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
突然间齐熬一拍自己的额头,似是憣然醒悟,“唉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弟子们齐问:“师父,你想起谁?”
齐熬凝眉陷入回忆中:“二十年前有一个叫左木一郎的东瀛人飘洋过海来到了中土。他出身武术世家,深通剑道。可他不服中土功夫。不可一世地扬言要打败中土所有一流顶尖高手。他言出身随,疯狂地挑战排名英雄榜上的高手,由前第六名开始逐次向上一一挑战,打死打伤不少排名英雄榜上的高手,你们的师伯得知后愤慨不已,找到他,与其大战千余回合未分胜负。之后为师赶到与你们师伯联手将其打成重伤,本应给那些残死的高手们讨还一个公道,一剑刺死他!我们一念之仁没忍心下手,留其一命,勒令其退回东瀛,永不得踏入中土半步!当时左木一郎答应回东瀛并作了承诺。现今为师猜测很可能是那个左木一郎不守承诺,带着两个双胞胎儿子重回中土。”
李华说:“杀害师伯的三个凶手很可能就是左木一郎父子。师父一直没想到凶手是他,是因为师父高估了他的诚信。”
齐熬说:“知道了凶手是左木一郎父子,很快我们就能找到他们,我们在找他们;他们也在找我们,两相很难遇见,我们摆设擂台就像是竖立一个招引他们来的招牌。听说距此四十多里的卧虎镇是一座四通八达繁华昌盛的名镇,我们就把擂台设在那里,来往密集的人流很快就把擂赛的讯息带往各地。”
李华说:“我们的人手不够,如果我们的人手足还可以在别处多设几座擂台。”
“我们摆擂的人手不够,但我们可以把为师的猜测传达给另外三路人马,让他们去摆擂台。即便他们不想摆擂,但也可做到有的放矢。不知这个信使谁愿去做?”齐熬说着看向弟子们。
牛二抢先说:“我愿做!”
也是机缘巧合,牛二在木子岭通往马王镇的大道上遇见了两个双胞胎。他们的年龄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生得剑眉星目,鼻直口方,英俊潇洒,很像月牙描述的双胞胎凶手的模样。为了证实师父的猜测,牛二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喊了一声“左木一郎”四个字。
两个双胞胎正是左木一郎的儿子,穿黑衣服的叫林森,穿白衣服的叫林木。他们听见牛二喊他们父亲的名字不由得双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牛二,牛二喊了一声后也回过头来看双胞胎有何反应。牛二见两人疑惑地看着自己,断定他们就是左木一郎的儿子。断定了他们是左木一郎的儿子也就确定了他们是杀害师伯的凶手。
穿黑衣的人问:“你认识家父?”
牛二摇头:“不认识,听说过他的大名。”
黑衣人冷然问:“你喊家父的名字是何用意?”
“想证实你们是不是他的儿子以及是不是杀害陈子平大侠的凶手。”
黑衣人又问:“你是何许人?”
“我是陈子平大侠的师侄。”
这时穿白衣服的人问:“你是齐熬的徒弟?”
牛二点头:“正是。”
牛二虽然已经知道他们就是那个左木一郎的儿子,判断他们父子是杀害师伯的凶手,但还是想确定一下:“你们是左木一郎的儿子,是你们父子杀害了陈子平大侠?”
穿黑衣服的人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是否要再告诉你一遍,左木一郎是我们的父亲,我叫林森,是哥哥,他是弟弟叫林木,陈子平是我们杀死的,以我兄弟的功夫杀死陈子平足也,何须父亲出手!”
林森说完,兄弟俩互视一眼,同时亮剑刺向牛二。
牛二移形换位躲过二人的剑。随之以电光之疾抽出背在身后的刀剑,左手刀右手剑。
林木说:“大路上人来人往,打起来多有不便 ,也不够开阔,难以施展 ,我们找个开阔地绝一死战!”
路两边皆是农人的麦地,牛二不想踩坏农人的庄稼,一甩脸道:“悉听尊便!”
兄弟俩飞身向田野纵深处掠去,牛二随后紧跟。路过一片大概去年秋天没来得及种上麦子的稻茬地时,牛二说:“就在此处!”
