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五）

给你我的手。

我的女儿（五）

(九)

“爸，你和妈快过来！”女儿老公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潇语好像快要生了，得赶紧去医院！”扔下电话，我和小语妈妈心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快！别搁这儿瞎站着，跟我收拾东西！”小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渗着细密汗珠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惊慌，一只手紧紧抓着老公的手，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全，我和妈妈的出现似乎根本没能引起她的注意。老伴把我从小语身旁推开，赶忙收拾好东西，把女儿送去了医院。

一路上，女儿紧紧抓着身旁老公的手，我默默坐在她的脚边，看她那么难过，心里一阵阵地疼。

车到医院，大夫检查过，“送产房！”，几个护士用病床推着小语，我们紧跟在护士后面。即将进产房，小语有气无力地叫了声“爸”，一个护士扭头叫我：““你女儿叫你呢！”我赶忙走上前，小语伸出一只手，我紧紧握住，两手相握，小语的手也汗津津的，冰凉。“爸…”小语轻轻晃晃握着的手，勉强对我微微一笑：“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努力让自己镇定，“嗯…爸不担心…”颤抖的语音我自己听来都觉得底气不足，心里发慌，便再说不出别的话。小语眼睛忽闪一下，握着的手用了用力，像是对我的话的答复，然后慢慢抽回了手，护士把病床推了进去。

我的女儿（五）

等在外面的时间，我重新经历了二十多年前小语妈妈曾给过我的那场煎熬，而这次的小语，除了给予了我更深的煎熬，也让我的心，一刻不停地颤抖着。

两个小时十五分钟。一位护士从里面出来，“母子平安，是个男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孩子的爸爸立即奔到了门口。“母子平安”的那一秒钟，我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把握住走廊边的那把长椅，长舒一口气，终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再没了半分力气。

(十)

我的女儿（五）

“妈妈，妈妈！”三岁的小外孙使劲抱着妈妈摇晃，“妈妈你怎么老是跟姥爷说话，怎么都不跟我说话啊？！”看看小家伙紧皱的眉头撅起的小嘴，这副认真的模样把我和小语都逗乐了，“因为妈妈最喜欢姥爷了，妈妈喜欢和姥爷说话，小小你喜不喜欢姥爷？”小语笑着抱住小小，边说边冲我眨眨眼睛，伸伸舌头。都做妈妈了，小语在我面前还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小小也喜欢姥爷啊，可喜欢可喜欢了！”小小边说边从妈妈怀里挣出来，猛地一下扑到我怀里，小嘴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嘴里还不忘小声嘟哝着：“小小可喜欢姥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