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如今比白浅做女君时还要热闹些,凤九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治理青丘上,除了扩大蘑菇集市,还按照当初白浅的想法设置了擂台,办了几场颇有声势的比武,夜华也依言谴了天兵天将来助阵。如今青丘百姓勤于修习,飞升上仙的也越来越多。
凤九日日忙到倦意浓重为止,白浅格外心疼,越是心疼,越不待见东华帝君。莫说主动打听帝君的事,就算碰见其他人议论,她也是别过脸走开。
如今看着凤九愈发端庄稳重,性子也愈发沉静,除了一丝欣慰,更多的是心酸。两千年前凤九还是个活泼娇俏,惹人怜爱的小帝姬,却受了剜心般的断尾之痛,最后也未能与所爱之人相守。
图片来自网络“姑姑?”
白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凤九正向她奉茶,眉眼淡淡的样子。白浅轻轻叹了口气,抿了口茶,舌尖上只有苦涩的味道。
闲话了半日,夜华担心白浅怀着小团子的身子,差了伽昀来接她。
临到狐狸洞口,凤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浅知她心意,所以一直与她兜圈子不肯给她机会问起,此时瞧见她脸色更淡,一双温润的眸子却泛着光晕。
白浅只道:“放心,活着。”转身就走了。
凤九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就够了。
送走了白浅,凤九准备去瞧瞧擂台准备得如何了,三天后又有一场比试,这次特地请了昆仑墟的弟子来指教。
“小殿下,小殿下,出事了!”是迷谷在喊。
凤九忙赶回狐狸洞口,却见一妇人抱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年轻人痛哭不止。
“迷谷,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仙突然被抽走了元神,已经死了。”
妇人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道:“我们就在林子里走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冒出来一团紫黑的气泽扑向我儿……”
而后几天,又有两个小仙被悄无声息地抽走了元神。凤九从未遇过这样蹊跷的事,她知自己修为尚浅,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恐祸及其他神仙,于是急急上了天宫禀报。
这是两千年来凤九第一次以青丘女君的身份入天宫,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端庄,要有青丘女君的气势和风范,因而步步谨慎。
步入大殿,各路仙官分列两侧,仪容尊严。凤九挺了挺腰背,面颊上浮出两片红晕。她虽目朝天君,余光却搜寻着东华帝君的身影。
临到王座下,左面东华帝君的专座上空空荡荡,凤九一颗悸动的心跌到了谷底,竟忘了要说什么。天君不明就里,以为凤九惊魂未定,和气地喊了声“女君”。凤九这才回过神来,理了理混乱的思绪,说明了来意。
听完凤九的陈述,所有仙官都怔住了,这等邪事是闻所未闻,翼界不会有此等能耐。
凤九心系青丘子民的安危,又因东华帝君不在天宫,心无留意,禀报完后就回了青丘。凤九走后,大殿上一阵沉默。
青丘女君上天宫的消息着实让整个九重天震了一震。仙娥们纷纷奔走相告,片刻就传到了司命星君的耳里。不等天君召唤,司命星君就赶到了大殿,不过仍是晚了一步,刚好与凤九错过。
司命星君向天君施了一礼便要退到一旁,天君抬手示意他留步:“司命,你来得正好,方才青丘女君来报,有小仙被抽走元神死去,很是诡异,你去请帝君回来一趟。”
闻言,司命星君忧喜交加,却不想,四海八荒哪还有一点帝君的影子,他完全探不到帝君的气息了。
司命星君试了各种法子,还是不见东华帝君的踪影。他背着手来回踱步,帝君这是故意隐了仙身啊,若是寻常神仙倒容易识破,但要是帝君不想被人打扰,就是天君也无可奈何。
司命星君不敢怠慢,匆匆去了洗梧宫。紫宸殿内,夜华正同连宋商议对策,天君已将青丘异事交与夜华处理。白浅担心凤九的安危,也在旁听着。
司命星君草草行了礼,忙道:“启禀太子殿下,三殿下,太子妃,帝君隐了仙身,小仙寻不到他。”
白浅冷哼一声:“帝君他老人家已经几百年没出过太晨宫了,早不问世事,小九的事情无需指望他。”
连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奇怪,擎苍刚死那几百年,帝君既要代理天族事务,又要各处肃清忠于擎苍的旧部。近几百年,他却不再露面,连朝会也不上。司命,帝君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小仙……”
夜华见司命星君面露难色,便道:“若是平常,我们断不会打探帝君的私事,可现在情况有变,若是凤九出了什么事,帝君怕也会追究到底,到时你我都担待不起。”
司命星君何尝不知凤九是帝君心尖上不可说的人,他跟随东华帝君最久,帝君待凤九如何,他最清楚不过,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司命星君道:“帝君这些年闷在太晨宫里翻遍了四海八荒史籍,只为找到破解三生石无姻缘的法子,但一无所获。”
连宋叹道:“原来是去下界找偏方了。东华帝君,曾经的天地共主,竟也有这样一天。”
白浅略微诧异了下,没料到冷脸帝君对小九也是情深一片。情难自已的滋味,她也有过切肤体会。此时只觉心中五味杂陈,一股酸涩哽在喉头,因对夜华道:“我想回青丘看看小九。”
夜华在白浅身边坐下,顺势握了她的手,语气也柔和了些:“浅浅,你有孕在身,不能犯险。我知道你心急,可你去了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我现在就去父君处请命,带上百来个天兵天将去青丘助凤九一臂之力。”
“你多加小心。”白浅反握住夜华的手。
(电视剧版续写,与枕上书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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