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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挚专一是巴金与萧珊

真挚专一是巴金与萧珊

作者: 是苔呀 | 来源:发表于2018-08-07 23:05 被阅读109次

          我是李尧棠,如果你对“李尧棠”这个名字不熟悉,那么“巴金”,你想必是听过的。

    真挚专一是巴金与萧珊

            我曾说过“我看不惯那种单凭个人兴趣、爱好或者冲动,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换一个的做法……多多想到自己的责任,应该知道怎样控制感情。”冰心她也曾说过“巴金的可贵之处,就是他对恋爱和婚姻态度上的严肃和专一。”我也用我的一生来践行我的信念。

            在三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在文学创作和翻译两方面小有名声了。长篇小说《家》不仅唤醒了年青一代对幸福爱情和美好生活的追求,也让更多的女性对我展开了书信追求。

          我收到过许多书信。那天,我拆来了一封长信。突然,一张女孩子的照片掉了出来。很是诧异,捡起来一看,这女孩剪着一头短发,额前还覆盖着刘海,她头上戴着花边草帽,身着白衣黑裙,一脸天真稚气的笑容。下意识地翻开背面,上面写着“给我敬爱的先生留个纪念,一个十几岁的女孩,1936.8。”笑了一下,便把这封信收了起来。

    真挚专一是巴金与萧珊

            后来,这个女生的来信越来越多。她的笔迹娟秀,言辞并不是很多,落款总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她的信,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们通信了大半年之久,却也没见过面。她就是萧珊,我实在想不到我的后半生会和她在一起。

            一次,萧珊在信中写道“笔谈如此和谐,为什么就不能面谈呢?希望李先生能答应我的请求……”她实在是个心细的女孩。她在信中不仅约了时间、地点,还夹着一张她的照片。显然,她是担心我认错人而闹笑话。

            按信中约定,我来到了新亚饭店。选了间靠近楼梯的包厢,要了杯茶慢慢品着。一会儿,一位梳着学生头、身着校服的女生出现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像熟人一样欢快地叫起来“哎呀,李先生,您早来啦!”她真活泼。我谦逊地一笑“哎,你也早啊!”没等我招呼,她便自己在对面坐了下来。她的快活,让不善言辞的我少了很多拘束。这一次,我知道了她的名字陈蕴珍。这时,她还不叫苏珊。后来我知道萧珊这个名字是她读西南联大时取的。

            她说她不愿我把她看做小孩,可看着她稚气未脱的样子,我只觉有趣,真是个烂漫的孩子。

            原来,她这次请求见我,是有缘由的。她的父亲,不允许她参加爱国学生运动。她想要离开这个古板的家庭,去闯荡江湖。我劝她“多读书,多思考,再行动。”语重心长的话语打消了她离家的念头,也让我俩的心靠近了。

            “新亚”见面后,她常给我来信。她说忘不了从我这里得到的勇气。我又何尝能忘记她给我带来的欢快。可我给她复信,也只是称她为小友。

            我一直避免把她当作“另一半”的设想。可命运还是把我们俩不断推近。1936年底,朋友马宗融要到桂林去半年,家中无人照料,请我帮忙照看居所。这段时间,她常来看我,渐渐地她开始关心我的起居生活。这段日子,我感受到了生活的另一面,丰富多彩、诗情画意。因为那时的我忙着赶文章、看资料、回读者信件、看校样、读稿、改稿,真的是忙。

            可我还是只能把她看成小朋友。

            直到那天,她来到我在霞飞路霞飞坊的住处。

            那天,她是高兴着来的。却是哭着下楼梯的。同院的朋友问他“李先生欺负你了。”她不好意思地答道“我爸爸让我嫁给一个有钱人。我来请他决定,他却说,这件事情由你自己考虑决定。”其实,她下楼后,我心就慌了。我对自己说给自己一次机会。于是我下楼追她,解释“我是说她还小,一旦考虑不成熟,会悔恨终身的。将来她长大了,有主见了,成熟了,还愿意要我这个老头子,那我就和她生活在一起。”终于说出来了,我的顾虑。她没迟疑,更加坚定了她追求爱情的决心。

            我和她订婚了。我们像朋友一样生活在一起。在她来广州看我的时候,我们同住在出版社里,各有各的房间。我工作时,她便料理杂事。我们一同上街、一同吃饭。

            此后,我们辗转来到桂林。这时,正值日军进攻广州。一路上我们换船、等船、防敌击、躲警报,整整九天,颠沛流离。几个月后,她考入昆明西南联大。她读书,我工作。这期间,她担心我只顾忘我地工作,不顾吃饭、休息,便一封接一封地写信,关心我的身体。

            我和她说,再等我一年。她很乖,没提任何异议。她这么善解人意,自是知道我身后有一个大家庭。这一年里,我拼命地写书、译书、编书,终于侄儿、侄女的学费有了,结婚的费用也有了。

            1944年,我们决定结婚。从相识到结婚,已过去八年了。这八年,我们在连天的烽火中离散过,却都又相聚。天南地北,两情相依。我没什么准备的,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甚至连婚房也是借朋友的。我只是委托弟弟以双方家长的名义,向亲友印发了一张旅行结婚的通知。

            一周后,我们去贵阳郊外的“花溪小憩”度蜜月。那时我们依偎着坐在长长的藤椅上,她向我提出条件:以后不准再叫我小女孩了。她说,她是我的妻了。

            新中国成立后,社会活动日渐增多,十分繁忙。家里,全靠着她操持。我感激她给的帮助、对我的理解。即使在最繁忙的时候,也不忘给她写信。我们由信相识,这信总能给她温馨。

            文化大革命时,我遭了不少罪。我知道,她作为我的妻,必定替我承受了不少。可她从不说。她被关进“牛棚”,挂上“牛鬼蛇神”的纸牌,被派去扫大街,受不明事理的人辱骂、折磨。甚至还被红卫兵的铜头皮带打过。她一直默默忍受。我却很自责,是我的写作,害苦了她。

            1972年六月初,我从干校回来。这时,她已卧床不起有些时日了。我回来,她的脸上才露出笑容。她的病越来越重,看门诊、急诊,都弄不清是什么病,我要求延长假期,“工宣队”并不批准,只是说“留在家里,对改造不利。”她也劝我回去,幸得儿子小棠回来,我才稍放下心来回到干校。

            七月中旬,托人想了不少办法,终于给她拍了两次X光片,才查出她患的是肠癌。后来,在亲戚的帮助下,住进了中山医院。这时,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部。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获准留家照顾妻子。我每天都去陪她。

            八月八日,她进手术室开刀。术前,平生第一次她对我说“看来,我们要分别了!”我轻轻捂住她的嘴,低下了头,两人的泪水却相互交融。术后,我守在床榻前,她努力克制疼痛,不叫不喊,从不抱怨什么,甚至还担心输血太多和开氧气筒太多付不起药费。悲痛至极,多想一切照我的头打下来。

            术后第五天,我在家中突然接到传呼电话,说她走了。全家人赶到医院。她的尸体已用白床罩包好,我隔着白布拍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轻轻拍着。为了避免家破人亡,一向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结果呢?比自己小十三岁的妻还是受尽迫害,忍辱死去!

            她死后,她的骨灰我一直放在卧室里,床头也总是放着她的译作。我总也忘不了她,我写《怀念萧珊》、《再忆萧珊》、《一双美丽的眼睛》,很沉静。我就是怀念她。

            “等我永远闭上眼睛,就把我的骨灰同她的掺和在一起。”萧珊,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这样,我们必能在另一个世界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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