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雷同就是巧合。」
孙小阳站在警局的走廊上思考着,他面前的玻璃映着他削瘦的样子,毫无表情的面孔有些令人畏惧。
脑子里面回忆着刚刚的场景,一个一脸稚气的青年男子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状态。这个叫做莫聪的青年便是这次交通肇事的责任人,身份证显示年龄25岁,驾驶证上有3年驾龄体现。
这驾龄虽然和实际时间可以不同,但驾照不是假的说明他是学过的。
莫聪的状态很不好,精神看起来很恍惚,一句话也不说,即便他是他的律师,他依然一言不发,得不到雇主信任的律师有点可笑的感觉。
“我不是故意,我没有想到,我有买第三者责任险,相信我,相信我……”几次交流后莫聪唯一重复的话就是“我只是想捡手机,我没有看见有人。”
他一直在咬着自己大母手指甲,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
“孙律师,血检报告出来了。”一个小警察喊道,一样稚嫩的脸孔可以判断他才上岗不久,“你当事人那边没有酗酒,吸毒。”血检后的报告中,他并没有喝酒,也没有吸毒但状态却有些疯癫。难道他有病?孙小阳皱眉,按照法律规定 刑事责任的归属在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条有明确的规定。
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规,因而发生重大事故,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交通运输肇事后逃逸或者有其他特别恶劣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因逃逸致人死亡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所以并不是买一辆车买了保险大马路上就能乱开,这是违法的。
《刑事诉讼法》 第二百七十九条 对于达成和解协议的案件,公安机关可以向人民检察院提出从宽处理的建议。人民检察院可以向人民法院提出从宽处罚的建议;对于犯罪情节轻微,不需要判处刑罚的,可以作出不起诉的决定。人民法院可以依法对被告人从宽处罚。
而和大众所想的不同,协商一致以为就没事,高额的赔付金是作为代价,如果拿不出钱,不但要判刑还是要赔付的。
这些法律上浅薄的观点,孙小阳回到室内试图和莫聪沟通,他相信眼前的男子能理解和明白,可眼前的人却十分不配合他参与。
他不言不语,表情呆滞起来。
捡手机误把油门当刹车,撞人后实施了二次碾压,在慌乱中造成了二次伤害,而且情况十分严重。把油门当刹车,还是真的准备把人往死里撞呢?
孙小阳心里很清楚,但他需要明白对方心里怎么想的。
“呵呵,呵呵。”莫聪忽然自发性的笑着抖动起来,脸上表情僵硬怪异,脸部肌肉线条扯着嘴角前后蠕动。
“什么情况?”新来的小警察不屑的说,孙小阳脑袋一转立刻喊道“快打120.”果然三分钟不到,莫聪就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起来。
吐了一口长气,孙小阳目睹了莫聪被捆绑在担架上抬走的全部过程,他本以为这个青年真是个病人可是无意中却发现虽然对方面部表情很精彩但是手的确并不像丢失了意识胡乱抓挠。
一个人在用尽全力,丧失意识和有意为之时候的表现是不同的,人或许是天生的演员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这个案子还是不要接了。这人可能是个戏精!想这里孙小阳拨通了陈昭明的电话,简单的说了下过程。陈昭明这位拥有二十年从业经验的资深律师专家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复杂性,看似简单的交通肇事却似乎有些内情。
“我知道了,小阳,你先回来吧,这事情我会跟进的。”挂断了电话,陈昭明便立刻着手调查起莫聪这个人。
委托陈昭明办案的人是他大学时代的同学,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这个人也有些社会地位,莫聪是他的外甥。当时事情发生的紧急,事态也比较严重,他老同学那个人一直为人低调希望做好协调工作尽可能不走法律诉讼的途径就把事情处理掉。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他当时并没有多想。
莫聪的家庭条件很优越,父亲建筑行业起身资产上千万,莫聪自幼学习很好,高一便赴日学习一直读到研究生,去年归国后被安排在亲戚公司上班。本人的背景记录很干净。
天之骄子。陈昭明不由的一笑,这样的人从出生就拥有了最好的运势。就在他放松下来的时候,留意到莫聪所读的高中,这所高中他印象很深。
