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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系列】失魂人

【异人系列】失魂人

作者: 令狐林 | 来源:发表于2017-09-07 12:44 被阅读53次

    我被家人急急忙忙叫回老家,是因为我的一个小表妹,丢了魂。

    听我二姑“梨花带雨”地讲,这位上小学五年级的小表妹看到电视报道说夜间会有小型的流星雨,便吵着要起来看。那晚十一点左右,山村的夜已是沉深的很,黑黢黢不见五指,我那小表妹关掉“叮叮”的闹钟,披了件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二姑命令她只许在门口看,不许跑远,却也不是十分担心,因为这位表妹从小就是个活泼的丫头,若是为她操心,恐怕早就伤不起了。

    然而没过多久,即将要睡去的二姑便感到了一丝诡异。先是一阵莫名的光亮,接着门外静悄悄的,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了。二姑喊了喊小表妹,却没人应。她这才慌忙下地,跑到门外,只发现小表妹正僵直地倒在地上。

    二姑叫醒二姑夫——他平日睡得沉——然后将小表妹抱到炕上,之后急忙打了医院的电话。

    不久街坊四邻赶了过来,医生也赶了过来。最后一诊断,医生无奈道:“俺葛二叔说得对,这孩子,掉魂儿了!”葛二叔,八十多岁,就住在二姑家东头。

    葛二叔点点头,安慰二姑道:“桂香,这就别怕了,给孩子灌点姜汤驱驱寒,一会儿叫德利过来,给孩子招个魂儿,过几天就好了!”

    “嗯,也只有这样!”

    在农村,孩子丢魂儿是常有的事,谁家小孩子,尚且不是阳气旺的人,都会遇到这种事。科学上对此的解释,我想还不如民间,甚至更加牵强,而民间治疗孩子丢魂儿的办法,也常常要比科学地治疗,更加有效。

    丢了魂儿的人,身体功能正常,偶尔有僵直者,大多是寒气侵入而致。但这些人能吃能喝、能撒能拉,就是眼睛不能闭上,往往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人叫他,也不应;打他,也不喊疼。通常遇到这种情况,家长总会找来个会招魂的,让他烧点纸,做点法之类,之后过几天,孩子也就渐渐恢复原样了。这一次,二姑便是这样想的。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德利来了。这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还没结婚,过去曾念过大学。后来听说他整天神叨叨的,竟被学校给劝退了。之后他便回到农村,和父母住在一起。平时干农活也不耽误,几年的锻炼已将他出落成一个庄稼地的能手,只是晚饭后总爱呆在屋子里,看些“鬼画符”的书。一米八几的个儿,瘦高瘦高,还带一副褪了金色的金丝眼镜,那蓬乱的头发,总会让你一眼就记得他,而且不会忘掉。

    “二姐,咋了?”德利虽然很困倦,但自己终有用武之地的想法,竟搅扰着他,使他有些兴奋。

    “德利啊,快给俺家孩子看看,晚上出去看什么流星,也不知是到底看见个啥,掉魂儿了!”

    “哦,这样!”听到不是什么大事,德利的困意又起,“二姐,你去找件咱家侄女儿穿的衣服,要没洗的,然后在找个竹竿子,越长越好!”

    我二姑听完便照做,找了件小表妹刚刚换下的外套;至于竹竿子,可是没有,于是便找了两把塑料扫帚,中间用铁丝绑在一起,看起来,也有两米多长。

    德利拿着“竹竿”,挑起小表妹的衣服,转头对二姑说道:“二姐,都是自家人,我就不做那些装腔作势的了,直奔主题!二姐夫,你把窗户打开!”

