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吗?
我是寸川,别野亭下等风的人。
走着走着,就跟这二十年的路,道了辞语。
而你,安静的像未曾深涉世态的孩子一样,
不哭,不笑,不言语……
《要用怎样的一生,去懂平淡》
——寸川
十七岁那年做过一件很笨的事:偷配了学校实验楼天台小门的钥匙,每天黄昏一个跑去哪里看日落,也看到了小镇的全貌和上川繁华的夜景。那时我以为,我看到了伟大的远方和梦的轮廓,我多幸运。曾有一段时间我将其作为一个秘密小心地揣着,而少时的心里就有了莫大的欢愉和期待。后来,反反复复地在某个地方驻足,回忆起那时少年的远方和黄昏时拉的长长的影子,总觉得过于突兀,而且难过。因为我总是不合时宜的突然明了,于我而言,真正遥不可及的事,是此刻之前,昨天之前以及更久的那些过往,那些总是做着远方梦的青春日子。更准确一点,是那个曾经的少年。
况且,我也从未懂得要用怎样的平淡,去迎合这一生的孤独……
此刻,我所面对的久长的远方,更有浓厚的要人为其沉默的意义,因了昨日,我那单纯且虚无缥缈的幸福和入水澄澈的等待。也不知用何种言语去叙述个中的成长难耐,或于世人眼里,那更像是年少所该有的1轻狂和残忍而已。反正,我已至此,我已成我。郭珊曾于《尘曲》中作序,她言:“早晚,我们都会从不懂柴米油盐的毛孩子,变成人情世故的老掌柜。所以我想,我是懂你的。如你所言,哪怕理解是无数误解的巧合。你笑的时候,我隔着很远也能听见,哭的时候,我就安静的坐在你身边。”看到这里我想,到底,我们要有怎样的一生,将远方看成平淡,或是看海,或是听风,都不再有关于逝去的悔恨,况且我们也不能借回忆去与所有的风景洽谈——没有悲剧,幸福也无从谈起。
晚上下起了雨,在同舍的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我忽然对着这个空荡的小屋有了深深的同情,原来平日孤独难过竟是要喧闹来予以平静,而久之的我们也忘了去翻覆这些已然荒芜的东西,却总在某瞬突然茶凉的时候败的仓促——败于这些过久不想闻问的自己——真实的自己。夜里的空气变得沉默并且厚重,停电之后我将那盏小夜灯摆在一摞书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看《挪威的森林》。
设若我们走的路是一个世界里的世途,那么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生命必定反复描摹命运的样子,无论其关于什么。《挪》中一直透着种淡漠世俗的隔绝的氛围。木月的死去作为一种既定的悲剧同时造就了此后的渡边和直子,他们面对着过往无法忘却的生和洒脱的死,在各自的圈子里沉默。于此而言,春天似乎失去了该有的意义,而有关春天的绿子,是另一个悲剧的产物。不同的是:她是一个救赎者。我们的悲怆从未能超过这个世界,所以我们要为原有的命运而去与苦难肤触。然后苍老,然后知道了幸福——原来是一件很卑微的事。或者,何以是幸福?
三月的星很暗,这座城市角落里的我,眼里也不再有早先那般的夜空。怀着一种莫名的期盼走过一条有一条的街道,回忆于我像是抵达某些风景的车票。如此刻夜里,下着雨的夜里的影子和灯,我能把过去的故事讲给自己听,能够看到村上的文字和三月这般夜里的街。如此,怅然想起年少的梦和相遇,竟相似于这些年茫然的自己。送走一船的雪和红叶,却在追风筝的路上疲惫的睡着。
不明了,不明了是日子最初获以行走方向的决策。与所追寻的梦途相问,忘却怀念,甚至,忘却孤独。千万里远方的北,与我所珍重的这些个过往的人事一样,都带有青春的味道。我走到向海的山身之上,暖风吹来,浇出远方蓝色的天际线,命运睁开了眼与我对视——它亦苦。走停的日子不算很长,可脸上,竟也是被风吹涩了泪。
吃烟和想念,在凌晨的两点夜里。你可曾等待黎明,可曾无意转身与相熟的自己对视,可曾难名过往,却又哑然平静下来……你可曾,对着空空的南方孤独的,孤独的藏起了一些东西,再无波澜……
余生,幸好余生还长,还够我用此般的一生去懂平淡,平淡且遥远……
—END—
下一站再见(感谢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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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在这样的路口这样的夜晚,
遏制不住的淌一滴泪,
过路的人不知,我也没能察觉。
那么那些故事,会迁就我吗?
会的吧,因为这是下雨天啊,
与你十八年的固执又无关,
一个人,站一站,闭目不语,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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