为一，显现出了这些。

不肖子孙，真是不肖子孙啊。混的这么厉害不来救你祖宗，还要灭我幽冥？说吧，要我怎么做。

晚辈想请老祖出山整治幽冥，关闭九幽门，处置协辰以救世。

这个嘛？出就不用出不去了，你以修幽冥功法我自教你九幽门启合之法。协辰乃我子孙，屠之不忍。额，少年你英雄气概，修为极高，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老祖不肯出去？只有您亲出才能号令幽冥，况且协辰修为之高我是抵挡不了的......

我不肯？你是不是真是个傻子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被困在这里的吗，啊？爷爷我被困在此千年有余，日夜都盼着能逃出此地。你以为我不想走啊，上面那老鬼不让路啊，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呜呜呜，我如刑怎如此落魄，呜呜呜......

困，困在这里？怎么会呢，这里不是即识境吗？老祖，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废话，你说呢。咦，等等。这里别人应该不会知道，也进不来的啊，难道有出口？喂，小子，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晚辈由相士叶贞一指引，在洪荒阴司女帮助下度洪荒遗宝曼陀而来。

那你怎么回去。

这，叶贞一说，如果老祖愿意相助，自然能回来。

惨了惨了，嗨，那相士害你，回不去了。千年前，那老鬼入我际识境驱我幽冥众徒，强行拘我来此。那老鬼十分了得，我跟他斗了没多久就败了。我自知不敌，千方百计想要逃离，无论是神识还是真元皆走不出此地。那老鬼一怒之下，唤出这只巨兽毁了我真身，束缚我真元神识。哎，惨呐，惨呐。

老祖，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那老人又是什么神明？

我也不知，不过我想来想去这里肯定是界外就是了？

界外？什么意思？

蠢材，就是三界之外。这里是三界之外，无岁月，时空，阴阳，生死，数命。那老鬼是什么玩意我就不知晓了，起初我以为他是太古神灵，不过又不像，听他那口气，太古神灵在他看来就是个屁。那你说，他是个什么玩意。

嗯？那老祖可知他为何拘你来此地。

不知，谁能知道他脑子里打什么算盘。他留我性命，却又不让我走。说什么，额，天道无情魅生灵，生灵无性修长生。该罚，该罚。哼，臭老不死的，把你爷爷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够吗?等哪天爷爷出去了，定让你不得好死。

难道终究劫数难逃？可天书天授又怎么会出错。

哎，我还算是好些了。也不知升明怎么惹那老鬼了，竟让那老鬼炼化了肉身，抹去了神识，就剩下一颗精元了。

玄帝也在此处？怎么会，怎么会呢，我确曾在玄帝府见过玄帝肉身和神识啊。老祖，这是怎么回事。

升明你真是老谋深算啊，你自知有这个劫数，就先建了玄帝府炼化了自己，在那留了自己的一缕神识和脱胎肉身，想着日后利用神识控制精元回到玄帝府重生。可是再怎么算计也是徒劳，有什么用呢。这里是出不去的。

老祖，玄帝真身在什么地方？

喏，隔壁就是。我在左道，他在又道。怎么你想见他啊，他现在精元一枚，无意识，无智慧，见他有个卵用。对了，升明在玄帝府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玄帝府开后，我机缘巧合拿到了玄天策，玄帝神识也被唤醒。玄帝本来有话要说，不过他，他见我拿着幻沉剑就要杀我。不过最后他思忖良久，看了我一眼神识进了玄天策，一同跟玄天策化成了这五灵珠。

有戏，哈哈，有戏，你这就去右道将玄天策放在精元处。升明真老谋深算啊，嘿嘿。

老祖这是何意？

费什么话，要你做便做，快去。嘿嘿。

晚辈这就去。

（三）升明

悲风戚月，骨丘肉海，远天的挽歌诉说这世纪最后的咽息，宛如前有无尽之绝望，后有涛涛之怆然。说什么我命由我，终究不过是妄图逃脱的假象。生灵何罪，如掌中一粟。天道无性，不知情，不知慈悲。就这样吧，就这样安睡吧。梦中人，请你衣袂蹁跹，共我谱一曲往日旧情歌，在这末世的最后关头。

右道，络晨被玄帝精元震的昏睡在地，嘴中还呢喃着些什么。玄帝精元同五灵珠在一条石化裂天龙的獠牙利齿间不断的旋转碰撞，不时的有几丝神识游走进入精元。

晨，别害怕，别哭泣。有我陪着你。

七沫，我想你。求你，别离开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生生世世。

你好傻，我怎么值得你牺牲永生永世的寿命救我。

你值得，你我曾经在蝠枯谷碧莲亭盟誓。你曾踏破三原，寻遍九幽的救我。你曾......