双胞胎兄弟停下脚步,转回身横剑当胸 。林森电光石火一剑直刺牛二前胸。这次兄俩没有同时进招,林木的剑趁牛二侧身躲避林森剑招时,一剑刺向牛二的左肋,这一招独到绝妙,林木企图趁牛二全力应付林森之际一剑刺死他,可他低估了牛二的功夫。牛二在这无间可避时,内气外泄,以真气护体。双胞胎兄弟两人的剑尖迟滞不前,牛二再一甩双臂荡开两人的剑,又一个鹞子窜天,凌空纵出数丈。兄弟俩见牛二轻易化解了一般高手难以化的凶险之招,知道牛二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不敢懈怠,奋然挥剑出招,招招凶狠凌厉,如狂飙巨浪裹向牛二。牛二也是提足了精神,他试图避开一人,重创另一人,可他的企图总是落空,两人配合密切,策应默契。一人有险,另一人总能及时相救。三人移形换位拉出重重虚影,人影剑影刀影交织一片,须臾,几百招过去了,双方一时难分胜负。
激战中,牛二眼角的余光惊喜地看到了师父的身影从大路上飞掠而来。眨眼间,师父已至。
齐熬怕牛二分心,也不说话,直接加入战团。
牛二也不问师父为何来到,只说了一句:“这两人是左木一郎的儿子!”
齐熬应了一声:“为师知道了。”
师徒俩不再说话 ,全心全力而战。二十招过后,齐熬从双胞胎兄弟配合默契中看出他们施展的是双剑合璧的剑法。他对牛二说:“分开他们,不给他们相互援手之机!”
牛二应诺:“师父,我知道了!”
师徒俩在打斗中竭力迫使兄弟俩拉开相距。
兄弟俩密切配合,企图抱成一团。
齐熬边打边说:“我就不信分不开你们,就是一块铁板我也要把你们切开!”
双胞胎兄弟双剑合璧的剑法虽然精妙,但终究架不住齐熬师徒合力强攻,渐露败迹。
然而齐熬却放松了功势。
这时牛二才有闲暇问师父怎么赶来了。
齐熬说:“为师追来是想告诉你,若遇到双胞胎兄弟和左木一郎要远避他们,没想到你还真遇到了。”
牛二说:“幸亏师父赶来了!”
双胞胎兄弟听到齐熬师徒的对话,知道了眼前这个瘦高老头正是他们踏破铁鞋要寻找的人。
林森骂道:“老匹夫,你就是齐熬?”
“老夫正是齐熬,令尊可安好?”
双胞胎兄弟听齐熬这么问,脸上的表情悲愤交加。林森吼叫道:“老匹夫,今天非割下你的人头来祭奠我父在天之灵。”
齐熬和牛二闻听,知道了左木一郎已死。
林森自知失言,闭口不语,和林木行成默契转攻齐熬。对齐熬是招招凶狠凌厉,对牛二则是放任自流只守不攻。
双胞胎兄弟被迫分开了。
分开的兄弟俩武值锐减。
齐熬死死缠住林森使其不得照应林木;林木被牛二缠得死死的已无暇顾及林森。
林森在齐熬的强大的攻势里失去了有效的招架之功。被齐熬一招仙人指路点中胸前的“膻中穴”。
牛二与林木打得不可开交。
齐熬把林森置于一边,静观牛二与林木打斗。
二十招过后,牛二抓住了一个机会,当胸一剑刺向林木,林木挥剑拨挡,牛二未等两剑相交,电光石火般撤剑收招,身形疾旋转至其背后,弃刀于地,力运中指,一招毒蛇出洞戳向林木后背的“百劳穴”,林木顿觉周身麻木,像被倒空了的粮袋软绵倒下。
齐熬说:“你们只要说出你们杀死陈大侠的前后经过以及你父死因,我就放了你们。”
林木一脸疑惑之色:“你们中土人一向奸诈,并美其名曰“兵不厌诈”,我们不信!”
齐熬鄙夷一笑:“我们中土有“兵不厌诈”之说,这是用于两军对垒。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则有“言而有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夫言而有信,信与不信由你。”
林森对林木说:“故其信他一次。”
林木点头:“哥,你说吧。”
齐熬说:“你们俩个都要说。你们俩个说的若不相符则你们说的不实。不实则不会放你们!”
牛二押林木来到大路上,用两团泥封了他的两耳。牛二曾听说封哑穴可使人失聪,不知真假,但师父没用此法,所以他用泥团封了两人的耳。过了很长一阵子,齐熬押林森走来。以防林森在林木说话时使眼色和插嘴,齐熬让他转过脸并点了他的哑穴。牛二取出林木耳中泥团,令其叙述。
兄弟俩为了活命 ,没敢隐瞒和编造,两人所说一致,连他们的父亲偷袭陈子平的情节也如实说了。
齐熬分析判断兄弟俩的话,认为没有假,解了他们的穴道,“你们除了找我报仇,不得伤害任何无辜。”齐熬说罢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
两人狐疑地看了齐熬和牛二一眼,然后撒腿飞奔而去。
齐熬从林森林木的叙述中得知了在安平与师兄分别后师兄的那段经历和遭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