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在军官私用食堂的欢迎宴,阿伯克龙比上尉一大早接到了他在新部队的第一个工作。他不喜欢主持这种涉及到自己分队士兵的惩罚细节工作。
一台炮板被带到曾经是瓦显蒂(Wytschaete)村广场,现在被用作第五军临时练兵场的地方。一场小型聚会在此处举行:阿伯克龙比上尉,四个宪兵队军官,和手腕带着镣铐的囚犯霍普金斯。
冰凉的毛毛雨落下,似乎那年佛兰德斯夏季的种种已经结束了。
阿伯克龙比走上前向囚犯训话。
“我不认识你,二等兵霍普金斯。”他说,“当你犯下过错被裁定有罪的时候,我还没有就职。所以现在我被要求执行处分,感到很不愉快。但是军队的纪律让我别无选择。”
霍普金斯尝试仰起头,盯住阿伯克龙比让其不敢与自己对视,但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因恐惧而颤抖。
“我们都有选择,”他嗫嚅道,“不要骗我来让你的良心好过点。”
或许阿伯克龙比听到了这个男人的话,他依然忽略了他的评论。
“你因为违抗直接命令被裁定有罪。”
“我没有拒绝战斗!我只是拒绝穿上一件虱子乱跳的夹克!你会穿这种衣服吗,子爵?”
“你违背了命令。再说一遍。按照规定你该被枪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
“说吧。”
“你的诗就是一坨屎,子爵。‘永远的英格兰’?全他妈的是谎言。我曾听到男孩子引用这首诗,上尉。十六岁的男孩们背诵着这坨屎,列队走向坟墓。永远的英格兰?永远的狗屎。狗屎狗屎狗屎。”
阿伯克龙比好像被惊呆了,他站立了一刻,脸色变得苍白。在警官们看来,子爵花费了一些功夫才重新振作起来。
“你说完了吗,二等兵?”最终他问道。
“说完了,比我该说的还多。”
“训练场体罚一号!”
两个宪兵摘掉了霍普金斯的手铐,把他拽向炮板。然后他们把他捆绑在其中一个车轮上,分开他的四肢,就像达芬奇那幅著名速写里的男人形体,阿伯克龙比在学校时曾把这幅画的拷贝本挂在他的墙面。
霍普金斯被吊在轮子上一整天。
Elton, B. (2005). The First Casualty. London, England: Bantam Press.
本译文仅供个人研习、欣赏语言之用,谢绝任何转载及用于任何商业用途。本译文所涉法律后果均由本人承担。本人同意简书平台在接获有关著作权人的通知后,删除文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