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上午,我为多拍一些新颖的图片,以发文上简书时作配图,便从椹城坐班车往北部湾畔的北潭渔港,在海边四处观察。
我到北谭海边时,已是上午十点半。海潮早已退去,只剩下稀泥遍处的滩涂,一望无垠。许多渔船搁浅在滩涂上。百余只各色海鸟在滩涂上觅食,嬉戏,梳羽,低飞,拨动着雪白或棕色的羽翼。
有一种体形较大的海鸟特别引人注目,我为之驻足。我静静地将它观察了许久,它上半身至头颈的羽毛宛如浅褐色的鹅毛,下半身的羽毛则洁白如蓝天上的白云。它时而弓腰用它的尖嘴梳理自己的羽毛,时而飞起,凌空傲视,时而翻飞盘旋。而更多的时候,它默然地伫立在滩涂上,如守株待兔,静候跳鱼。
当那最为灵醒的跳鱼,快活地在滩涂上跳来跳去,一不小心跳到那海鸟的足边,说时迟,那时快,那海鸟伸长脖子,迅速一啄!妈妈呀,跳鱼跳鱼你就死定了,顿时成了海鸟的盘中餐,管你辛苦不辛苦,喊不喊痛?弱肉强食,天工竞物,适者生存,放之四海而皆准。
滩涂上有无数的小螃蟹在爬行,它们爬得非常快,看它们互相伸螯嬉戏,就象小孩子玩过家家,或调皮起来,你摸一下我的脸,我拍一下你的肩膊,非常得意。可一见海鸟的影子,或有什么响动,旋即钻入小洞洞里。俄顷,又探出两个鳌来,先伸张舞弄一番,而后两只眼睛忽闪忽闪了一会,才爬出来,进入它们滩涂的自由世界,无法无天,四散爬动,横行霸道。
往西看,滩涂上有许多挖海贝,挖沙虫,寻觅各种海蚬、海螺的人们。男男女女,或蹲或站,或弯腰曲背,有人用锄,有人用自制的各种小型手工用具,有人干脆用脚去翻沙,翻出螺蚬来才弯腰拾起。他们的双脚,被咸咸的海水泡得皱皱的,那皱褶和粗短平甲的手指,那黧黑或古铜色的脸,都足以证明,这些耕海者,从浅海滩涂觅食,都挺辛苦。

我正在这样想着,只见一个年约50余岁的男子,戴着一顶已被阳光雨露、咸咸湿湿的海风染成浅黑色的草帽,上穿一条草绿色的国防装,下穿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解放鞋,浑身上下沾了些星星点点的泥巴。
他踩着一部旧单车,车通上捆着长柄的网兜,车后架上则有一萝筐似的鱼篓。当他靠近我时,朗声问:老板,你买鱼吗?刚捉的肉鱼,条条都是生猛的。
他一边说,一边就刹住单车,站在我的旁边,笑了笑,我看见他的门牙掉了两颗。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鱼腥味,有那篓鱼发出的,自然也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说:我是从椹城坐车下来玩的,还要跑很多地方,提着鱼不太方便,就不买了,不好意思哦。能让我看看,拍张照片吗?
行呀,他爽朗一笑,有什么不行的呢?我解下来让你拍。他撑稳了单车,便解下鱼篓,放在路旁的沙地上。我赶快将手机伸进鱼篓内,拍下了那些鲜活的肉鱼。

那位捕鱼者重新将鱼篓捆好,踩着单车悠哉悠哉往西北侧的市场去了。这时有几个讲普通话的人经过,我同他们打过招呼,问他们来这一带做什么生意?一个朴实憨厚的中年汉子告诉我,说是来这里收生蚝运往柳江和珠江两岸一些城市批发的。如今的年轻人喜欢烤生蚝,运得出去都好销。
当他们走过去之后,我认真察看了沿海那条街,发现很多人家门前都搭设了凉棚,每座凉棚下都有十数个女人在挑选生蚝,为数不多的男人则负责打包,装车。一堆堆的生蚝发出浓浓的咸腥味。
这么偏僻的一个渔港,却处处是三五层漂亮的楼房,或许相当一部分的资金,都来自这些生蚝的吧?据熟悉行情的一个汉子说,在北潭,每市斤生蚝现行批发价是4元多。每个蚝的外壳都粘满海洋寄生物,一个个如石头般重,里面的蚝肉就那么一小团,也难怪他们赚钱。
我沿着海岸线继续往东走,想进入那片红树林看看。可走近一看,四围都是湿漉漉,稀巴烂的滩涂,根本无法过去。我只好伫立海边,看红树林边缘那些红色的小蟹,伸长它的蟹钳,在滩涂上爬行或钻洞。看那些跳鱼跳来又跳去,宛如那些城里的大妈跳街舞,我正可惜这海边没有音乐,忽听红树林传来海鸟的鸣转,好不热闹,简直是绕梁的仙乐般美妙,令人爽气迥肠,无比欢愉。
这时候已是正午,我感觉有点饿了。便就近走进一家小饭店,叫老板给我煲鱼仔汤。在等待上菜时,我习惯地浏览简书主页。事有凑巧,我刚点开浏览,一眼就看见有一个作者,竟盗用我《致珊珊(笔友书简1)》的配图(老树嫩果•雁韧摄),这作者也大猖狂,大没头脑了,竟然作起家贼来!
这个盗图的作者,我想该是我孙辈的同龄人吧?我一个老知青,年近七旬了,还到处跑,自己拍照配文。你那么年轻,以你的学历,以你的聪明才智,拍成千上万张图配文,并非难事。你何必做简书上的家贼,盗一个老人的配图呢?在此,我只能劝这盗图者一句:
年轻人,请你自重!好吗?
雁韧2018.4.10午后写于北谭渔港,夜校对发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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