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来,雨水一天比一天少。
常年莽莽苍苍的潇水,因水浅而变得异常的平静。香零山,像一头沉睡的狮,立在河中央。扬花的芦苇,显得格外的枯黄干瘪。
摇渡的艄公是几个孩子。我们冲破语言的障碍,讨价还价。接着,便是小艄公之间的吵闹,谁将最终接下这笔不菲的生意?
可笑之余,仅有悲叹。
幼小的心灵已深谙生意,充斥着金钱。日复一日的,用他们幼小的身躯,扛着金钱和欲望,在潇水河的此岸和彼岸来回穿梭着。
我不知道,香零山当初构建,是否深深撼动了河床,晃动了没落极至的世俗。人们在愤懑世间的不公与无奈之余,便是寄托和希望。于是便成就了艰难的构筑,艰难的膜拜。
这是至高无上的。他们希望用最虔诚的跪拜改变艰难的境况。
船深重地摇晃了几下,小艄公也一再地吆喝,之后便平稳地过渡了。
香零山不是山,是一座庙。
年代久远,无人修补,它们是如此陈旧与沉重,在历史和现实之间,作着艰难的守望。
船靠在岩石旁边,管理员像一道栅栏,用金钱把我们恨恨地挡在了外面。
船靠了很久。我原以为,它作为一种工具,应是轻快地 。
此刻,它步履是如此地的沉重,几乎不能动弹。
匍匐在河岸上的枯藤,一再地牵绊着我。我迟疑良久,顺手折断了几根芦苇,想为香零山打扫落定千年的尘埃。
我才知道,这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船渐渐远去,我们带着伤感的回望。
本为膜拜而来,却带着厚重的思考而去。
香零山不是山,是一座庙。那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我跪在地上,朝着香零山,静静的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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