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意间打开微博,看到其中一条热点是#村民联名担保20年后打老师男子#,说的是河南的一男子路遇曾经打过自己的老师,当街给了他一巴掌,现在村名集体联名信请愿,希望对男子从轻处罚。
这是个个案,男子打人不对,理应受罚,但是我今天不想讨论这个。我想说说,这些年我亲眼见过的那些老师的暴力行为,猥亵行为,甚至可以说是犯罪行为。
我来自江苏某农村,生于90年,我们那地方不算很穷,但是农村嘛,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多小伙伴,同学都是留守儿童。下面我要说的故事涉及到的老师同学,为了保护同学们的隐私,我都会使用化名。故事从我的幼儿园到初中,几位老师,很多受害同学,长话短说。
幼儿园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不到5岁),说说发生在我身上的,我奶奶亲眼见到的。那时候我的幼儿园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上的,只有一个幼儿园老师,幼儿园隔壁有个卖肉的摊位,有一次我因为写字没写好,被老师拎眼皮,导致眼睛附近出血,我奶奶说当时她亲眼看到,心疼的不得了,那个老师也吓到了,但是我奶奶也没有找老师理论,只当是孩子该受的。这里我想说说当时的大背景,老师是被允许适当体罚学生的,家长们也是默许的,有一句话叫“小树不修就不直溜”,“严师出高徒”,所以我家也没有跟老师起什么纠纷,尽管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不记得了。这在我看来是小事,后面的事情才是我认为的可耻的事情。
上了小学,一二三年级,同一个班主任A,同时教语文数学,我印象里对他一直很畏惧,就算后来他不教我了我也有点怕他。他是一个教学一板一眼的老师,很多调皮的,作业不写的同学都被他打过手心和屁股,这个在当时看来是很正常的,鉴于我没有被他打过,所以我不太清楚有多疼,但是大家都怕他,所以我也很怕他。总体来说,在我看来,他是一个还不错的老师。
四年级开始,我11岁了,换了班主任B,教语文,有一件事至今我记忆深刻。四年级学生要开始学写作文的,但是某一天早上,交了作文的作业以后,班主任很不高兴,因为很多同学用了相同的模板,作文大同小异,所以都要接受惩罚,我也在其中。我们被老师叫到讲台前,站了一排,挨个的伸出手,我记忆中我至少是被打了2板子,这是我第一次挨打,也是我上学过程中唯一一次,所以印象深刻。一堂课都用来教训学生了,基本上没上课,打到同学C某(男)的时候,可能班主任B 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也可能是同学C平时就很调皮,我只记得他一只手抓住C,一只手挥着教鞭,打他的屁股,我不记得一共打了多少下,只记得打了很久很久,第二天大家都在议论,说是C的妈妈到班主任B家闹去了,说是晚上C洗澡的时候,他妈妈看到孩子臀部周围都是淤血,两家在同村同组,隔了也就几家远,闹得挺大的,我们是同村的,离得不远,大家都知道。后来的一段时间,班主任B,消停了好一段时间没怎么对同学们体罚,大家都拿C 开玩笑说是他救了大家。
五六年级,我们集体换了学校,换了班主任D,教语文,噩梦也才刚刚开始。班主任D在当地很有名,在往届生中有很多关于他的流言,说是他以前教初中的,后来因为把一个女生的肚子搞大了,被处分了才教小学的,这个是听说,具体事实不详,但是就我看到的而言,这个流言不是空穴来风。
五六年级的女生,少部分已经开始发育了,开始出现女性第二性征了(乳房发育)。同学E(女)坐在最后一排,成绩一般,班主任D经常以辅导作业为理由接近她,我亲眼见过他抚摸E的乳房,不止一次。那时候只是害怕,觉得呕心,希望这种事别发生在自己身上,不懂得保护自己保护同学,所以这种事我也从来没有跟家里人说过。
但是天不遂人愿,我被另一个老师侵犯过,我不确定“侵犯”这个词是否恰当,但是我感觉很、非常,十分的不舒服,所以我还是觉得我被侵犯了。我的成绩一直不错,尤其数学,所以五六年级的时候被老师选出来参加奥数培训,所以每天下午的最后两节课都跟其他班被选出来的学生一起上奥数课,培训我们的是教我五六年级的数学老师F。F有个怪癖,喜欢咬人,我没被他咬过,所以受害者还有其他人,这个另说。我记得那天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只记得他从后面搂住我,脸已经贴到我的脸了,一个突然靠近的成年男性气息让我很惶恐,我只是在挣扎,所以他没有得逞,我的身边还有一起参加培训的人,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另一个女生也有差不多的遭遇,但是非我所见,所以我不祥说。