七沫，我好累，我好想你能在我身边。我想做一场不会醒的梦，梦里只有我们两个。

不，你得走，你还有事情要做。

人世对你我无情，我救不了，我也不想救。可是，可是我有怎么能让你为我颂舞的风月台，为我煎花煮茶的土楼，为我轻歌慢谱的合欢树都毁于一旦呢。我怎么能让你我的所有情谊消失呢，我怎么能让你为我牺牲呢。七沫，我好恨你，你要我一个人承受这相思之苦。我好想你，七沫。

你所有的疼痛和苦难我都知道啊，晨，我就在你的脑海，我什么都知道。别哭，晨，你该走了，有人在唤你，我一直陪着你。

我爱你，七沫，以前我来不及说。我会找到你的。

络晨缓缓睁开了眼，眼前的人竟是早已坐化玄帝府的玄帝升明。

我是谁？

你是玄帝升明。

升明已死，我不是升明。

那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呢？

你是玄帝升明神识重生，你就是玄帝升明。

不，玄帝神识确实曾寄生在我这里，他虽想炼化我借我之力重生，但他怎么炼化得了天道。少年，为何你的体内有我的气息，还有别的天道的气息。

难道，难道你是玄天策，难道你借玄帝精元成形化神？

玄天策？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了。我是天道衍生玄天策。那你又是谁？

在下络晨。前来此处寻找救世之法。

这里是，界往楼？我的主人似乎也在这里。有些事情我得找他问个明白。

界往楼？你的主人是谁？天道怎么会有主人呢。

想你凡人的智力怕是理解不了的，我简单的说，就是玄天策不过是天道智慧衍生之物，也就是说我是天道创造的其中之一，幽冥也是。

我不明白，但是你能救助人世吗？你一定有救世之法。

不，我没有。我做不到，我的使命已经结束，我不可能违背主人的意愿。一切自有定数，但我为什么会化形这并不科学，我得问问他。

呵呵，你们这些狗屁天道，世人对你们崇拜信仰，如今你们竟眼睁睁看着人世惨遭苦难，视而不见，你们又凭什么掌控生灵。如若真的天道无情，逆天改命又有何不可。

少年，你可知何为天道？

呵呵，何为天道？天道乃混沌蒙昧，无形无性无知无智无情无义无是非无阴阳之物。

那什么又是命数呢？

命数为天道之术，昏晨有定，四季有更，星河移转，人有生死，又有轮回，此乃律定，又即为命数。

哦？少年你能有这般见解升明也不如你了，不过你还是错了你错了。天道并不掌控生灵，天道自宇宙形成而生，又随生灵进化规律和智慧成长而变。天道其实是维护生灵万物更好生存和发展的道理，我们的世界一般称你们所说的天道为奥父，称养育万物的星球为奥母。

那为什么天道如今竟要纵容人类覆灭，你们教化无能，生灵何罪？

这一切似乎也是人类咎由自取，自太古盘古分天地，女娲造生灵，天道依命助人类生存繁荣，希望能延续太古神灵智慧和力量。太古之前，生灵无智，寿短力小，天道帮助人类开灵智。之后人类中智能出众者升明得天授玄天策，本想他教导生灵知善恶，明是非，懂生死。但是人类惧死贪生，妄图修道而长生不死，掌握上古神力。盘古时期，只有神灵界，阴阳为一。但自人类潜心修道之后，三界生，阴阳分，妖魔道，畜生道，轮回道，人间道之类道道分行。天道不忍盘古女娲之心力毁于一旦，遂又衍生幽冥道，传如刑以入幽冥，希望能以此规律人心，延缓衰亡。但人类自灵智开启后，竟能掌握洪荒遗术，并创造新的力量。如今天下各派一向以修术炼器为重任，参经论道悟灵祈慧等已不流行，殊不知此乃劫数难逃。

