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觉有个“人”,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每次我偷偷回头,刚走过的巷口、颤动的树阴、上学放学的熙攘人头……,总什么也抓不住。好像它是个武林高手,早已察觉到我的举动,隐没了踪迹。但我感觉得到,它就在那里——我看不见的地方。
小学二年级时,这种感觉最为强烈。
还隐隐觉着,除了“监视”,上学、放学、写作业,这条线似乎也是它事先划好了的。
假期,一个人被抛在空空的屋子里,是我最恐惧的时候。它,好像阿兹卡班的狱守,在屋子外围,来回幽游。
我唯一的救赎,是电视。听着里面流泻而出的各色人声,一方面转移了注意力,不再专注于在脑海里刻画它的可怖模样;另一方面,想吓退它,“瞧吧,屋里可不止我一个人”。
这一招还挺奏效。
再大些,家务的繁杂和考高分的欲望扫荡了童年的优哉游哉,它也跟着一并销声匿迹了。
如今,找回了无忧无虑的心境,它才跟着又回来了。我才认出,这个觉知的自己。既然不再无知,童年对它的恐惧,也消散了。任由它跟着我,一如忠实可信的伴侣。
这知觉的自己,是一种空无的状态、无我的存在。它居于我之内,驱我自省自警自察;同时也超出我之外,教我认清我的欲念。
一念生,则万物生。“念”是万物始发的原动力,是老子说的“一”。你的“念”,创造着你的生存环境。藉由你的生存环境,你也可以反观你的“念”,修正它,让它带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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