再说说那个被F咬过的吧,同学G,在那个很多同学还没有发育的年纪,G算是发育早的,长相标致的,数学成绩一般,所以给了F靠近的借口,F经常对她搂搂抱抱咬咬,有一次放学,在停车棚,我清晰的看到G 的脸颊有两排牙印,情况很明显,总不至于是她自己咬的自己吧。
好不容易,我们小学毕业,到镇上上学了,来自一个镇的学生打散了分班了,所以我身边换了一批同学,但同学还是那些善良的同学,老师却还是那样的禽兽。
班主任H(男),是我开始懂事以后第一个那么讨厌的人。在这里我要先感谢我爸妈,我不是留守儿童,他们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免于了很多身边人的伤害,并且我爸从小培养我的法律意识,我的法律启蒙是中央一套的《今日说法》,每天跟我爸一起看,看完跟我爸讨论案情,我爸还带我去看过公审现场,看到那些犯罪分子当场被判刑,所以我懂事开始,心里一直是有一杆秤的,班主任H很多行为我看了很不舒服,所以他是挑战我这杆秤的第一个人。
好了说说H ,他是班主任,所以任命他喜欢的学生做班干部,尽管后来他很不喜欢我,甚至说是很讨厌我,但是因为我的成绩很好,其他的任课老师都很喜欢我,他找不到什么针对我的借口。我的同桌J(女),我最好的朋友,长得很漂亮,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说,H老是摸他的手,她现在都不敢一个人去办公室了,让我陪她去,我当然陪她了。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她,她进办公室找H。这种情况在我初中的三年经常发生,经常就是她进办公室,我在门口等她,理由也是差不多,等她一起去上厕所,那时候女生有结伴上厕所的习惯。这只是H对部分女同学的行为,其他的我没见过,只是经常在宿舍的夜谈会上听到他又怎么怎么样了。我们宿舍当时也有一个女生被H欺负,她是长得很丰满的类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前凸后翘的类型,因为这个女生当时的人际关系就很混乱,在我们这些简单的孩子眼里不是什么“正经人”,所以我们宿舍一个女生说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幸好我长得不好看”,潜台词就是她被老师欺负跟她长得好看脱不了干系。那个时候大家都13岁左右,还没有形成很强的是非观,我相信现在我们在想这件事的时候都不会认为是这个女生的问题了。
高中时代,我没有遇到这类的事情,我猜想原因有两方面:1.学生都长大了,有了自我保护意识了,2.06年以后信息没有那么的闭塞了。我猜原因1占大部分。
零零散散,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很多事情因为回忆再次变得清晰。我只是我们那一代,那个地区的一个普通学校的普通学生,所以我不认为我那么倒霉,所有不好的老师都被我遇到了,这应该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存在,所以想想有多少受害者存在,这些无良的老师给无辜的学生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就我而言,每每看到社会新闻上这一类的新闻,我总是格外关注,对陌生人我也总是怀着很多的戒心,因为从小我就从我的那些老师身上学到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想我以后有孩子了,我一定会教育我的孩子要保护好自己,我也会经常询问孩子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同时我也很恐惧,毕竟对孩子的保护很难做到100%,这也是很多家长担心的。
我写这篇文的意图不在于追究责任,而在于引导社会思考,怎么才能保护孩子。现在已经不是20年前,社会在进步,从社会舆论到公共立法都有保障,但还是有很多留守儿童,偏远地区的孩子,他们没有这种自我保护意识,也没有办法得到保护,这个从最近几年的社会新闻上可以看出来。希望国家在这方面的执法力度加强,对于有前科的老师就要封了他们的前路,不要跟我谈隐私,这种行为就该曝光,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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