玄天策和幽冥功皆为救世之法，这我之前就发现了。但那老者为何又将升明和如刑皆拘来此处？

因为他们有罪，故受天道刑法。

有罪？什么罪？

如刑得天授幽冥道后，以为私宝，只想着一统三界以称雄。并未达到实行教化众生的功效，反而使得三界对立，阴阳失和。而神明罪责更大，他自知幽冥功传世是必然，但他不想玄天策行世之功就此消失，于是他千方百计阻挡如刑，收集了洪荒灵器和修炼法门帮助人类修道。升明确实智慧出众，他不信天命，于是自启天瞳视察未来，打乱了天道推演运算，天道只好让他湮灭于此。

呵呵，何必呢？

嗯？

当初又何必费力造人，反正迟早都要毁灭，哼哼。

你莫急，我觉得此事或许有转机。

什么转机？

就是你？

我？我救不了人世了。

准确的是你和协辰还有我。

什么意思？

协辰所携带的净天帛并非天道之物，也就是说他是从别的星球天道处得来的。他的目的也不只是毁灭生灵，他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毁灭天道。

为何？他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他想自己成为天道？还有，星球是什么意思？比天道还厉害的上古神明？

额，这该怎么解释呢？咳咳，以你的智慧理解不明白。这样说吧，天道是生灵无法替代的，你之前说的天道乃混沌蒙昧，无形无性无知无智无情无义无是非无阴阳之物就已经很准确了。但是天道是能被别的天道所取代的。怎么说呢，嗯，先说星球。你的世界是一个星球，宇宙之大，星球无数，人类夜晚的星辰就是能所看见的星球。但是只有有生灵的星球才有天道。每个天道都为自己星球的运行而推演，研究。但是天道会随着生灵进化进程而强大，但是盛衰确实是宇宙不变真谛。所以往往会有文明进化超前但又濒临灭亡的星球天道以消灭别的星球生灵和天道而为自己生存寻到嫁接之地。协辰就是了。

你不是说宇宙星球众多？那他们随便找一个不久行了？

不行的，宇宙之大，但能孕育生灵的星球却少之又少，太少了。

那你说的转机中的你和我又是怎么回事？

先说你，因为你是人世唯一一个看过玄天策和幽冥功的人，这件事情天道并没预料。但是天书天授确实对你格外重视，叶贞一得到的天书授意不是也指的是你吗？

叶贞一，他没跟我说过这些。那天书不也是天道创造的一部分吗，天道怎么会不知道天书做了什么事。

不不不不不，错了，错了。自宇宙，哎呀，简单说吧。天书是掌握宇宙运行中的那个人赐给每个有生灵星球的天道的，天道运用天书推演计算星球寿命和生灵进化进程，从而控住金木水火土五行资源来规律生灵，以便所有行为都是有利于星球寿命和生灵进化的最优方式。宇宙中的天书从来没有在生灵面前出现过。人类是宇宙史的第一个，而你也是人类史的第一个，你入玄帝府和幽冥府都是天书之意，不过天书此意何为就不是我小小的玄天策能理解的了。

喂，你干嘛突然这么小声说话？那为什么是我呢，天书为什么不找其他人，智力强者众多，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没资格和能力去揣测天书的意图。我在他面前连话都不敢讲，这是低等智慧对高等智慧的绝对敬畏，你们人类也不是时长敬畏和祭拜创造你们的太古神明么，一个意思。

原来这样，呵呵。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嘛，有了灵智，准确的说是我有了升明的灵智，能够思考。但我为什么会衍生，这很奇怪不是吗?不行，我得去找天道问清楚。你跟我一起走吗？

那老头奇怪的很，不似天道，天道怎么会有情感呢？

你废话真多，把你关在这里几千年你也得疯，你走不走。

关在这里？什么意思？这.....