    二姐夫在一旁早就打了许多盹儿,这时一叫他,他吓得一蹦。

    德利将衣服挑出窗外,来回摇晃,嘴里大喊道:“XX,你快回来吧!”XX,自然是表妹的名字。

    接着德利让大家一起喊,喊得越大声越好,越动情越好。这样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小表妹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大家一阵欣喜,敬佩的眼光纷纷投到德利身上。德利脸一红,笑道:“行了,孩子休息几天就好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原本按照惯例,这件失魂事件便会画上圆满的句号,小表妹还像以前一样活泼可爱,德利会被更多人啧啧称奇,然而几天后,小表妹的“一如既往”,却硬硬地打破了这个完美结局。小表妹的魂儿,仍没回来。

    二姑天天以泪洗面,二姑夫闷闷地抽着烟。而德利,翻遍了能翻的旧书,用遍了能用的招数,但就是不灵。德利开始有些,失魂落魄了。

    这时二姑想到了我。倒不是我有多么精通招魂儿,而且我向来对这类事还是比较怀疑的,但毕竟我在他们嘴中是见多识广的“文化人儿”,且朋友众多,便似乎使我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我下了车步行到二姑家。在炕上我见到了睁大双眼的小表妹,此时她眼镜红红的,空洞无神,而身体随呼吸一浮一沉,如熟睡的人。

    “二姑,这个……我也帮不了忙啊!”我一脸困窘,说道,“不过我认识一人,离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也许能帮上。”

    二姑脸上出现久违的喜悦,攥着我手说道:“小林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可要帮帮你表妹啊!”

    “放心吧,二姑!你放心!”

    其实说这句话时,我心里也确实有底,因为我要去拜访的这个人,着实厉害。可能没有什么人会认识他,但他却在特定的领域中,有着不可触及的威望。他是位六十多岁的满人,甚至据他自己说,他是少数活下来的纯正的女真人。他精通所有女真的秘术及蛊术,是一位神奇的萨满。

    有人一听到这里便会大笑,以为萨满只是游戏中的人物。还有些人,有探究精神,会说萨满是源于西方的,或者是印第安部族的。而我要告诉你,其实萨满文化真正的发源地,却在中俄边境处。萨满原意为“哲学”“文化”,后专指精通文化的人,他们在部族中有着很高的威望。在人类早期社会中,由于西伯利亚地区的环境严酷,使得生活在那里的人们率先对自然产生了敬畏之情,之后他们通过一些无法了解的渠道,获得了很多超乎科学的知识,并利用这些知识发展出了自己的文明。后来部族战争,争夺资源,加之环境恶劣,使得部族不断向东迁移,而战败的部族被逼无奈,便选择出海东渡,这些就是最早到达北美的后来被称为“印第安”的人。

    当然印第安人很好地保留了萨满文化,至今在他们中间还有着很强烈的信仰。但在亚欧大陆上的人们,命运却不同。随着时代的更替,一种更容易被世人接受的文明出现,在亚洲是儒家;在欧洲晚些,是犹太教;还有其他教派等。这些都使得巫术蛊术走向消亡。究其原因,还是人们崇尚光明的君子之心所造成,人们不愿意皈依巫蛊,只是因为它们代表了阴暗,代表了接近死亡的那部分,它们不能直接地给予人们如同天堂上帝一样的灵魂归宿,却只是直白地表述了人们最不想提起且夜夜畏惧的元素。巫蛊被文明吞噬,是一种必然,然而否认巫蛊,却也是不能。

    于是二姑夫背起表妹,同我一起踏上山路。那位高人姓赵,常年住在长白密林,若是驱车前往,则要绕好大一圈,且到后来山路崎岖,也只能步行。然而我家乡与那高人住处,仅一山之隔,若是翻过这座山,则走几步便到。

    大约一小时后,我们已然来到一座深山中的小屋前。这幢房子建的十分讲究,还用水泥墙围起一个大院子,院子中种了一些花草,也种了一些蔬菜,看来赵先生在这里的生活可算惬意。

    我敲敲门,不久门开了,迎面的是一位再朴实无华不过的老人。这样的老人,六七十岁的年纪,你可以在早市看到,也可以在公园看到,但你绝然不会将其与巫蛊联想在一起,甚至会径直地相信,他是某个机关单位或者学校退休下来的公务人员。

    “赵先生,您好!”

    老人眯着眼仔细看了我一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小林!欢迎欢迎!”

