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次和父亲站在院子里聊天,我说道,“过得真快啊,你看,一转眼我就十八了。但是一想起来初中的瘦小邋遢却还是感觉像昨天一样。”
父亲笑了笑说“是啊,这一转眼二十多年都过去了。我总感觉你哥俩都还小着呢,这说着说着就该结婚了啊。”
一切都历历在目,我还记得小时候的手掌只够抓住父亲的食指,父亲的手掌很温暖,冬天里总是会呼哧呼哧的跑过去让暖手。
那时候父亲还没有白发,在我眼里他是无所不知男人。
回家写作业时,不会的题总是父亲给我解答。
睡前总是缠着他给我讲故事,印象最深刻的便是牛郎织女与掩耳盗铃了。孜孜不倦的,总是伴着故事入睡。
现在倒是许久没听过父亲讲故事了,偶尔也会给父亲讲故事了。“在外面吃的好吗?可别委屈了自己。”“好的很啊,这里啥都有。同学都很不错,也没有什么学习的压力。”
现在经常锻炼身体是好了,以前总是体弱多病。一到冬天就咳嗽发烧,一生病几乎就是半个冬天。所以父亲和母亲总会发愁,父亲是个医生但看到我生病却也是头疼。
别的小孩两顿药能治好的,我却需要一两个星期,有时候特别严重了那还得输水。因为生病,冬天总是不用去上课了,有时候还会赶上期末考试,这倒是令我开心的。
躺在床上打开电视看一整天,饭做好了母亲便端过来喂我,胃口不好时还会另开小灶。吃完了看会电视便在昏昏睡去。
记得最久的一次足足躺在床上一个星期,小时候是幸福的。
我生病古怪难愈并不是夸张,吃别的医生开的药总是不见效果,记得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发烧了,于是赶紧请假去医院拿了点药。
但吃了一天却并没有见好转,晚自习时又量了量已经是烧到三十九度了,我当时很害怕,因为听说过脑子烧傻的案例。
于是急忙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连夜把我接了回去。回到家时又量了一下已经40度了,父亲急忙拿了些药让我服用,喝完药便昏昏睡去。
半夜三点又叫醒我,量了量体温后,又服一次药,在家待了一天,总算是彻底退了烧。小时候更是经常如此,半夜服药,想想的确长这么大不容易。
或许是因为父亲经常救我的小命,所以我对他的印象才如此深刻吧。关于小时候对于母亲的记忆倒浅薄了许多。
我时常还会自责,是不是我爱父亲比母亲多一点?但不是,我的父母也会吵架,我小时候最烦的就是父母吵架。
大多时候拌嘴我是不会理睬的,若是场面快控制不住了,我就会站在母亲那一方责怪父亲,同时又进行一下调和,基本都过去了。
昨天还是前天?不知道从哪本书里看到的一句话,男人和女人是两片衣裳,而孩子就是纽扣。
印象最深刻的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气哭过母亲几次,或许是因为哥哥总是任性,是别人所说的坏孩子,打架,逃课,夜里不回家等等什么都做。
所以母亲给我的爱总是太深沉了些,我上高中时每次出去玩都还要和母亲报告,征得她的同意,去哪里,和谁,几点回家,这些都要报告清楚,才能出去。
当时的我,总是很厌烦如此,要努力学习,要懂事,不要打架,遇事忍让这些事情母亲总是不厌其烦的告诉我。
前两年时我还是觉得很委屈,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我要做那个懂事的孩子?当时说有戾气也不足为过,这些问题总是困扰我。
虽不说,但偶尔也会爆发。我很喜欢哭,积压的情绪久了哭出来便觉得还能撑下去。
前两年与母亲有过一次对话,当时应该是过着年,不清楚因为什么,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崩溃抽泣,泪水不停的涌出来,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动。
我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我不想过得那么懂事,我也想活的轻松点。
我现在仍觉得前几年的我很委屈,家里起起落落,经历过许多,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明白透彻。
母亲也哭了起来,她缓缓的张了口,“做母亲的哪个不想孩子过得快乐,只是我没有办法,你哥都已经那样了,如果你也想你哥一样任性不懂事,那我们还怎么活。”
母亲说的没错,如果我真的那样,那这个家就真的要散了。
我开始相信命运,这或许就是我该承受的。也不怨恨哥哥或者谁,上天把我们哥俩给了我父母,安排的的确挺好。
一个懂事,一个任性。不过还好,或许是年轻的时候犯得浑够了,哥哥逐渐收了心,也不在胡闹了。
母亲很脆弱,她时常半夜想起前几年我哥反浑的时候,于是痛哭。
有时与母亲聊着天,说着说着谈起我哥,便控制不住情绪抹起眼泪来。这些是我哥不知道的,因为他经常不在家里。
母亲哭的时候,我常常调侃安慰母亲。哭着哭着她便又笑了,笑着骂我说话不过脑子,但却还是叹了口气。
记得母亲说话的一句话,别的孩子都会撒娇要东西,为什么你俩从来都没有向我撒过娇呢。
的确,母亲这么说我才忽然想起,似乎从来没有向母亲,父亲缠着要某样东西。即便是小时候还算富裕的那段时期。
母亲,父亲也打过我,但很奇怪,似乎不知道如何记恨他们了。
哥哥总说要打我,却从来没有真正打过我。
感叹了这么多,想着接下来的时光我爱的人都能好好的,被厚待着,幸福的生活下去吧。真的不想再经历什么大波折。
我时常开玩笑的和父母说到,放心吧!能经历过事情几乎都经历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因为谁说过,每个人受的苦难和幸福都是有定数的。
至于哥哥,以后再说,我们关系很好,虽说大了我六岁,但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虽说做了些浑事,但却从来没有与父母顶过嘴,比我孝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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