嘘，小声点，我只是猜测。我估计天道是被天书惩罚关在这里的，然后天道被关之后入魔化形又把如刑和升明抓来跟他一起关在这里。

我似乎知道点什么了，你能把如刑救出来吗？我需要他。

（四）有界无往

一切似乎都是在意料之外，络晨站在左道出口五味杂陈。幻沉剑竟然唤出瞳萤龙运行幽冥功法炼化了如刑老祖精元而成形，变的跟玄天策一样。玄天策跟幽冥功法说着些什么，似乎是在给幽冥功法启智。络晨痛苦的思考着一切，他似乎都明白，似乎又都不懂。

叶贞一当初要他去际识境寻如刑老祖关九幽门，号令幽冥徒众罢斗，他说这是天书天授。然而，这里是界往楼，这一切似乎又变的不一样了。到底是天书骗了叶贞一，还是叶贞一骗了络晨，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只见玄天策和幽冥功法意会之后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们是曾陪他驰骋风云命运相连的兄弟，陪着他在夜雨中买醉狂歌的伴侣，如今陌生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突然，深邃的远处不知谁的一声呵斥，他就被玄天策和幽冥功法协到了那张附皮桌前。

少年，可愿再喝一杯？

孤饮不如对酒，杯盏不如痛饮。

哈哈，好，少年豪气，我陪你喝。

二人无言对饮，地上已是酒坛堆砌。此刻酒不醉心，越喝越清楚，但愁心怒意却越来越浓。玄天策和幽冥功法无奈在两边添酒，那老者喝过一杯，眼神略有悲意，终是开口说道：

少年，你可信命数？

以前信，后来不信，来这以后又信了，现在我又不信了。那，你信吗？

呵呵，所有命数皆是我推演天书的结果，是一种预测未来的科学。你说呢，你问错人了。

是吗？我想，恐怕天道也并非信命之人。

哦？何以见得？

因为我还坐在这里，因为天地还在。你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一直在想刚才玄天策跟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想，我，协辰，玄天策和幽冥功现在都不在天道之中了吧。

哈哈哈，不愧是天书选中之人，虽愚钝了些，但还算是毅力坚定，能想到这一层。

你也不必试探，不必偏离话题。你住着盘古的身体，难道就没有一丝盘古大帝怜悯世人的情怀？你曾帮助盘古逆天命，改劫数，如今为何不能。

呵呵呵，这你也想明白了，不错，但是我做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现世三界中没有一个人能有盘古神力。我虽帮助盘古，那时因为盘古有力量重塑天地。你告诉我，人类谁能行？

难道一定要重塑天地才能拯救三界？

重塑天地也救不了了，此法行不通了？

为何？

你虽知道一些什么，但是你知道的并不多。也罢，我就跟你说说这劫数的缘故。

宇宙初生，即有衰亡。星球遍布，但能孕育生灵者的星球不过寥寥几颗。星球有寿，亿万年往，衰者众多。唯留二者，但也离灭亡不远，此处为一。另一处生灵文明极高，天道智慧之深，生灵能通天道，天道能化形生灵，最重要的是他们参破了天书并能掌控。

宇宙之大，人类何时才能认知。

别打岔，听我说完。衰亡之际，他们推演出此处还有一个存在低等生灵的星球。他们认为这里的生灵灵智愚蠢，文明落后，不能逃过不久之后的宇宙重生大劫。

宇宙会在多久之后重生？

几十万年之后吧，哎，你能不能不打岔，我在几万年间的记忆之中来回穿梭是很费力气的。

好吧，你继续说。

他们自认为有延续宇宙生灵之职责，但是此处星球太小，资源太少，不足以支撑他们生存至宇宙大劫之时。所以，他们打算消灭此处生灵，他们觉得低等生灵的存在是没有价值的。他们的天道找到我，告诉我缘故并给我看了他们的天书。他们的天书天授让我协助他们在他们到来之前毁灭此处生灵，以便适合他们生存。我当时并无心智情感，觉得按照高等智慧天道和天书的指令行事是正确的。

显然有什么事情改变了你的做法。

几万年前，也就是你们人类把盘古开天叫做太古时期的那个阶段。那个阶段就是你们认知的盘古女娲的时代，那个时代的文明虽跟那个星球的文明相差甚远，但比你们现在的文明强的不是一星半点。盘古时代，生灵普遍灵智高超，但繁衍率低，所以数量并不算多。其中参悟修行最为出众的就是盘古，他的灵智已同我不相上下，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能思考，有情感，他是那个时代得见天道的第一神灵就在我推演天书，准备结束盘古时代的时候盘古出现了。盘古怜悯天下生灵，在跟我理论一番而我并没有改变想法之后，他就进入了天书之中。他在天书中参悟，而天书也随他的智慧而逐渐成长。但是无论他在天书中如何推演，天书的结果都是终结。就在那个星球天道和众生灵到来之际，他似乎找到了一线生机。

