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梅雨天一样,就是想把自个儿封闭起来,只在每天早上拉开纱窗,让鼻子朝窗外透一透,呼吸到极量的新鲜空气之后,顺便把心也亮一亮,亮向简书,亮给简友。
在亮之前,刮刮下巴已经渐渐发白的胡须,也整理整理最近几年购置的蛋青和浅蓝的夏季衣衫,然后拎着公文包外出,只是想知道自己这份职业还能受到多少人的尊敬。
在外出之前,会选择哪一条街行走会给人带来惊喜,通常我是喜欢走府前路、振兴路的非机动车道,且一定要边走边能看清楚电动车、三轮车车主的脸,想知道胡子拉杂的他雨披包裹的她脸上透露的信息,想看到在雨雾天里那一张张鲜花一样的脸,揣度其中因新生活而起的秘密,也想看到他们单单向我发怒的样子,甚至想体尝口水飞溅脸上的滋味,因为我臃肿的身躯多少挡住了他们前行的路。
行走到商品房建筑工地,我会极力避开那两座黄漆涂满一身的塔吊,尤其对当天,那长长的手臂是否伸展到街区而行注目礼,无法想象有幸把我揽在它怀里那悲惨的场景。
接近总部大楼双子楼,我会选择行政服务中心的正门进去,冷不丁地,会有门卫向我大叫一声,尽管他们中的一半已经了解我的身份我的形象。一个常年戴着棒球帽、不苟言笑的人,一个最早上班喜欢与他们捉迷藏的人。然后,乘坐电梯,走过三、四、五楼便桥,又乘坐企业服务中心大楼电梯,最后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里,打开电脑,打开心腔,把已经窜到嘴边的话形成一篇简单的文字。
每到六月份,总觉得工作日的时间不够用,只想减少吃餐和社交的时间,增加看书读报和撰写文章的时间。在上班的路上,寄希望看到更多的人在我身边走过,能聆听到他们的心跳和气喘。在有限的社交时间里也是如此,喜欢向楼层女保洁员打听早间的生活节奏,向男性建筑工人了解晚间在居住地的生活安排。早餐,馒头和稀饭是他们最多的选择。晚餐呢?要么看不到他们的行踪,要么在机关食堂,只看到他们简单吃食后,站起身,拔腿而走的身影。食堂是禁烟也禁酒的,你永远看不到夕阳西下,大伙儿纸烟一支、小酒一杯的欢畅场面。
这样想来,我倒有点想老家了,想黄昏里的抽黄烟的老父亲,想满头白发额头沁着汗滴的母亲,想最早用筷子向铁锅里捞面的亲兄弟。
陈水河整理于2022年6月11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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