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文斌在城北新区开了一家名为博雅轩的酒店。新城区的居民并不多,虽然这一带交通便利,但每天来酒店消费的食客门可罗雀。自从酒店开业的那一天,就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这让文斌烦恼不已。
文斌是一个30来岁的年轻人,大学毕业以后,曾一直给一位公司老总开车。当一名车夫能挣几个钱?文斌便动了做生意的念头。老总极力支持他的想法,出钱给他租了门面并装修一新,至此,文斌一心一意当起了酒店老板。刚开始的时候,酒店成了公司在城里招待客餐的定点场所。有了公司这棵大树,文斌赚得盆满钵满,脸上乐开了花。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公司效益逐年下滑,文斌酒店里的生意也越来越不景气了。
有一天,隔壁的蛋糕店突然失火。俗话说得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这场大火中,文斌酒店的部分房间也遭到了大火的吞噬。酒店的生意本来就不好,这一下文彬就坡下驴,终于将酒店关门了事。文斌刚来落户的时候,房地产商为了招揽商户答应免租三年,前提是将来退租时商铺的装修风格不能改变。几年下来,文斌没有赚到钱,房地产商从他身上也没捞到多大油水,时间一长,文斌欠下了不少租金,他和物业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这一天,在老总的授意下,文斌从公司请了几名师傅,预备将酒店里的上十台空调拆走。在门前高高的广告牌后面,那些空调的室外机一溜儿排开安装着。师傅们找来长的升降梯,很快便展开了作业。拆落水管,拆线,拆紫铜管,拆支架螺丝,将缆绳拴在广告牌顶上的方钢上,一头系上空调,挪开支架,透过广告牌下的空隙,将拴住的空调慢慢往地面放。很快三台空调便拆卸完毕。
这时候,一位身穿制服大约50多岁的保安来到了酒店门口。矮个子男人大声地嚷嚷道,“都停下来,不要拆了!”
楼梯上的一名师傅奇怪地看了一眼保安,对他的劝告并没理会,仍自顾干着手里的活。
“师傅,都停一停,我们领导说了,叫你们不要拆了,这个店里的东西不能动!”保安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意思略有几分威严地说。
“你可真管得宽,奇了怪了,我自己的东西想拆就拆,谁也管不了!”文斌理直气壮地对保安说。
“就是不能拆,今天老子可是奉命行事!”保安不甘示弱地说。
“老子就是要拆,你能把我怎样?”年轻人的火气一下上来了,与保安一下脸对脸,鼻对鼻。
“你充谁的老子?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可不放过你!”
“是你先充老子的好吗?恶人先告状,你还有理了?”文斌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这没教养的东西,老子跟你父亲一般的年纪,你在家里也是这样跟你父亲说话吗?”保安迎了上去,用手指着文斌的胸脯质问道。
“少跟我来这一套,倚老卖老,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事我不跟你说,你把你们领导叫来!”文斌气咻咻地说,反手推出一掌。
“嘿,你还敢打人,老子跟你拼了!”男人踉跄着退后了两步,一边说着,一边揸开手指,向文斌的脖子掐过来。文斌往后一躲,但脖子上很快还是出现了两道血口。
“咳,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动什么手呢?”一位装空调的师傅劝道。
“你们可都看见了,是他先动手推我的,我可没有动手打他!”保安有些委屈地央告道。
“你敢说你没动手,看看,我的脖子不是你抓伤的吗?”文斌亮出自己受伤的脖颈给保安看,一脸的不屑。与此同时,僵持中的两个人很快被师傅们拉开。
保安走到一边打电话,显然他在向上面请示,并告知自己遭遇的状况。经此一闹,那几位师傅也只得停下了手头的活儿,站在楼梯上的男人也下了梯。文斌对一位领头的师傅说,“算了吧,剩下的空调暂时就不拆了,咱们现在把厨房里的铝合金罩子先拆了吧!”几名男人就跟着向店里走去。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名瘦高个儿的保安,换那名矮个子保安离去。文斌知道,今天店里的东西是搬不走了。透过玻璃橱窗,瘦高个儿的男人正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
文斌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今天拆空调竟惹来这些麻烦。想当初购置这些设备花了二十几万元,他特意打听了一下,如果将这些东西打包处理给别人,却只能卖到两万块钱。一气之下,他就想着自己留下来慢慢拆了。第一时间,文斌将眼前的突发情况向老总作了汇报。老总指示,按对方的要求,暂时就不要作业了。
文斌摸着隐隐作痛的脖子,兀地吐出一口血痰,心中俨然出了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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