不对啊，如果当时盘古找到救世之法，那他们又在何处。盘古确实已死，你不还用着盘古的身体。可是我们人类又为何存在？

你能不能别废话，好好听我说。盘古在最后找到的方法依照宇宙大劫让地球爆炸，之后再由他重生地球。宇宙衰亡其实就是宇宙重生，宇宙在爆炸中会创造新的秩序和生命，星球也会重新获得能够支撑生命繁衍的寿命。盘古从天书出来之后已是天道盘古，他把我炼化进他的神识，我知道了他的打算。盘古时代的终结是不可避免的，盘古时代的生灵早已做好了灭亡的准备。盘古幻化成宇宙中硕大的实体，地球也因此而爆炸化为混沌。那个星球的天道推演出地球的毁灭也就放弃了迁徙的打算。在地球爆炸数万年后，他在混沌中苏醒，他劈开天地，分出阴阳，地球得意重塑。而他也随之消亡，他消亡之际，把他的一缕神识给了天书，把身体给了我，才有了我现在的样子。而随他一起在混沌中苏醒的还有仅次于盘古修为的神灵女娲，女娲用自己血肉为媒，按照盘古生灵的模样创造了人类，创造了生灵，而她也因此死亡。

原来如此，盘古女娲费劲心力创造了人类，你作为盘古天道遗物，难道就能眼看着这一切就此毁灭？

哼，你知道什么。地球重生之后按照宇宙法则是要有新的天道衍生的，但是不知为何新的天道没有衍生。也就是说新的世界是没有天道存在，不在宇宙运转规律之中的。我想也许是盘古自己没有让天道衍生，因为他知道一切生灵在天道之中就无法躲避那个星球的天道推演，新的世界还是会被发现，而已新生生灵的文明更加不能抵挡。

也就是说盘古大帝给人类开辟了一个永远不会有别的文明知道的世界？那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哎，终究还是命数。

命数不是由天道，你掌控的吗？

我说的是谁宇宙中那个人掌握的命数，混蛋。

谁掌控宇宙运行？

不知道。

那之后呢？

哎，女娲造人千万，但是人类灵智未开，不知生存，不知繁衍后代。我自化形，也是有了盘古情感，我不忍盘古女娲一番心血毁于一旦。于是，我道八十一道，帮助人类生活。至此，人类重归天道运转。几百年后，人类总算能够稳定的生存繁衍。然而天书也推算出万年后人类还是逃不过一劫，还是会被那个漂流在宇宙中的文明所取代。于是我日夜推演天书，终于有了一点眉目。天书显示只有帮助人类加快文明进程才能在被那个文明发现并取代时相对抗。于是我又传一十七道修能法门，帮助人类参悟和感知。但是渐渐的人类迷恋上了长生不死，迷恋上了权谋和力量。这是我才发现，我并不是人类运行的天道，盘古开天地天道没有衍生是因为不需要天道，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何。人类的情感是宇宙生灵中最为复杂的，人类的智慧虽然不足，但是他们创造的力量似乎又是宇宙生灵中最强的。人类能依照天道创造出各种修炼法门和各种语言文字和生存智慧。人类把天地分为三界，又有了轮回，阴阳变成了两极旋转。

那玄天策和幽冥功法又是怎么回事？

在人类脱离天道运转规则之后，天书自我推演出人类越强大，被别的文明取代的时间越提早。于是我在最后一次推演天书之后衍生出了玄天策和幽冥功。玄天策去人界教导人类潜心悟道，不要沉迷于长生和力量。因为感悟和认知才是力量的源泉，玄天策选择了修为和感悟皆出众的升明，但是失败了。幽冥功作为我衍生出教化幽冥的分支，他选择的如刑也失败了。或者说，因为玄天策和幽冥功的失败，才导致了人类今天的毁灭。

