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学习一塌糊涂，真是一坨烂泥，扶都扶不上墙。倒有脸向别人说我坏话呢！”程絮雯翘着两郎腿，不屑地看着他们。
片刻的沉默后，一位男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回怼了她：“你从来没有重视过我们，成绩不好但不代表一切，而你总是觉得所有错事都是我们干的，有天理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么激动说明心里有事！”程絮雯又用她的那一套心理理论说辞来强行支撑自己的观点。
“是我做的又怎样？自己这副德行还做老师！”
“啪”，又是一记重耳光。
那位男生直接踹了程絮雯腹部一脚，看她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随后转身跑出办公室，猛力合上门，门把手都被他巨大的力量震坏了。
“畜生！大逆不道！等着被我收拾吧！你们几个今后要是和他为伍就等着被通报批评吧！”程絮雯甩下这句话后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虽然腹部的疼痛感还未消去，但她仿佛抓住了稻草——给那个男生损害公共设施和攻击人民教师的处分，轻则通校批评和受到夹在档案里的严重处分，重则被学校劝退。她由于抓住了他的把柄而在心里暗自发笑。
那位男生跑到校内空阔无人的小园林区，给他的父母打了电话：“爸，妈，我不想上了。”
电话那头，是孩子的母亲在接电话：“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丢下这么一句话给我，你是白眼狼吗？你是不是想走你爸爸不读书的后路？死回去好好上课。”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已结束”，男生率先挂掉了电话。
他逃出了校园，一个下午也没有来上课，班主任给他父母打了多次电话，但是无果，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第二天，他依旧没有来上课，据说他的父母已经报警了。但这回，最慌的并不是他的父母，而是程絮雯。
“他会不会死了？”脑子里漂浮着“投河”、“跳楼”、“割腕”等中学生自杀敏感的词语。她作为最后一个与之接触的人，自然而然要被警方喊过去问话。
她在想着自己被警方带走问话的言辞，害怕一旦孩子自杀，自己将成为带给他打击最大的嫌疑犯，这是逃不了的，毕竟一个班的学生有目共睹，而且在办公室和他发生冲突的时候，还有其他的男生在场。
果不其然，孩子的家长冲到了学校，说要学校给他们个说法，一瞬间学校门口就炸开了锅，许多路过的人聚集过来看热闹，人声鼎沸。
“我的孩子在你们这上学，你们没有看护好他，现在他失踪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狗学校要负全责！”
“还我的孩子！”
“肯定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刺激性行为，他最后一通电话跟我说他不想上了，你们学校负责人呢，这时候都成缩头乌龟啦？”
“你们知不知道我把他养到这么大，费了多少心思！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儿子的！”
……
民众也纷纷起哄，开始往学校里丢各种垃圾作为示威的标志。然而，学校的大门还是紧闭着，传达室的人见情况不妙赶紧给校领导打电话，希望能出面调解一下局面，但大领导都没有露面，只有学校人事部还有学校后勤部的一些人士出面协调，但由于官职的原因——没有什么权势，说的话也没有影响力。所以人群还是熙熙攘攘的，把学校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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