    接着老人引我们,让二姑夫将小表妹放在沙发上。屋内装潢典雅,令人舒适。

    老人未及我们开口,一坐下便道:“我看你们这次是白来了,这个忙我帮不了。”

    “什么?”二姑夫惊讶地反问道。

    老人叹口气,说道:“是这孩子丢魂儿了吧?算起来也是最近该发生的事。我爱莫能助……”

    “难道没有一点办法?”二姑夫接着问道。

    “办法目前还没有。你知道吗?我们女真人可算与他抗争了数千年,可是仍没有什么好办法!”

    “抗争?”我问道,“和谁?”

    老人向后一仰,缓缓说道:“这个人在地球上活了数千年,至少在我们的历史上看来。”

    “数千年?怎么会有这种人?”我惊叹道。

    “查阅女真人历史资料,第一次提到他,便说他是天宫上被贬人间的,乘着一片黑色浓云下来。如今看来,他很可能不是地球上的人。”

    “外星人?嗯,这样便有些合理。”

    “他会不定期出现,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很多人丢魂儿。人们将他的容貌描绘下来,据我所知,大概有一百多幅。从上面观察,他似乎从未改变,就连胡子头发,长短都不变。”

    “也许那只是他在这里的伪装,像面具。”

    “也许!”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毁灭人类?”我接着问。

    老人摇摇头,说道:“虽然他每次出现,都会造成灾难,可是他似乎不是要杀掉每一个人,而他的工作似乎只是让一些人丢魂儿。”

    “那么他就是搜集灵魂的人?”我有点讽刺地说。

    “也许!”老人很认真地回答。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如果一个人肯数千年这样做,那么他必有做下去的理由。或许,这便是他的使命!”

    “使命?就为了使命而伤害这么多的人?”二姑夫怒道。显然他现在是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包括我也一样,我们都没曾想到,也许小表妹就真的会一辈子昏迷下去。

    老人换了个坐姿,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也始终抓不到他,但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挽救的办法,至少不会让你的孩子永远昏迷。”

    “什么?什么办法?”二姑夫精神一振。

    “我会做一些巫法,减轻她的症状。或许她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二姑夫登时跪在地上,哭道:“赵先生,那就拜托你了!”

    老人没说什么,起身便走向旁边的一间房屋,他在找寻做法事的用具。

    “赵先生!”我喊道,“他长什么样子?我想……会会他!”

    “他的样子?”老人笑笑,“那边书堆里有一张画像,就是他的样子。那是我画下的,我一共见过他四次。”

    我找到那幅画像,那里面画着一个满脸胡子的俄罗斯人。但他眼神里充满着野蛮与文明的矛盾,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吞噬一切,包括他自己。

    “我一定要找到他!”

    三天后,我来到了俄罗斯的一个边陲小镇,海参崴。

    我找到一位曾经在我们家乡做过木材生意的俄罗斯人,他叫洛夫,而他也非常热情,请我在当地的一个很有特色的小饭馆吃了饭。

    “你为什么来这里?”洛夫说着干涩的中国话。

    “我来这里找一个人,或许找到他的一些线索。”说罢,我将赵先生家里的那幅画像拿给他看,他看过后摇摇头,说根本没见过。

    “那么我将一无所获?”

    洛夫一摊手,说道:“恐怕是。但是……也未必。”

    “什么意思?”

    “如果你喜欢热闹,倒有一处去。”洛夫指了指对面一条笔直的街,“在街尾有……耍的人,很有趣!”

    “耍的人?”

    “是,就是耍东西,然后你给他钱。”

    “哦,卖艺的人。”

    洛夫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去看看?”

    “对这个,我不感兴趣。抱歉!”

    “哎,你没看过怎么不好看?我保证你没见过,他耍的,你猜是啥?”

    “莫不是猪狗之类?”

    “哈哈,我就说你猜不到,去看看,很有趣!”

    于是我被洛夫硬拉着去看那个卖艺的人。街有些长,然而走了不久,便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渐渐走近些,不时有惊呼声传来。

    我们走到跟前,洛夫拉着我在人群中挤,他抄着满嘴脏话,像个流氓。

    然而当我终于能看到卖艺人的表演时,我却有些失望。

    那个卖艺人赚钱的工具不是什么动物,更不是什么植物,而是一个像葫芦一样的铁家伙。此时,那铁家伙正在地上蹦来蹦去、滚来滚去,像充电玩具一样。

    “嘿,洛夫,这东西有什么神奇?机器,都是被操控的!”说罢,我便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请你等等!”突然,那个卖艺人站起身来,拿下披在头上的破旧衣服,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去,竟发现他是个中国人。

    “听你的意思,你是知道它为什么能动?”