但这一切还是因为你不是吗？你推演天书失败了，如果你不失败，也许人类今天也就不会衰亡。

不，衰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我觉得。所以我被天书关在了三界之外，也就是这里，界往楼。而且，如刑和升明也是被天书流放在这里的，并不是我拘来的。至于我为何推演天书失败？因为，自盘古将神识留在天书之后天书也有了自己的灵智。他会四处游走，会自己参悟，会自己思考，随着他灵智越来越高之后，高的我无法企及的地步。其实那一次，天书是拒绝被我推演的。由一个智慧过低的天道参悟推演天书只能打乱推演，这是我被囚在界往楼这么多年来的感悟。

既然如此，我还是不懂，为何现在玄天策和幽冥功会成形?为何天书会指引我到这里寻求救世之法？

我想当初天书在知道无法改变我的行为之后，在我推演的过程中加入了自己的灵智，也就是是说玄天策和幽冥功是我和天书的共同推演之物。我能跟你说的只是过去，未来的事情我是不能参与的，知道这里为何叫界往楼吗？

为何？

因为这里没有未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协辰和净天帛是怎么回事。

协辰的天赋和灵智是人类诞生以来最强一人，他仅仅凭借幽冥功法就修炼到神识能够遨游宇宙。你和协辰交情不浅，你是不是觉得他遨游宇宙回来后就变了一个人？

是的，虽然道不同，但我们互相引为知己。现在的他，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协辰。我曾在他结束遨游，准备屠戮三界之时跟他谈过，但是他高傲的蔑视着玄天策，蔑视着幽冥功。我跟他打了许久，但我打不过他，他修为太高了。他本应该杀了我，但他却在最后收了手，放我到不鹊山养伤。而且他跟我说他遨游宇宙的时间要短的多，似乎一切就在刹那间就变成这样了。

协辰统一幽冥之后并没有灭三界的想法，因为幽冥功不是灭世天道。只怪他灵智极高，懂得神识遨游宇宙。他在宇宙的一个角落遇见了在宇宙漂流的那一文明，那个文明的天道让他跟天书接触，于是他知道了宇宙浩劫，知道了文明的差异。那个文明替他开启了心智，他们很快就达成一致。协辰回来帮助他们净化三界，为他们的到来创造环境。而那个文明答应让协辰成为他们的一员，一同度过宇宙浩劫。说白了，都是为了生存。

那净天帛又是什么？

净天帛就是那个文明的天书衍生的天书令，协辰依次同天书沟通，并以此行事。

也就是说通过净天帛能够同那个文明沟通？

应该是这样没错，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他们谈谈。

谈什么？

和平相处。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高等文明没有和平，没有情感，只有理智的寻找最合适的生存之道。他是不会同情你们的。

难道就坐在这里等死吗？难道就这样放弃？天书呢，我们不是还有天书？他在何处？

他的行踪是不是我能感知的，不过他让你来此处定是有缘故。

你想出了什么。

或许天书是想？

想什么？

不不不，怎么会呢。

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天书又怎么会，嗯？难道，天书能重选天道？天书能拒绝我推演，自然是能重新选择新的天道接班人。可为什么是这小子呢，他并未过人之处啊？为什么呢？

嘿，你自言自语什么呢？

小子，我问你，你可有父母生辰？

你意欲何为？

说！

我自幼孤苦，无父无母，不知生辰。先由叶贞一抚养，后被送入观清门修行。

你觉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长或者有什么奇异的法能？

我资质平平，根骨平庸，，如果我少年时不能聚气，不能修行也算奇特的话那就是一个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既不能修行，又怎么会有如此修为？

我曾机缘巧合在观清门祖庙奉天坛被天书一道青光射中，之后就能修行了。

你是不是在人生紧要关头都有天书出现过？

这些确有，但这又如何？

我在想我能衍化成形，玄天策和幽冥功也能，那为什么天书不能。

你的意思是天书衍化成形了？

应该没错。

是谁？在哪里？

也许就在这里。

谁？

你！

谁？

你！

我？

我原本以为你是天书选定替代我的天道选人，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天书化生。

我不是，我要是那我之前见过的天书是什么？

那可能是你未启智的天书自我开启的推演之术。

那叶贞一看见的天书又是什么？

那可能是天书化形前提前推演并安排好的也说不定。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是天书呢？七沫，我好怕，七沫你在哪里。我头好疼，我的头好涨。

