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什么差不差的。在桂兰这里,挣钱不容易,看看年纪越来越大,伸手要钱的日子不好过,不如自己有。
现在挣的不多,花钱的地方似乎数不过来,能节省就节省。她看不见好处,是不大愿意花这个钱的,想法和满红差不多,到时候你找他们要钱?谁理你?
其实是向东脸皮薄,人家干部来了,笑着问他,他就说买。桂兰说他,他说也没几个钱,让人家干部跑几趟做什么。
红梅又打电话问姐姐,姐姐说也买了。姐姐说,你想想,红兵的以前一起上班的人上门来了,多不好意思。你半天能挣过来,我可不行。能不能报也不管,谁愿意去报这个钱,就当做好事了。
那就放心了。
“我就是问问。我家要是买了这个,也能返回几千块。也相当于田里地里一年的收入了,就是买个心安吧,没事就当做好事了。”
记得小时候经常有肩膀上挂着褡裢的人来讨饭,尽管自家米也不多,从来没有关过门。
“晚上在家歇一夜吗?”
“不了。”自己一个人在小房间睡,无情无绪。和母亲睡吧,絮絮叨叨的,自己心里的那些事情也不想说,到时候她又埋怨,让自己感到内疚。
自己确实有点内疚。
红梅喝了些茶,准备回去。奶奶仰头问:“这都快晚了,还回去呀?饭也不吃?”
“不歇了,想明天去县里看看,找点事情多少挣一点。”
“你看你姐在那厂也一直做。你也在门口找个厂做着,以后有小孩也能顾着家。”
“不行不行,我那样会急死的。”一天到晚手脚忙个不停才几十块钱,受不了。
桂兰睁大眼睛看着她:“你那性子还不改改!”
“我先出去找找看。”
“要不要去找老表问问?还有隔壁云霞或者她大姑?想起来了,你要去找他们,云霞爷爷在那里住院呢。”
“妈,我自己找。就是个打工,又不是进什么单位要人事。”
找人,是那么好找的吗?不一定合适,人情先压着。还是自己先县里市里看看,不行去省里或者小四那里的江城。
就骑车走了,路上看见小学生放学了,仔细看看,没有遇见自己的侄儿。
秋收了,田野就萧条了起来。山水清减了,天地间就宽了,倒也清爽。
去县城,先去中介看看大致的招工信息和价格,红梅看着有点寒心,小县城的工价真的很低,这大概也是许多年轻人呆不住的原因。
“你要找什么事?”县城的方言比起老家的方言好听一些,更接近戏曲道白。家里人同样的话说出来死板板的。
“我看看。”
“有什么技术吗?以前做过什么?你愿意可以留下信息,到时候有合适的我们可以通知你。”
“做过电机缝纫,会独立做,流水线也行。酒店饭店也做过。还有男的,会打板子裁剪和电机。”
“这里有服装厂要人的呀!还有几个服装店也要人,年底都要人。”
“可是,我看那上面的价钱太低了,才千把块。”
“县城里么,都这个价。如果是大师傅当然不一样,看他们给。”
去市里再看看去,打工也不能太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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