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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白头老(二十八)

暮雪白头老(二十八)

作者: 山谷空灵7 | 来源:发表于2018-11-29 20:58 被阅读646次

    帝君气得转身下楼,凤九忙跟上,帝君一个急刹车,凤九后车追尾,一头撞他背上,有些疼吧,嘟囔着撇撇头。

    曾经,帝君觉得,这个样子非常可爱,如今只剩下可恶。

    帝君真的抬起了手掌,身为天地共主,他习惯遇到什么事,当机立断,可面对凤九,他一直在输,兵败如山倒,一溃千里。他问自己,还能怎么窝囊?天地共主的原则呢?凤九这般胡闹,他仍然舍不得打她。

    凤九被吓到了,眼圈一红便要哭,帝君跟她吼,“你还有脸哭?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凶险?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顾过我的感受?捉~奸?我若真想干点什么,凭你也能捉我的奸?”

    帝君骂完,一道白光走了,凤九忙追出去,哪里又追得上?又羞又愧,又是惊慌,坐在桥上哭。

    刑部尚书大人悄声问司命,“怎么办?”司命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办?”尚书大人说:“帝后哭呢,是不是把街道封锁一下?免得造成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或者,派个人去安慰帝后,当然了,必须派女生去安慰,这一点毋庸置疑!”

    司命都给气乐了,问尚书大人,“你以为他能气多久?”指着刑部的一干人等,这些家伙把帝后围在中间,大眼小眼的瞪着她呢,司命翻翻白眼,问:“好看吗?还想看多久?”

    尚书大人忙呵斥大家,“祖宗们哎!别看了,想死吗?”

    楼上,连宋也翻脸了,成玉施个术法,捡回钥匙,却被他一把打落,成玉再捡,他再打,成玉执拗的捡,他径直给捏成齑粉……

    成玉皱皱眉头,“不嫌幼稚吗?”

    连宋捏着她的胳膊,把她摁在墙上,咬牙道:“他娶了别的女人,他把你一脚踹了,你放下他吧!看看我不行吗?我连宋不是那样的下三滥!”

    成玉看着他,脸色苍白,说:“如果我没有放下,怎么会来~捉~奸?如果不喜欢你,你~奸~不~奸~,与我何干?”连宋愣了一下,忙施术法去解镣铐,成玉却闪开了,恨声道:“我早已放下,一直放不下的人,其实是你!”

    帝君站在云端,看着小娇妻在底下哭,他心里是明白,这就是一种放刁手段,就等着他回去哄呢!

    帝君当然宁死不屈呀,问题是,小娇妻的哭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呀!应该超过三秒吧!下了云层,兀自强硬,“好了!收声!”

    凤九站起来,手背掩嘴,抽泣道:“不是这样的!”

    帝君恨声问,“那是哪样?”

    凤九哭得喉塞痰堵,趴在帝君的手臂上吐,断断续续的说:“我有话跟你说,可你总也不回来,我以为,你事情办完了都不回家!我生气!”

    帝君抚着她的背,声音不自觉的放柔软,说:“我事情没有办完!”凤九拉长了声音,嚷着:“我又不知道咯!”

    帝君便问,“你想跟我说什么?”凤九想了一下,嘴一咧接着哭,“哭忘了!”帝君终于笑了,抱着上辈子欠她钱没还的觉悟,把她搂在怀里,说:“好了!那就想起来再说!”

    帝君听到成玉在砸东西,看样子,且有得吵了。帝君懒,有些事情,他原本想让成玉去办的,看样子,只能小狐狸出面了!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不是说话之地,目光所及,桥的那边,贡院不远处,有一座状元楼,帝君便带着凤九上去。二楼临窗的位置,茶博士上了一壶六安香片,小狐狸在帝君的手里,喝了几口茶,心情明亮起来,冲着他笑。

    帝君叹息道:“九儿,离境要回来了?”

    凤九一时没听明白,“谁?”

    帝君说,“魔界有一种邪术,女子吸取男子的元阳……”凤九脸红了,“嘤咛”一声,躲进帝君的怀里,帝君一脸被打败的表情,无语的说:“不是我们那个……”

    凤九靠在他肩膀上,斜眼看看他,帝君笑了,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骂一声:“女~流~氓!”

    那一夜,大家观妙华镜,帝君和连宋同时发现,胭脂和子阑在凡间……的时候,旁边有一道黑影。

    帝君叫连宋去查,发现那道黑影,其实是胭脂的妈妈!

    掣苍一直告诉孩子们,他们夫妻和离之后,胭脂的妈妈就羽化了!其实他在撒谎!胭脂的妈妈一直健在,只是掣苍不许她见孩子们。

    她本是翼界大家族的女儿,生性温和,原本只祈求,孩子们平安即可,可是后来,她两个儿子都死了。

    若水河大战那天,胭脂被离境送走了,没有人告诉她,妈妈曾经到过翼界,取走了离境的一缕气泽。为了救回离境,妈妈投身邪道,帮着邪恶分子炼魂。

    那是一种淫术,女子吸食男子九十九个元阳,用来烘培气泽,气泽会越来越强壮,最后投胎重生。

    这就像是试管婴儿技术,妈妈把胚胎放进胭脂的肚子里了!

