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宋词鉴赏》,开篇第一首,并非宋朝之词,而是唐五代时的敦煌曲子《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且休要等青山烂,水面上称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星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读一遍马上想起汉乐府中的《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两首诗词相差近千年,都产生于民间,这惊人的相似,让人不由得不由衷赞叹先民们独特的创造力。
前者连续比喻,以六种不可能来说明一种不可能,一一气呵成,就像夏日的暴风雨一般,突起骤止,以此显示动荡的内心世界,显得热情奔放很有力量。
后者连举五事发誓,也是在大自然中寻找自己心灵的支撑。
这些来自民间的词句,充分表达了人们珍惜青春,渴求幸福,在宇宙的律动中希望爱情的永恒,于是日月星辰,河流山川,无不呈现着他们感情的外化。《菩萨蛮》成为了唐朝诗苑中的一颗明珠,可与汉代民歌中的《上邪》媲美,深情满满,坚若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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