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天开学,本来打算不想要再沉迷于社交网络的,可是朋友要离开一会,我又没事做,就打开了Instagram. 看到之前因为aesthetics而关注的一个朋友的朋友,一边酸她没有回关注我,一边心里想着these kind of girls, guys only want to fuck, not respect. 突然被自己的这股意识流吓到了 - 这是什么伪女权,我心里为什么会想这些。是,我是想要靠能力吃饭,与男人平起平坐,但这就意味着要故意瞧不起那些会穿着、打扮、有艺术才华的女孩子吗?这不是内讧、种内歧视又是什么呢?
包括王玛丽也是。其实先前是非常喜欢她的,因为很喜欢她酷酷的、也很努力很喜欢熬夜、又自己做衣服,还被她夸过一次“酷女孩。”现在也说不上对她是什么感觉了。大概是自卑吧,每次在她面前都觉得自己灰头土面,可偏偏自己又不愿变成那种每天化妆,穿着大胆的样子。她说她在Sparkle广场上发传单的时候上面都不需要reach out的,people just come to her. 我其实还是蛮不爽。因为我并不是一个social skills手到擒来的女孩子,社交对于我来说无非于演戏。微笑,点头,做出手势夸夸其谈,一切假到不能再假,因为我心里太清楚我控制着这一切,小到一个说话的腔调,大到谈话主题的把握。在做出这些“表演”之前,我要在脑海里过一千万遍这些情节,是否会让情景变得尴尬,是否会让对方感到舒服。而结果就是,每次这样之后,都感觉好累。
酒精在我精神状态良好的情况下,会让这些好很多。因为我停止思考了。我不再想我的行为会对别人对我的印象产生什么印象。我声音更大,动作更加流畅,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通通都倒了出来。所以大二这一年,我的社交方面什么问题都没有。因为我依靠酒精,来躲避生活和麻痹自己。性格测试上面甚至都变成了56%的外向型。但这个暑假,我意识到自己的心理状态不好了,开始抑郁,也开始产生自杀倾向了。如果说大一的时候我的抑郁是因为没有一个完善的support system的话,那么我大二暑假的时候,抑郁就是因为不想从这个support system里面汲取力量了。而且这件事和我爱不爱我的朋友、家人与爱人无关。我觉得他们救不了我,所以我自己折磨自己。直到那天晚上在北京的歌厅,我真正的崩溃了,跟最好的朋友撒泼放赖,把自己的自杀念头都怪罪到他们不在乎的头上。但还好,我最好的朋友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是有原因的,我们并未为此而决裂。而是第二天等到气氛缓和了,开始交流。从天谈到地,从水说到山。
这之后,我跟我的三个好朋友其中包括恋人坦白了。三人都很淡定,我也感觉自己内心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不再质问为什么只有我是痛苦的,为什么我的心上插了一把刀,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与此同时,我也终于意料到酒精在我心理状态不好的情况下,对我的副作用有多么大。不管是廉价的伏特加,还是Havana Club的7年黑朗姆,对于抑郁的我,除了枷锁,什么都不是。我在心里默默地决定,2019年,我Anna Kimura,绝不会依靠烈酒解决我的任何问题。
所以今天开学第一天,一切初始都还良好。前天自己跑去买止咳糖浆还小小的感动到了自己 - 因为我开始照顾自己了。我不再等着别人来拯救我,不再疯狂地咳嗽直至再也接受不了去urgent care,我选择了自己修补而不是放弃。
今天Randy在跟我说Heather找到了一生真爱的时候,我虽然发出了"awwww"的声音,微笑点头,但这不过是用social convention掩盖自己嫉妒的恶心酸臭味。我并不是嫉妒她找到了一生真爱,我觉得那很美妙,我也不是不爱我的恋人 - 我很开心我们现在的关心非常稳定。我的内心只是愤愤不平,愤怒别人的天生丽质,愤怒别人找到一生真爱如此简单容易,愤怒别人不愁吃喝,愤怒别人家庭美满,愤怒别人平安健康,愤怒自己无处讲理,甚至一句“我呢”都无人倾听。这些我注定一辈子都会努力的追求,而别人,天生如此。
等社团的迎新周结束了,我该会去看心理医生的吧。一是我不想再折磨自己,心上插着一把刀的日子我想都不敢再想;二是我也懂得想让自己的睡眠问题消失,最有效的方式是寻求专业帮助。不想费力不讨好,毕竟,我本来就不天生丽质,没那么多可以挥霍。
加油 Kimura! 敢于直面自己的阴险,才能不让自己落入深渊。
摄于8/17/18, C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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