    凤九就是感觉,身上阵阵透心凉的寒意,怔了很久,跟帝君确认,“胭脂肚子里的宝宝,其实是她哥哥?”这事若搁凤九身上,她一定接受不了!

    帝君说:“还不止这些!无论仙凡,男子元阳被吸走,人如枯槁,精…尽…人亡。胭脂的妈妈为了救回离境,被邪恶分子控制,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条性命,还待刑部详查,有一点是肯定的,那是重罪,遇赦不赦!”

    凤九说:“可是,她也是为了救回儿子,不能法外施仁吗?”

    帝君摇头,“我唯一能施仁的,就是趁案子还没判下来,让胭脂见见妈妈。”凤九担心的说:“可是,胭脂有孕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如今这双重打击砸下去,她能受得了吗?”

    帝君说:“只能慢慢说了!我们总不能,等她妈妈死后再告诉她吧?她会怪你的!”

    凤九趴在帝君的手臂上,鼓着腮帮子,长长的叹息,这回,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抬头看一眼帝心,心却是通透的,若说帝君关心胭脂。他当然关心了,毕竟干系到翼界的稳定,如果胭脂不是凤九的闺蜜,他会交代司命,胭脂死了,提醒一声,他好换人呀!

    他查案,完全是因为答应凤九,要帮胭脂查清楚,刑部汇报,邪恶分子狡猾难追,恰好他又被凤九赶出家门,索性就下魔都了。

    凤九叫了饭,只是魔族的菜式,实在不合帝君的胃口,帝君碰一下就丢开手了。凤九只好哄着他,“我们去翼界,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想吃我做的饭,也得等我们回去之后呀!”

    帝君没奈何,皱着眉头重新拾起筷子,凤九往他碗里拨菜,帝君不满的嘟囔着,“不要给我挟,我不要吃萝卜……兔子才吃呢!”

    未到饭点,状元楼生意清淡,二楼雅座就两桌客人,邻桌是一位温柔腼腆的小媳妇,瞧着服饰,想是新婚不久。她见帝君前一秒尚且英明神武,气势凛然,媳妇一哄他,立刻三岁半,倒也有趣,轻声跟凤九揶揄,“你相公好可爱。”

    凤九跟小媳妇炫耀,“嘴特别刁,一到吃饭时间就闹!”小媳妇努嘴,笑嘻嘻的说:“撒娇呢!”帝君很不满,人家是天地共主好不好哩!

    放下碗筷,却见一个男子,帝君记得,好像是魔都的一个捕快,匆匆跑上楼,目无旁物,对小媳妇说:“你怎么今天就到了?对不起,我刚才去抓贼了。等着急了吧?我看到你留的条就赶来了。”

    小媳妇温柔的拿起手绢给他擦汗,说:“也没等多久,你抓贼还顺利吗?危不危险?”捕快说,“本来挺紧张的,后来小帝后来了,就比较可乐!”

    小媳妇没明白,“小帝后?”捕头点头,“东华帝君的帝后,是个虎姑婆,她竟然冲进花楼去捉帝君的奸,简直是醋汁老婆拧出来的……”

    凤九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小捕快竟敢这么说她,死定了。站起来对小媳妇说:“知道什么是风情楼吗?里面的姑娘大冬天的,穿得都很清凉,特别省布料。她们每一个都认识你丈夫,看样子他不是第一次去了。”

    小媳妇愣愣的问:“你是谁?”

    凤九叉着腰,彪乎乎的说:“我就是那个虎姑婆,我刚才冲进风情楼,把丈夫带出来了,你要不要,换掉他逛青楼的筋骨呢?”

    小捕头拉着媳妇跪下了,帝君有项美名,传扬四海,他护狐狸不要脸。自己好像确实说了一些不该说的!

    帝君感觉不到一丝生气的情绪,努力的憋住笑,忍得差点受内伤,温和的跟小捕快说:“没事了,你们且逛你们的去!”说完赶紧拽凤九下楼,放声大笑。

    凤九还气着呢,站在大街上,扯着帝君的袖子,跺足娇嗔,“嗯……东华!他说我是虎姑婆,还说什么‘醋汁老婆拧出来的’,我不依啊!”帝君捏捏她的脸,笑得停不下来,说:“你不觉得他用词很准确吗?”

    凤九被拧疼了,伸手就要打他,帝君撒腿便跑,凤九跟在后面追,边跑边嚷,“东华,我很温柔,讨厌啦,我很温柔的!”

    河对面,绿袖带官员们来接手案子,指认现场了,看到他们的大BOSS,带着小媳妇疯跑,像两只疯兔,集体揉眼睛,问司命,“是不是假的?”

