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丈夫隔几天就会叫我帮他掏耳朵,而且是掏干净了还不让即刻停,而是非得再掏掏,我相当不理解的,还带那么点恨!我帮你掏,谁帮我掏呢?每当我有点小情绪时,他就嬉皮笑脸地说他其实也想帮我掏的,只是眼睛不好使啊!我不吭声,心想:你带着眼镜啥事都能干,却帮不了我掏掏耳朵?只能说明我在你心中没份量。但这种小情绪也只是稍停片刻,至少,他能这样依恋我这双温暖手也是不错的。
有一天他决定要帮我掏,我却心虚了,觉得平时不该怪他的。可他不容我犹豫非得要帮我,尽管他说会格外小心,结果还是眼神不好弄疼我,从那以后我变得心甘情愿地帮他掏耳朵了,只是心底那点小失落一直就在。当然,除了帮丈夫掏耳朵外,我也见不得女儿的耳朵脏。我几乎把帮他们掏耳朵当成了一项光荣任务般执行,周而复始也不觉其烦的。
忘了几时起,每当我在认真地掏耳朵时,小女就站在边上观看。有一次,她见我耳朵有点脏,说要帮我弄下,我犹豫片刻后同意了。当我在她的小小大腿上伏好后,她用那双小手轻柔地在我耳朵里小心地转动,一种麻酥的感觉传遍全身,并伴随一股暖流直达心底。那刻,我终于明白丈夫为何每次都那么享受我给她掏耳朵的感觉了。不一会儿,小女就将里面的脏东西掏了出来,但稍里的看得不太清楚她不敢弄。我盯着她那双有点颤抖的小手及因高度紧张而憋得通红的小脸,欣喜地说:“哗!想不到你第一次为我掏耳朵就能如此镇定,而且掏得那么舒服。”她如释重物,深呼一口气后说道:“其实我超紧张的,我怕弄痛妈妈您呢。原来掏耳朵是这么累的一件事啊,您却经常帮我和姐姐还有老爸掏呢。”我笑了,她也笑了。其实,我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但我相信她能掌控自己。那刻,我突然觉得小女长大了不少。有人说,掏耳朵是个错误的行为,会让耳膜变薄、变脆弱甚至引起癌变。我却觉得,只要手够轻柔,心够定,定期地掏耳朵是种“把脏东西掏出来同时将爱种进去”的行为。
从那以后,我再不用为没人给我掏耳朵而不爽了;更重要的是,小女在我的传授中及自己不断的悟性里,掏技越来越精湛了,我也变得像丈夫那般每次都死皮赖脸、掏完了也还要再掏掏。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后,我决定让小女也给丈夫掏掏。无奈她不乐意了,说老爸会让她有压力,而丈夫也不太敢相信小女的手技。我将自己当小白鼠,这父女俩竟然不领情,我虽恼却不怒。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买到一个带灯光的掏耳勺,小女所有的顾虑顿消。从那后,我成了清闲之人不说,还常常能享受她主动给我掏耳朵的待遇。有时,我会问自己,我何以敢让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干这危险的事?想起曾经的点滴,我笑了。
其实,早在三四岁那时,她就会用她轻柔的小手为我按摩。那时的我,独自一人带着她在身边,不但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还得照顾好她,其实蛮累的,况且由于没坐好月子落下了不少毛病,身体不太好。每当我说腰酸背疼时,她就会用她那双小小手给我按摩,力度不够自然起不了特别大的作用,但那种感觉却能消除我不少的疲惫。
女儿从小就不爱别人给她们剪发,但小孩不宜过长的头发,于是我学会了自己时常给她们小小地修理修理。九岁那年的一天,两家伙怎样也不肯将长长的头发剪短。我突然灵机一动,叫小女帮我将长发剪短一截。她很吃惊于我的决定,但跃跃欲试。我简单地交待了几句,就让她给我剪了。我告诉她只需要剪短点就行,可以不整齐,也无所谓美观;并叮嘱她不用紧张,心静、手定就可以的。于是,她就很“随意”地为我剪开了,且很快就完成任务,大女首先肯定了妹妹的手艺,我则赞扬了她的沉着镇定。接下来的事,自然是她们同意我将她们的头发也剪短点。
生活中,还有不少事能见证小女有双轻柔、灵巧的小手。早在八岁那年,她就在我的鼓励下学会了削水果,而且是可以将一个苹果削完也不断的那种。从那以后,想吃水果却又懒得动手时便冲着她叫嚷准没错。当然,更多时候还是我弄好送到她们嘴边。我觉得最好的爱就是我宠女儿,然后她们也会疼我!这不,每当我在厨房忙碌时,两个女儿总会过来帮我,要么洗菜,要么切菜,干的不亦乐乎。相比之下,小女动手能力确实要比姐姐强点。身为姐姐,大女也很乐意能有一位如此手巧的妹妹可以为她做很多事,同时也让她自己跟随她不断学习与进步。
相信徐志摩那句“最是那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滋润了多少人的心田,而我要说的却是:最是那双巧巧手,无胜暖心窝!无论予我、大女还是丈夫,还是所有相关不相关的人,愿小女能以这种姿态下去,不断成长、不但进步,用她那双巧巧手温暖更多人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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