十年前一起震惊社会的校园冷暴力事件也正是这个高中,相关记载被欺负的同学最后是和一名施暴者一起跳楼,案子最后是和解私了,由于当事人都满十四岁却未满十八岁所以事情很快就被安置下来。至于案子的结果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跳楼的两名学生当场死亡,校内的领导和负责人也因此断送了仕途,时间过去这么久能记住这个案子的人想必并不多。
陈昭明的第六感非常敏锐,这细微的环节让他脑子里面出现了一连串的质疑和联系,他知道作为律师他不能武断的判断和臆想结果,甚至法律也并不是人情世故的道德说场,一切都要看证据。
而且他也不能随便就甩手了这个案子,给孙小阳去了电话,暂时看情况。孙小阳立刻明白了。律师不能靠情感去分辨案子的真义归属,也不能靠感性去接待客户,这个案子有点意思,他也想看看这个莫聪到底是想演一出什么东西。
他看了下手表决定去医院看看伤者,如果死了,他就要找家属协商赔偿事宜,对方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是挺倒霉的。
漫长的四个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灯依然没有灭了,走廊上的一群人依然焦急等待着
张杨又一次发现自己的预感很准,刚刚那对父女果然和她们联系到一起,虽然联系关系对她而言很小,但诸葛溶蔚是跑不了,他们都是伤者的家属。
男人的脾气就没有好过,在走廊上就叽歪的不得了,把姑娘扔给孩子的余小昭后,他就进进出出,里里外外的走了好几次,每一次回来都带着浓烈的烟味。
可怜的小姑娘没见过这么严肃的场面,最后饿着肚子哭了出来。看着就觉得可怜,张杨看不下去给孩子点了些外卖带到一边偷着吃起来。
小女孩感谢的看着张杨,张杨看着小粉,萌哒的小脸就忍不住爱心泛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楠楠。”两个人聊天的时间还算很快,第五个小时开始之际,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一群人立刻围了过去。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余小昭死命的抓住了第一个出来的医生,那医生没有说话。一旁的助理淡然的说道,“患者情况很不稳定,请家属做好心里准备。”随后医生们便离开了,而手术室的孙晓晓则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一身的管子和监视器,微软的心电图上小光标跳动着。
余小昭痛苦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躺在床上的人昨天还好好跟她说今年年假要一起去旅游可今天她就不省人事,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能轻易的接受。
关关递给余小昭面巾纸,她哪里有心情搽眼泪,楠楠帮妈妈擦眼泪,此时的孩子反而像个大人,而她的父亲却表现的特别凶悍。
“一个好好的人去你们单位上班,一天不到就躺那里了。”不讲理的抱怨中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十足,“那个司机就是个杀手。这就是故意杀人!”他忽然提高了嗓音,“我们一定要去告到他坐牢。”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诸葛溶蔚没有插言,安抚一个不讲理的家属是一件很闹心的事情,她走到余小昭前面,“余女士,我们一定会尽力配合医院做好孙晓晓的治疗,至于肇事司机,可能需要你们配合交警调查然后通过协商或者诉讼的方式解决。”
“这些不都应该是单位解决吗?”男人没好气的说道“人是在单位上班时候发生的意外。”
“我们该解决的事情,我们一定解决,但这必然会有让家属配合的地方。”
“别跟我们废话。”大男子主义的霸道体验就是不能让对方把话好好说完。“告诉你们,你们要敢耍什么花招,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涩会呦。”张杨刚开口蹦出四个语气调侃的词就被关关用胳膊肘狠狠戳了她的肋骨条,她痛的咬牙。她只能用口型说,“我说的不对吗?”
“火上浇油呢!”受到关关杀人电波,她只能乖乖闭嘴。这种时候就该上去甩两巴掌,麻辣个粑粑,跟谁装黑社会呢!有人,我还有人呢!我花五千块钱能雇一堆人就站着不动,你打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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