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大中午12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慵懒地呼吸着独属于周末的悠闲气息时,手机里蹦出的10多个未接来电让我瞬间深吸了一口凉气。
我赶紧联系了石荣炜:“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嘛?”
石荣炜那头先是一静,继而如惊雷一般炸了起来:“我靠!你他妈不会现在才醒吧?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我姐去找你了!”
“啊?石宛灵来了?什么时候?在哪儿?”
“今天早上出发的,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到你们学校了。”石荣炜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刚刚还极其愤慨的心情突然凉了下来,“今天是她生日,你没忘吧?”
“我……”
“算了,你记得也好,忘了也好。反正今天你要是敢让我老姐不高兴,我一定提着刀过去砍死你!”
“知道了。”说实话,我当时真有点别扭。明明已经分手了,即使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但她这么不声不响地跑过来,我……算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也希望她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
“对了,陈景行的事儿,你别太难过了。”
“嗯。”我随意应付着,心思全放在了怎么和石宛灵相处一天的问题上。
“也怪徐溪如这件事情做的太过。唉……不说了,你好好陪我姐玩啊!”
挂断电话,我才猛地注意到“徐溪如”这个名字。于是反应过来的我,连忙给缪新宇打了个电话:“愚公,你要告诉我的八卦到底是什么?”
这小子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我突然严肃的语气,半开玩笑地打哈哈:“你把文案弄好了吗?弄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啊!”
“快说!”我尽力忍住怒火。
“你怎么了?”这小子总算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感觉不大对劲啊。”
“我……”我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连忙压低不快,“没事儿,你快说你准备的八卦是什么,文案我一会儿发给你。”
“陈景行感染艾滋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忍不住要骂人的时候,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徐溪如在群里说的。”
“她怎么会平白无故说这种事?”
“其实一开始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以前班上的几对都传出了分手的消息,就剩下陈景行和徐溪如了,就有人起哄让他俩秀一秀恩爱,没想到徐溪如回了一条‘已分手。’群里当时就尴尬了。但没想到,她当晚又发了一条信息,说‘他有艾滋,与我无关’,虽然撤回了,但已经被手快的截图了,消息也传开了……”缪新宇稍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大概是半个月前的消息了,不过我也是刚从杨鸿那儿知道的。我和他一直在群里说让大家别乱传消息,但是……”
见我一直闷声不说话,缪新宇又憋不住问道:“那个……你还好吧?”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
“嗯。”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和杨鸿尽力了。”
但是风云一时的陈景行居然染上了艾滋病,这种消息哪里是能瞒得住的呢?
挂了电话,把文案发给缪新宇之后,我又忍不住想起了傻傻等着石宛灵的那一晚:她从眼前走过,似乎注意到了我,抬头笑了一下,才转身走进班里。
我想,这大概也就是当一个文科生的好处了:虽然教室被安排在教学楼最高的楼层,爬上去很累,而且风大,但也诚然是一个绝佳的观景台,看什么都一清二楚。
“我走了啊。”我拍了拍陈景行的肩膀,心满意足地笑着,语气里一定是掩盖不住的开心。话说回来,其实我根本没必要掩饰见到石宛灵的开心啊。
“嗯。”他还是有气无力地应着,“拜拜。”
“拜拜。”我转身走回班里,回头看他时,他依旧是气息奄奄的模样,依旧把头埋在臂弯里。
仔细想一下,他是板着一张脸走进教室的,和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了原来不可亲近的傲气,反而流露出了一种消极的无奈和压抑。
我停下笔,抬头看着他,他正在认认真真地看书、做作业。
课间十分钟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格外低落,嘈杂喧闹的教室里,就他一个,安安静静地写作业。
我呆呆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缪新宇忽然喊了我一声:“黄曾榆,石宛灵找你!”
我起身往后门走。临出门时,我没来由地回头看了一眼:他还在认真做作业,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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