    我笑了笑,说道:“你这种骗人的把戏,骗不了我!”

    卖艺人听完径直向我走来,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叫何诚,是莫斯科大学的在读研究生!”

    我没想到这个卖艺人原来是个兼职,便答道:“原来如此,难怪会有这么高级的骗术!”

    何诚听后并不生气,平静地说道:“你愿意听我讲讲这个东西吗?他让我困惑了好几年!”

    “如果你可以用两分钟讲完,我倒是可以听听。”

    “好!那你等我一下!”说罢,何诚将那东西揽在怀中,向人群大喊了几句,胡乱地抓了一把地上的零钱,便拉着我向旁边的一家咖啡店走去。洛夫看了我一眼,便蹲下来捡地上的零钱。

    来到咖啡店坐下,我先开口:“你还有三十秒的时间。”

    何诚笑了笑,说道:“别这么冷漠!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告诉他。

    他点点头,说道:“你是怎样看出它是一个机器?”

    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便答道:“你继续说。”

    他接着说道 :“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也觉得它是一个机器;但我用尽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测不到它是机器的依据。我找不到它的能量来源。”

    “你的意思,这是个‘永动机’?”

    “目前看来,的确如此。三年多了,它一直在动。我扫描过它的构造,外壳是一种不知名的合金,内部是空的,一无所有。”

    我听到这里才感觉到事情的奇妙,开始认真起来:“它也没有磁性?走到哪里都是这样?”

    “是的!它没有任何可以动的理由,它就应该像一块石头!”

    “你在哪里发现的?”

    “离这里不远的一个破屋子里。我那年当驴友走在这附近的树林中,夜晚在一个破房子的房间中发现的。最初,它只是个掉了漆的俄罗斯套娃,我剥到最里面才发现这个金属球,它一直在动,就像现在一样。”

    我沉思片刻,说道:“如果在它身上查不出什么,那么只能到那间屋子里看看,也许有什么线索。”

    “我早就去过了,一无所获!”何诚摇摇头。

    “不!你很可能落下了某些细节,我要亲自去看看!”

    我们傍晚时分来到了一个小村子,依山傍水,只有几十户人家 。听当地人说,这里叫“流星起落的村子”,大概是说在这里能经常看到流星。何诚又指引着我,转过一个小山包,跨过一个山坳,来到深山树林里的一个小平原。

    我们拿手电筒照了照,这里有很多树墩,应该是个伐木的地方。不远处还有一个房子,一看就是伐木工们弃掉的,破旧不堪。

    “就是那里!”何诚一指。

    我们两人进了屋子,里面很多灰尘,但也有很多脚印。

    “这里显然还有人来过!”

    我不做声,继续在屋子里搜寻,却发现屋子里没有生火做饭的痕迹,但有一张床,相对干净。

    “这人难道只晚上来这里?”何诚说道,“莫不是干些龌龊的事?”

    我仍不说话,发现这里没有水源,也没有找到什么镜子。

    “这里怎么能住人?连厕所都没有!”何诚叹道。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亮了起来。

    “躲起来,来人了!”我小声叫道,与何诚躲到柜子中。

    只感觉外面越来越亮,但又不刺眼,接着,突然消失。周围一片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不久,才传来了脚步声。

    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穿皮靴的家伙走了进来。他仿佛背着什么东西,气喘吁吁地,“咣当”一声,将背上的东西放在地上。

    接着开始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这种声音同何诚那个金属球的声音很像,看来这次来对了,那个人有好多这种东西。

    然而刚进来的那个人显然是发现我们了,因为屋内有明显的脚印和翻动痕迹,且他只向我们这边看一眼,便径直走来!

    我们暴露了!我一脚踢开虚掩的柜子门,喝道:“何诚,快跑!”说罢,便向那陌生人冲去。

    陌生人见我向他冲来,也大吼一声,随即身体开始发出白色的光芒!

