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老公反复交代我:别对别人发脾气,都是自己孩子不好,和别人没关系。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怕我斥责那个孩子。
自从骨折后,我突然感觉大儿子晚上睡觉安安静静,直觉是他又开始玩手机了。特别是小儿子说他想和哥哥一张床睡,哥哥强烈反对,宁愿拿出来自己最爱吃的雪糕给弟弟。
半夜,我拄着拐杖去他屋里查看,那噔噔的拐杖声使他总有所提防:“妈,你干啥?”不等我走到,他就开始问了。
老公在家,我要求他半夜去悄悄查看,第一次没成功,第二天就逮到他儿子正玩游戏。
父子俩已经协议好:手机是同学的,周六还给他。
我不同意,万一那个同学是假冒的呢?
周五晚上十点钟老公没进家就打电话说他去见那个学生还手机。
我要求去。
到校门口,下车,儿子领着一个瘦瘦的男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
“手机是你的?”我问那男生。
这男生正发愣,他可能没想到同学的妈妈是个拄着拐杖的阿姨。
“嗯。”
“孩子,你叫啥名字?”
“高杰。”
“听名字我早知道你和我儿子是朋友,关系好。说实话,我站在这个门口归还你们同学手机这已经是第二个了,阿姨就有一个要求,给我你妈妈的联系方式,家里其他人的也可以,可以吗?”
“行。那是我哥哥给我邮回来的,我妈知道。”他毫不含糊。
“我得证实这手机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我怕最终还是落在我儿子手里。”我尽量温柔,上次那个学生一听说要家长手机号立刻翻脸:“手机我不要了!”
“好。”他开始用自己的手机拨号,手机屏幕面显示:妈。
连续两次没通。
我只能继续说:“我只有一个请求,把手机给你妈妈保管,马上该高三了,我想让你俩都考上大学,你比他学习好,你俩都考上了做朋友更持久。十年后你会感谢我。如果你俩不反目,大概率一生都是朋友,到时你还会当面谢我。”
“我知道。”这个高杰比上次见的那个高胖男生懂事一些。
我要过来那个号码,通了。
“你好,我是你孩子高杰的同学妈妈……我和孩子已经沟通过了,只想有个请求,今晚回家把手机给你放着,高考之前不玩手机更不带到学校。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应该不多吧?咱们都是做母亲做家长的,心相通,你应该理解。”
“我理解,我理解。有事他也是反犟。”那边承诺,好似也有苦恼。
路边几米外糕点房的台阶上有个中年男人不停地注意我们,他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学校值日领导,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大半夜两个大人两个孩子站在一起讲道理是肯定有事。
那孩子点头答应我提的要求,我把手机交给他。到家已经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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