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读书,昨忽将《见字如面》阅毕。
古人的分别时的境界之高,非我辈能抵。
蒋碧薇与张道潘,十年情人,终将一别。蒋碧薇写道,“我将独自一人留在这幢屋子里,这幢曾洋溢着我们欢声、笑语的屋子里,容我将你的身躯关闭在门外,而把你的英姿铭刻在心中,我会在那间小小的阳光室里,沐浴着落日余晖,看时光流转,花开花谢。然后,我会像一粒尘埃,冉冉漂浮,徐徐隐去。”纵有不舍,情牵意挂,仍愿超脱,一人了此一生。
千年之前,新婚三年终意难和的男子,写给妻子:“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蛾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此外,他还备好“三年衣粮”,“便献柔仪”。最后,“伏愿娘子千秋万岁”。化解无法二体一心的遗憾,珍重别离,一生祝福。
观今情人别离,有如陌路相逢,擦肩径走。怒目圆睁,恶语相向,已算是别样仪式。多者,仅互不联系,从此天各一方。多年后聚首,丝毫往日情谊不见,淡然风月。或是今之人,心有海乃百川之宽广,竟显不出毫厘执着。较之古人,别离境界熟高熟低,或亦难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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