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门口有两个卤菜摊，一东一西，都是安放在电动车上的，可移动的临时摊位，每天出摊两趟，中午、晚上各一次。东边的做这行当时间不长，年纪稍小，我还不曾光顾过，比较生分。西边的那家，一对老夫妻，七十岁上下，妇人为主，男人打打下手，出摊是这样的，在家制作时估计也是这样的。
她家不仅卖卤菜，还炸臭豆腐干。臭豆腐干我几乎不吃，我知道挺好吃的，偏就不吃，因为曾经住过一个地方，虽然时间不算很长，几个月的光景，但那地方紧临一条街，那条街上一溜边儿的炸臭豆腐干的摊位，所以四周总充溢着那股味道，说不上特别的厌烦，总是有点腻了。她家的豆腐干是现炸的，有客人点了，妇人便扯起嗓子叫唤一声，男人便应声快步走来，点燃气灶，按量炸起。妇人是常守摊位的，切、装、称、收一条龙，动作麻利。她身材微胖，精气神十足，属于吃得下，睡得香的乐天派。人至老时，如此这般便是幸福。老有所用，不向子女伸手，一福，能行能动，二福，能吃能睡，三福。男人显瘦、显老一点，或许他比她年长几岁也未可知。
男人从货架顶上的塑料钱箱中取了几张十元钱离去，妇人说，天天咳还要抽、还要喝，不舒服还要抽。男人已经走远，根本听不到，估计听到了也不起作用，所以赖得当面说了。我估计他是去商店买烟去了，因为刚拿的那几张纸币大约与一包烟等值，这算是他炸干子的部分工资吧。男人有时也挺可怜的，挣得少、嗜好还多，难免会受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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