    我清楚地看到,那个人正是画像上的人,这一切的谜题终于揭开了!

    我飞身一脚,正中那人胸口,那人向后一跌,撞翻了木桌。我喊道:“何诚,快跑!他会要了你的命!”

    我让何诚离开这里,是不想让他平白牺牲,然而我想要将这神秘人制伏,是因为只有他能救我的表妹。

    趁神秘人还坐在地上,我从后腰里面拔出一把匕首。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顺势刺向神秘人的腹部。然而匕首在进入神秘人的身体后,我竟发现他的体内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仿佛刺中了一个空水壶一样。

    神秘人挥起拳头,一拳将我击翻在地。他的力量着实大,我渐渐发现,自己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踉跄地站起来,却发现神秘人并未向我走来,而是来到床前,从床底下掏出两个裂开的金属球。

    不好,他要将我们装进去!事不宜迟,我转身便向外奔去。

    此时仍愣在原地的何诚也突然反应过来,随着我狂奔而出。

    身后的白光越来越亮,亮到看不见前方的路。我拼命地跑,此刻也忘记了救表妹的雄心壮志。我只是大口地喘气,再拼命地跑。

    突然我撞到什么东西,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的头显然受了伤,此时我神志不清,却用余光看到那神秘人正大吼着向我走来……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周围是白色的,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我此刻……被……装在金属球里了!

    我大叫着,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奔跑着,却似乎原地不动。遭了,我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忽然,我感觉一阵,四周也渐渐清晰起来。白光渐渐退去,我看到的,竟是宇宙!

    我此时仿佛流星一般在宇宙中行进,但不过,是正在远离地球。

    我失去了时间观念,周围的景物瞬息万变,我恍然间有置身于一堵五颜六色的墙中。这面墙上镶满了葫芦状的金属球,此时正呼啸着,产生着巨大的电流,顺着一个透明管道,传递到远方一片黑云之中。

    我感觉到非常累,仿佛自己的意识正在模糊,自己正在耗尽生命的能量。

    我终于明白那神秘人的目的了,他抓走人类的灵魂,释放其生物能量,用于自己的星球。我们就像一个个电池一样,我快要完蛋了!

    我再次昏迷过去,周围又是一片白茫茫。我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在雪地中奔跑……

    一阵剧痛突然从脸上袭来,我被刺眼的阳光叫醒。我看到了自己的手,周围是树桩,不远处是那所破房子。我不敢相信,我还活着。而刚刚发生的事,竟是在梦里!

    我大吼大叫地哭,将脑袋狠狠地撞向木桩,我希望用疼痛去感受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又呆坐了很长时间,我起身寻找何诚,直到临近中午,仍旧没有见到。

    我又走近屋子里,倒在地上的木桌仍回忆着昨晚的搏斗。我翻了翻床底下和所有柜子,这里没有一个金属球了,连裂开的也没有。

    我恐怕再难见到那个神秘人了,表妹的灵魂就这样被带走了。

    我终究开始相信灵魂这东西,当我行进在宇宙之中。

    几天后,我回到赵先生的家中,将这一切讲给他听。赵先生长叹一声,说我是幸运的。

    小表妹在赵先生的治疗下,已经会眨眼了,偶尔还会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以及抽动。

    赵先生说道,灵魂是能量的聚集,但究竟人类的灵魂聚集了哪些元素,他们至今也未能找全。在长期的实践中,他们学会了一些方法,懂得了些许补充灵魂的知识,他们将其称为“还魂”。

    然而生命是何其不可思议,人类又怎么会理解呢?

    几个月后,洛夫打电话给我,满是兴奋地说道:“昨晚有流星,落在我家里。我捡到了和那个卖艺人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被摔碎了,裂口了!告诉我怎么能联系到那个卖艺人!告诉我它怎么能动!我也要赚钱啦!哈哈!”

    我听后一句未说,挂掉电话。何诚是真的失踪了,无论怎样都联系不到。而我也终于理解了古人为何喜欢观星,又一看到流星陨落,便知道有人要死去。

    难道孔明,也是被外星人抓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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