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季深秋的朔方的圆月。清爽甚至有些寒意凉渗的夜,稀稀拉拉又密密麻麻的农家万树都如同静开的花儿,矗在黑夜,或许冷艳着,或许有些乡里香味,或许暗自承受寒意几许,只是人们早已进入酣眠或者忙于它是而未做理论。
自家小院有些杂乱,满院的葵花。普了一地的葵花籽,院墙周围是落了籽的空的葵花头,小畦边树叶和瓜子共飨相逢的日子,连夜汽中都氤氲着油油的本味的乡野的葵花籽的足足的味道。渐渐习惯了秋霜寒露洗礼的菠菜、小白菜、香菜,他们用各自越发厚挺的盛叶迎对感赞着深秋的境遇,冷挺的身躯已然冰渗、使人不禁起敬。已经开过花结了果的辣椒、茄子、豆角们,几乎停止了生长,有些小果挂着,也还矫健。蔬菜的叶子明显已经过多次霜打厉催,边缘已经干瘪,但是透彻的。
时空极为安静,地北边不远处的太阳能路灯长龙一般穿村而过,它们是遥远的乡亲的眸子静静守护着脚下这块净土、纯土,这块随时随地都在改头换面的熟土、旧土,这块沉醉在贺兰山下塞上江南的沃土、热土。有了这些路灯,走在这些大地,走在未来大地,心中便很自然安静下来,心中便有深深的印记,身边的每一块地、每一棵树,和这五斗渠里冬灌的河水,这渠水波荡着盛情的皓月望月,缓缓东去、依依挥别,那渠边长得自暴自弃的卸完了一年辛苦经营的果籽一身轻松磊落透明或者“尸横遍野”的野草,这一切的老友旧朋,都在安安静静沐浴在望月的普辉里,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以前是、现在是,明年未来呢?
自古以来多少文人骚客、多情人儿赋予望月数不尽的情深义重啊!忽然觉得,望月是永远当红的,二十四史、千朝万代,总有一颗颗文心诗心把述歌给它,也总有无数的有情无情真情假情的人们在它的见证下各自走来、散去,或者独自走在。哦,永恒的黑夜永恒地吞噬着万物世界,永恒的望月永恒地照亮着夜行的人们,而我呢?
八月朔望中秋节的时候,或许是我真的太忙了呢,竟自心甘情愿地放弃了文字的抒写,直到后来隐乎想起,才知道它小鸟一样飞走,一切都已模糊,或者还有树上枝丫的空巢在风中摇来晃去、只是无心专去理会,使人意犹未尽、心血凌波微步不止。生活就是这样,某个时刻人是清醒的,性本善地充满希冀,可是当真正一不小心到那一刻的时候,往往不明知、少践行、坐失良机,才知道早已习惯忽略、无从提起,于是便留下多多少少的遗憾来,常萦绕心间、终究意难平。
JF似乎胜利在望,只是我心平静;ZX也紧随而至,致使我心隐忧;AC生了大病,我心时时牵绊……
大舅辞学来散心,他清瘦不少。虽说卸了担子、一身轻松,但毕竟其位不在、报负戛止,一些浮浅人们说那“小学”没啥开头,但他们可能跟不不懂,一个有所作为尤其是年过七旬的老阿訇,对于故乡的眷恋、对于主业的寄托,是最真切最难舍的呢!就像正在干事创业守成时候,忽然宣布辞职、退休,当事人心中该是什么滋味呢?忽闻姨娘病又复犯,住了医院,真是立冬即来、霜上加雪啊!好在姨父、表兄表姐都在跟前;母亲一下子换了脸势,“营养”不良,少了更多血丝红润,揪心明显在颜。妻爷爷奶奶已从JY归至,一月的颐养,爷爷八十五岁的容颜和去之前相比,白皙滋润了不少,似乎有些微微胖了,精气神利益增,使人心安。伯父顺道来家,望月下一起打葵花,话桑麻,重温老农对于庄稼的浓情厚意。还未落尽的红通通的梨树的叶子在皓月映照下更加红润迷人,高高擎起的一杆杆开败结果干瘪炸开释放的蔷薇,在月光映照下,多了几分硬气的坚挺,是开是败谁也说不准……
时光被生生蹉跎。AC终于痊愈,自驾而归,仿佛老朋友大病初愈,我心满是疼惜。等到今晚十八,终于各事忙得交了些账有空闲去屋后走走、想再见望月皓洁的时候,它还未升起,一层淡淡的云纱笼罩了宇空,加之浑身倦意,便独自回到桌前,眼睛涩涩、睡意朦胧地做些告别或者结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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