    司命撇一眼,这是太晨宫日常呀,有什么可看的,淡淡的,“真的!媳妇不理他,能砸水漏玩的人,这算什么?”么?”

    翼族,大紫明宫后花园,子阑在挨训呢。

    胭脂侄女的作业,数学题,一个大水池子,打开放水管,4个时辰放满,打开排水管,6个时辰排完,两个水管同时打开,几个时辰放满水池子。

    答:请节约用水!

    时事简述,论帝君与天君的从属关系!

    答:姑侄关系,老的臭不要脸,管小的叫“姑父”。

    语文题,谈谈你对未来的设想!

    答:领一帮狗奴才,调戏良家少男!

    夫子把作业本撕得碎碎的,装个兜,亲自送回来,唾沫星子都溅子阑脸上去了,“你们怎么教育孩子的?年纪轻轻不学好,帝君也是可以枉议的吗?……”

    子阑点头哈腰,好不容易送走夫子,胭脂侄女咬着手指甲,一副死猪也怕开水烫的模样,子阑摇头,“这回我救不了你了!”胭脂侄女哀声求,“姑父,别这么狠心嘛!姑姑发火,真的很可怕!”

    子阑说:“你考零分呀!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成功避开正确答案的?”

    胭脂侄女恨声道:“夫子迂腐,坟堆里刚爬出来似的,整天子曰诗云,有本事,他自己曰一个!”

    子阑说:“你有本事?上次跟同学打架,姑姑是怎么罚你的?打手心还是关禁闭?”

    胭脂侄女阴阳怪气的说:“昨儿好像有人嫌我姑姑,嗓门比屁股大,不温柔,手还特别丑!姑姑罚你,是不给上床,还是不给饭吃?”

    两人对视半天,达成友好协议,子阑挑眉,“仍然不说!”胭脂侄女发誓,“谁说谁小狗!”

    帝君和凤九到翼界,姑侄两个憋红了脸,写作业呢,胭脂侄女看到凤九,那是高兴坏了,扑进凤九怀里,矫情个没完。

    子阑看凤九的神色,大约是有事,让应儿去叫姑姑起床见客,凤九却加以阻止,这事不能急,要慢慢讲。

    大家坐下来品茶,应儿写作业,凤九热心肠,“可有什么不懂的?姨姨教你!”胭脂侄女把作业本递给她,“有很多不懂!”

    凤九看了很久,笑声尴尬,“姨姨跟你开玩笑呢,作业要自己做。”

    远处荷塘,惊起一滩鸥鹭,有一艘小舟从藕花深处划出,众人抬头,看到子阑母亲,满身绫罗,满头珠翠,尽显雍容华贵,坐在船头。船尾一个男子在划动双浆,那男子很漂亮,玉面红唇,头上擦着桂花油,头发光滑到,苍蝇站上面都崴脚。

    凤九看他们两人之间,迷漫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忍不住悄声问胭脂侄女,“谁呀?”应儿神色颇为鄙夷,轻声说:“一个马夫!”

    凤九想看子阑的表情,又觉得这样很没礼貌,都已经扭头,却是硬生生的停下来,一瞬间脖子都痛。

    如果论及年龄差,四海八荒,最没资格说别人的,要数凤九和帝君了。爷爷曾在孙女婿帐下为将,最怂的那个。

    可是,无论连宋、成玉怎么开玩笑,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凤九从来没觉得,她和帝君是有年龄差的。

    为什么这事搁在子阑母亲身上,她就这么恶心?

    胭脂起床了,两个小丫头搀扶着她,看到帝君和凤九来,那真是万千惊喜,搂着凤九笑,问:“你们怎么会来?”

    胭脂的肚子变得好大,天宫一别,一月有余,整个人变得很胖,气球吹出来似的,但气色好极了,脸颊红扑扑的,眉宇之间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

    胭脂等了子阑两千年,夫妻本就恩爱。婆婆又叫凤九绑至斩仙台,狠狠的吓唬了一翻。

    斩仙台是群仙斩首的地方,刑场之上,血腥味迷漫。屠龙刀出鞘,雪亮的刀刃闪烁着老太太的眼,她又听人说,天君夜华去求情,都跪下了,还搭进去一个乐胥娘娘,帝后娘娘都没松口,最后是胭脂“若苦哀求”,帝后才悻悻作罢。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她当然知道,凤九在吓唬她,却也明白了,如今的凤九,早已权势熏天。她若凶起来,帝君都怂,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的有限!

    婆婆不能找媳妇麻烦了,百无聊赖,发现家里的马夫弟弟,长得挺好看的嘛!于是这般那般,冬瓜豆腐……

    凤九看胭脂气色极好,才壮着胆子慢慢讲,这件事,不要说胭脂,连子阑都傻了,这个孩子一波三折,如今儿子变哥哥,到时候,从妹妹的盆腔里挤出来?

    老天!你是不是让东华帝君给打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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