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

偌大的医院，仿佛迷宫，科研楼，外科楼，内科楼，门诊楼，楼楼相通。早晨我特别自信地从科研楼下到二楼，以为右拐就可以到内科楼了，结果迷失方向。问了一个保洁，让我下到二楼，再右拐就到了。按着指引终于看到内科楼的标志，可是面前的四部电梯没有一个去五楼，怎么办，接着找。右边看看，左边看看，哦，发现了，电梯在侧边楼梯那里。

刚刚九点半，已经排了十来个人。护士发号，又是13，怎么了？这两天排的号都是13?有啥含义？或者只是巧合？

喝下盐酸达克罗宁胶浆，带着一丝丝甜，还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渐渐地，舌头有些麻了，喉咙可能也麻了吧？轮到我了，心中有点忐忑不安。

透过帘子可以看到两个人躺在手术室的推车上。一个人先出来了，护士搀扶着，走得有些踉跄，麻药劲好像还没过去。护士让我进来躺在另一张手推床上，等着。旁边那个人还没有醒来，呼噜声震天，护士医生叫了几次才叫醒。隔了一个帘子，另一个男的说，咋还没给我做？医生说，你都做完了，醒醒。他纳闷地说，我感觉像喝了一瓶酒。天啊！天啊！我一会儿做完会是啥样？不管了，反正自己也不知道，丢脸也不知道！

麻药打上，医生说，要是累的话你就睡一觉，话音刚落，我脑子空白，啥都不晓得了，再次清醒是护士叫我，他扶着我往门口走，我努力想走稳，可是身体似乎不停使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护士说，坐这里清醒清醒。我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一个护士走过来说，别睡别睡。

我想起前几年做手术，术后等待时，麻药劲还没过，我无意识地哼哼着，医生说，谁呀，怎么了？旁边另外一个人说，不是他。我说，是我，我的口水流出来了。

发明麻药的人真了不起，昏昏沉沉坐在沙发上，我的脑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华佗和他的麻沸散。我的肚子咕噜噜叫着，又一个上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