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路边站了一千年了,也许更久,它记不清了。
它是一棵树。
这条路是去往寺庙的必经之所,它看见有人因为生老病死而祈福、因为工作感情而苦恼、因为物质和精神而感到困惑……
它想安慰那个因为家人的病红着眼睛去寺庙的母亲,它想拥抱那个被恶意伤害而仍然坚持行善的女人,它想鼓励那个背负生活重压感到前途无望的中年男人……
可是它没有嘴巴,没有人可以听到它的话;它没有双臂,无法拥抱任何人。站了一千年,只能将思绪注入梗系,扎进地底的坚石,一寸又一寸。
有一天,它感到来自梗系附近忽然的温度,原来来自一个抱住它的女孩,那种温度让它恍惚。
原来这就是拥抱的感觉,那么温暖。一千年仿佛就为了迎接这一瞬间的拥抱……只是这一瞬间,与它漫长的生命相比太短暂了,流逝太快了。
“快看啊,那边那个女的怎么了,一直抱着那棵树,都一分钟了。”“嘘,小声一点,她能听到的。我们快走吧!”
路上,仍然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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