（五）为你而死的抉择是我永不后悔的情信

七沫，我不是。

对不起，络晨，我要走了。

别走，我不要，我不是天书。

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七沫。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晨哥哥。

七沫，七沫，我不找你了，你不要离开我。

你还有你要做的事，你该醒了晨哥哥。

七沫，我怎么才能留住你。

我永远都在你的记忆中，在你的脑海，在你存在的每一个地方。

七沫，我爱你。七沫，对不起。

天道老头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络晨，有一种奇怪的情愫在他的心中泛滥。他似乎明白了这一切，似乎明白了天书为何将他关在界往楼。络晨脑中的金色禁制正在逐渐淡化，隐约能看见一着着浅蓝色衣裙的姑娘。那姑娘笑的香甜，左袖处的一朵莲花正开的灿烂，花心包裹着的一颗铃铛响的正欢。

慢慢的，络晨想起了一切，想起在闻名山，被师门出卖，被各派追杀的情景。想起了师祖裂天剑刺在胸口的疼痛，想起了各位兄弟朋友被屠杀的景象。想起了自己在濒临之际，神识破灭之际，七沫用玄帝升明府的禁制，以自身永生永世的轮回为代价禁锢住他的神识，救了他一命，从此之后七沫就束缚在了他的神识之中。现在七沫又解了禁锢，只为他能够知道他到底是谁。

七沫，你走了，我一个人该怎么活。

七沫，我不想救这世界，我只想救你。

（六）旧时代的终章，新时代的序曲

玄天策和幽冥功在禁制解除的瞬间就飞入了络晨的神识，只有他们融入络晨的神识才能给这失踪已久的天书启智。谁能知道，天书竟化生一名凡人在人世走了一遭。

络晨的神识在虚无宇宙不断的游走，他看见了宇宙的兴亡，看见了生灵的覆灭，也看见了宇宙中的那个人。那里没有光明，只有无尽的黑暗。他们谈论了许久，最终达成了一致。

你可记得你是谁，少年？

好久不见。

你为什么要化生凡人去人世。

为了能够推演人类的宿命。

怎么讲。

人类这种生灵虽是盘古女娲遗留血脉，但他们并不在天道规则之中。我的使命是让更合适的生命在宇宙中存在，他们并不在我的认知之内。那个文明的生命似乎更适合在这里生存不是吗？我想推演人类到底该不该在这个宇宙中存在，虽然我的答案是不允许的，但是盘古神识请求我做一会人类，推演之后再做决定。你知道的，我们都有点亏欠盘古。

呵呵，我不知道你亏欠他什么。那是盘古的情绪作祟。说说你推演的结果吧。

我看见了人类的未来，那是不同于宇宙其他生命的文明，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和繁荣。人类不需要天道，不需要外力的制约，他们能在各种不同的阶段制定适合自己发展的规律，这比任何高等天书的推演都准确。人类最不同于其他生灵的一点就是不理智，也就是他们丰富多变的情感，你能体会的。虽然这种叫做情感的东西会使得他们对立，分歧，战乱，但是也伴随着奉献，融合，创造。

也就是说人类能够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起码在我所推演的未来年限中是这样的。

你推演到了多久之后。

一万年之后。

那个时代的人类是什么样的。

嗯，他们繁荣，健康，和睦，文明。他们的生活多姿多彩，他们的认知水平甚至在宇宙之外，他们能凭借一张纸和笔就推演出宇宙的时限和生命的长度。他们会在下雨的夕阳和微暗的清晨同孩童和爱人狂欢，他们会帮助互不相识的人，他们会分享，他们会理智的解决各种问题。他们会在某个茶余饭后闲谈：这世界上哪里来的神灵，人类就是宇宙最伟大的神。

也就是说人世此劫能解？

不错。

也就是说神灵界和幽冥界不存在了？

不错。

那我们也？

是的。那个时代的人类没有修行，不需要长生不死，不需要我们去开启他们的灵智，自然也就没有我们了。

我们该怎么做。

你必须收回你所传的所有天道，我要收回三界的所有法术，修真功法和器具。我们只有终结修真时代，才能为人类开启新的时代。

新的时代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新的时代就是将一切都还原到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之后，让人类凭借自己的力量生存和发展进步。

那协辰和净天帛怎么办。

宇宙中的那个人会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